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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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枝子推着摩托车让开了小巷的出口让其他人撤离，她则靠着车边玩了会儿手机，似乎在给人发消息。
安室透遵守着约定与她一同。
“不怕我跑了吗？小警察。”
他故作陌生地调侃着对方。
千枝子眼睛都没有抬，还在手机上输入着什么，一点都没有刚才非要他不可的那种热情。
“你跑不掉。”
她说得轻松。
“敢跑我就把你当犯人逮捕，不跑的话你说不定还有回去的机会。”
千枝子终于合上了手机。
“我这个人还是比较遵守约定的。”
“这样真的好吗？”
哪怕安室透现在的表面身份是个坏人，他也对千枝子这样的态度也感觉到了不快。
“之后还打算把我送回去？”
无论用什么手段，都要把罪犯一网打尽才对吧。
你这样，还算是警察吗？
千枝子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
“我的职责是保卫国家与公民吧，抓捕罪犯只是其中一环。如果本末倒置的话，就没用了吧。”
她警告道。
“所以在我身边的时候，你要做一个合法公民。懂吗？”
安室透愣了愣，失笑：“如果我不呢？”
“那我就去问问我朋友的意见吧。”千枝子想了想，“毁约也行。”
“你没有自己的主见吗？”
“因为我一个人会思虑不周嘛！”
她把头盔丢向安室透。
“况且，要做一个好警察，我凭自己是做不到的。”
安室透接住头盔，抬腿跨上了车坐在千枝子身后。
“我要发动咯。”
千枝子道。
“抱紧我的腰，波……呃，你叫什么？”
“安室。”安室透回应道，“安室透，千枝子小姐。”
-
自从四年前加入公安警察，前往乌鸦组织卧底后，安室透就没有再靠近过曾经的朋友的住所。
此时面对千枝子的住宅，他恍若隔世。
比起之前空旷的花园，现在她的院子里开满了花，看起来就是一直在被精心打理。
进门后玄关的拖鞋增加了不少，客厅也多了许多奇奇怪怪的摆件。
尤其是厨房。
安室透看向充满着俗世气息的厨房，不知道为何还能脑补出萩原研二在那给她做饭，她在客厅陪松田阵平打游戏的场景。
“客房在三楼，我的卧室旁边，方便监视你。没有意见吧？”
千枝子从冰箱里拿出两罐啤酒，随手丢给他一罐。
“其他房间不能随便进，一楼除外。”
楼上有书房，还有给松田跟萩原准备的房间，不知道他们会不会落下什么，还是别让人进去为妙。
一楼就无所谓了，只有客厅、餐厅跟厨房，随便他逛。
“周二跟周五会有人给我来打扫卫生，我上班的时候你只能呆在我房间里，可以吗？”
千枝子忽然想到什么，沉思。
“咦，好像包养了个男公关哦。”
安室透捏着啤酒的手微微颤抖。
“千枝子小姐，我想，其实你没有资格囚禁我的人身自由？”
虽然跟莱伊他们的商量是，打入警察内部，获取组织想要的情报。
但，他似乎不是来卖身的吧？
千枝子慵懒地打了个哈欠。
“等我把你腿骨打断，就有资格了。”
话音刚落，她忽然被自己逗笑。
“开玩笑的啦，我是正经人……那就随便你吧，只要不违反法律。”
安室透看她。
“我还是没有想通。您以武力胁迫我前来，究竟是干什么呢？”
“我不是说了吗，睹物思人。”
物是安室透，人是……
“我想他了。”
千枝子低声道。
“我有个好朋友，好几年都没有跟我联系了……据说失踪了。”
“所以，我想他了。”
沉默蔓延在空气里。
安室透深呼吸一口气：“恋人？”
不是吧。
“当然不是。”
千枝子否认地飞快，用一种“你这个人好龌蹉”的目光鄙视了他。
“只是一个好朋友！”
“嘛，不过我把他当成至交好友，但他可能没有吧。”
千枝子脱下自己的皮衣随意地丢在了沙发上。
“本来是想把你当成他打一顿的！……但是果然，不是本人的话，下不去手啊。”
像又有什么用呢，又不是他。
安室透觉得气氛有些悲伤，但他本人又非常想笑。
他努力把笑意憋了回去。
“不是失踪了吗？”
安室透低声道。
“说不定，不是不把你当朋友，而是死了。”
所以才会不理你。
……等一下，他为什么要咒自己死掉啊？呸呸呸。
安室透在内心呸掉霉运。
千枝子居然认真地想了想这个可能。
“我觉得他没死。”
她道。
“那家伙就算死了，都肯定是穿着警服死的。”
所以，随便消失在人海之中，绝对不是他的性格。
安室透沉默了。过了一会儿，他艰难地开口。
“所以，你想一想以他的性格，可能会去做什么呢？”
明明答案都在你嘴边了，不是吗？
千枝子歪了歪头，似乎不明白。
