第十章 烈火烹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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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和叶晗定下亲,两人就没再见过面。叶府正式下过聘之后,两人的婚期也定了下来,就定在了来年的秋末。
叶府来下聘那天,装着聘礼的长队,从永宁候府出,到苏府的门口中间都不曾断过,红绸盖了十里长街,金帛珠玉,琳琅烁砺是叫遍清岭都开了眼。而且永宁候请上门来下聘的更是当今圣上的亲姐姐咸宁长公主,可谓是给足了苏家,给足了苏施羽体面。
吴氏看着叶家给出的诚意,更是感动的话都说不出,直抱着苏施羽摸着她的头抽噎“小羽叶家如此,娘就放心了,我的女儿便是这如今遍清岭最幸福的人。”
“最幸福的人吗?”苏施羽在心底反问,万千情愫糅合在一起,她有一丝丝的惆怅。
随着备嫁苏施羽大部分时间都被拘在府里。婚期是当时老太太亲去碧音寺找思空方丈求地,嫁衣是吴氏找了七八个绣技极好的绣娘一针一线绣地,婚嫁的采买王氏准备的齐齐整整,就连月底苏施羽的及笄礼,王氏也给她安排的极其妥帖,从请赞者到宴宾客的帖子,每件事都非常上心。
所以即使是苏施羽要面临着人生两件极其重要的事情,也没多少事情需要她操心的,自己反而变成了府上最闲的人。人人都说夏日苦,呆在府里的这些日子,苏施羽反而多涨了几斤肉。
从书院回来的苏二看到自己的妹妹如今长的愈发的珠圆玉润,标致可人,连连摇头叹气。总有一种自家好不容易养好地小白菜,却又要便宜了别人家小子的即视感。
姝女阁内苏施羽叫秋霜搬了躺椅来,午后风扬云清,连日头都像是打着盹似地。她躺在老树下经常扇子往脸上一盖,一睡就是一下午。
人人都为她的亲事,为她的及笄礼忙昏了头,她却是一直不温不喜,不咸也不淡,似要嫁人和及笄的是旁人一样。
看着苏施羽这闲看庭前落花,也无风雨也无晴的状态,可是愁坏了秋霜和碧青二人,正应了那句皇上不急太监急的俗话了。
于是趁着苏施羽午睡转醒,秋霜边奉茶边对苏施羽说道“小姐如今外面可热闹了。”
苏施羽似来了兴致,歪着头看着秋霜“为何?”
这厢碧青刚好从屋里出来,拿了薄帛来盖在苏施羽的身上接过话来说“那还不是因为姑爷和小姐你定了亲?你不知道遍京都那些个小姐都可羡慕你了呢!都说小姐是好福气,小姐那这门亲事你可还欢喜?”
“欢喜吗?”苏施羽沉吟良久,看着朱墙外的蓝天,微微叹了一口气“其实我欢不欢喜并不重要,反正迟早都是要嫁人地。嫁贩夫走卒是嫁,嫁高门贵胄也是嫁,所以嫁给谁有什么所谓呢?叶世子是个好人,若是我们能互尊互爱,如此一世也没什么不可。”
听了苏施羽的话秋霜有一丝伤感“可是小姐,人这一生不就是要和所爱之人相守到老地吗?你既不愿意为什么又要应这门亲呢?”
苏施羽听了秋霜的感叹反而是被她逗笑了“傻丫头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啊!人生在世谁都有谁的不得已,缘分嘛,得之我幸,不得我命罢了。苏家不同往日,我自幼受祖父庇佑,父母疼爱,兄姐爱护,可是我也是苏家的一份子,所以这亲我得成。更何况……”她没有再说下去,抬头四望,苏府青草艾艾,树木葱茏,一如往昔,只是还有几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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