“哈？”
……
安室透坐了下来，扶额。
“你是哪里的警察啊……”
如果我没记错，你跟伊达班长一样是搜查一课强行犯搜查三系的警部补吧。
这个推理能力，是零啊！
你怎么升的职哦。
“搜查一课的。”千枝子还以为他在问她，“我可是我们系里抓捕犯人最多的警察啊。”
安室透非常能理解。
毕竟上帝在某些地方给她关了一扇门，那总会在某些时候开一扇窗。
“人还没来，我先带你上去看一下客房位置吧。”
千枝子朝他招招手。
“那房间之前也是我朋友住的，空了很久啦。不过有人打扫的，不脏的。”
那他知道是哪个房间了。
但是……
“人还没来？”
安室透重复了一遍她的用词。
他有不祥的预感。
千枝子笑得眉眼弯弯。
-
千枝子被萩原研二带出去买晚餐要用的食材了。
一开始，她还不放心安室透与松田阵平待在一起，但既然伊达班长也在，那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等人走后，客厅爆发了能震动地面的笑声。
“虽然我听她说，有个像零的金发黑皮帅哥的时候，就有一点隐约的预感。”
松田阵平笑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但是我从未想过场面真的如此精彩。”
他们跟千枝子可不一样，在知道降谷零跟诸伏景光毕业后就失踪了的消息后，立刻察觉到了不对劲。
尤其是知道降谷零对警察有多么执著的松田阵平，几乎能立刻断定，他不是被卷入了什么事件就是有什么特殊任务。
这也是他们几个人至今都没有去追查的原因，担心会影响到降谷零的工作。
但是万万没想到，千枝子是真的以为降谷零失踪了，并且把他本人都当成假货带了回来。
伊达航拍着安室透的肩膀，越拍手越重，笑得全身都在发抖。
“零，你再不跟她坦白，你恐怕很难再讲清楚了。”
“班长，你的手劲真的越来越大了。”
安室透被拍的肩膀都在发痛。
“我以现在的身份跟她说，我其实是降谷零，你猜她会不会把我当成想替代朋友身份的坏人，一枪把我毙了？”
他没有跟他们详细地说明自己的任务，只是告诉他们，景光跟自己过得还不错。
然后把自己跟千枝子的偶遇说了一点。
这也是这两个人笑到现在的原因。
替身文学照入现实。
松田阵平咳嗽了两声，把气息缓了过来。
“不用猜，她一定会动手，而且我们都救不了你。”
千枝子很听朋友的话没错，但真的要对一个人出手，谁都来不及拦。
不是拦不住，是来不及。
他们这几年也不是没见过她飞檐走壁的能力，但从未见到过她真正的上限。
恐怕只有哪天惹她发怒了，才能见到降谷零所说的“最强暗杀者”的模样吧。
当然，作为朋友以及一个公职人员，他们不希望见到千枝子的那一面。
现在呆呆的样子就很好。
“我觉得啊，你就以安室透的身份呆在这里。”
松田阵平拍了拍安室透的肩膀。
“既然你有办法跟那边交代，那就好好休息一段时间。我们帮你去照顾景光。”
安室透立刻拒绝：“别。说实话，最近感觉我跟景光被人盯上了……警察还是不要靠近他比较好。”
如果不是因为有人看他们不顺眼，恐怕他们现在应该在大洋彼岸做任务，而不是回到日本。
他们在组织里的身份看来不是很稳定。虽然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但是小心为上。
“那千枝子算是救了你一命。”
伊达航道。
安室透叹气：“对，但是景光那边……”
就不知道会变得如何了。
他很担心，但也没有办法。
“你找个法子，让千枝子把景光也带过来不就好了。”
松田阵平出了个馊主意。
“千枝子可好忽悠了。”
伊达航无语：“你怎么不让千枝子一个人把他们首领暗杀了呢？”
“千枝子可以啊。”松田阵平摊手，“但她不是不杀人了嘛。”
千枝子不杀人，哪怕是死刑犯人也不会杀，这个在搜查一课也算是常识了。
当然，落在她手里偶尔也有生不如死的……为此，她吃了不少次处分。
安室透低声：“她真的能做好一个警察吗？说实话，她的状态让我很担心。”
从今天可见，某人的黑手党特征并不是消失了，只是被她很好的藏起来了而已。
只有在横滨，那个目前以黑夜为主导的地方，才能可见一斑。
“放心吧。”松田阵平含笑地看他一眼，“就算为了你，她也会做好的。”
安室透不明白他的意思。
“为了我？”
“替某个无故消失的死脑筋，带着荣耀和使命感去服务国家与国民。”
松田阵平道。
“她已经很努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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