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节 魁星论秦（上）

　　我们看到从舞台休息室后方窜出几个身材高大的黑影，张艇欹就像是逃亡一样拽着我和王璐瑶你的手说：“傻愣着干啥，赶紧跑啊！”

　　于是我们三人拎着乐器飞快地跑出那间Livehouse，然后转身藏入不远处一个非常静谧的地下通道，这里是一个破旧的地下步行街，里面的店铺基本上都荒废了，黑漆漆一片仿佛是个鬼城一般。我们三人蜷缩在卷闸门旁的一堆废弃纸箱子边，王璐瑶被吓得浑身发抖，她仅仅搂住我的脖子，使劲用手捂住我额头上的伤口，她滚烫的泪水滴到我的脸上，我感到更疼了。

　　张艇欹在一旁轻声叹息，说道：“哎！你说咱这造的是什么孽，好好的演出搞成这样......”

　　我和王璐瑶都沉默不语。

　　等到甬道尽头处的喧嚣声平息了，我和张艇欹、王璐瑶才跌跌撞撞地走出地道。街市上已经灯火阑珊，张艇欹和王璐瑶搀扶着我来到街角一家诊所简单包扎了一下伤口，所幸都是一些皮外伤。

　　我们走出诊所的时候已经快到午夜十二点，此时早已没有归家的大巴车。无奈之下我和张艇欹、王璐瑶找了一家通宵网吧，在一个包间里将就了一整夜。

　　我们第一次难忘的摇滚之旅就这样狼狈地落幕。我们坐在网吧的包间内，王璐瑶枕着我的肩膀，突然看到从我背包内滑出的书本一角，那正是我为《白起传》所筹备的文字脚本。

　　王璐瑶神秘兮兮地望着我，侧着脸说：“拿给我看看呗......”

　　我点了点头，将那本笔记拿给王璐瑶。在网吧包间昏暗的灯光下，王璐瑶津津有味地翻阅着我那本手稿，时不时眉头紧蹙，仿佛其中有很多她不满意的地方。

　　“你的绘画水平不错，但是文字功底太差了......我建议你多看一些文学作品，提高一下自己的文学修养......”王璐瑶用一种奇怪的眼神望着我，就像是那种小学班主任望着成绩不合格的孩子一样。

　　“那好吧......那我也跟着你沾沾文艺气息呗......”我捂着额头的纱布，脸上露出尴尬的笑容。

　　次日我和王璐瑶、张艇欹一行很狼狈地又返回了故乡。

　　日子清淡如水的度过，但那时的我非常的快乐。

　　那段岁月至今记忆犹新。年纪轻轻的王璐瑶当时活脱脱就是一个文艺女青年，在我身边总是一副鬼马精灵的样子。

　　她酷爱文学，在我跟她熟识之后，也逐渐对那些文学著作产生了浓厚的兴趣。王璐瑶带着我一起看路易莎·梅的‘小妇人’那种书，也给我讲维维安·韦斯特伍德与朋克音乐的传奇故事。但是我明显还沉浸在想要出版爷爷手稿和创作战国漫画的幻想中，心中的很多想法都还未能实现。

　　王璐瑶看过我所有的作品，无论文稿、漫画作品还是音乐，就她个人品味而言她最喜欢我的音乐，尤其是我自己闲暇时候创作的《洛阳乘轩里》，那是我以苏秦的青年时代为主题所创作的摇滚风格纯音乐，她经常靠着我的肩膀，一边听着耳机中的旋律，一边抚摸着我的额头说：“你呀......在音乐上真是一个天才......单偏偏妄想着当一个漫画家......”

　　“我这人就是这么轴......对了，你既然这么学识丰富，何不帮着我一起完善一下我那些漫画手稿的文字脚本？我大多时候都是摘抄爷爷的手稿，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写......”

　　“这个嘛......我觉得你画历史题材的漫画，最起码也得把那段历史背景搞清楚是吗？”王璐瑶所有所思地望着我，接着说：“那以后每天晚自习下课后，咱去操场路灯那边聚聚，你把文稿拿过来，每天我帮你把把关......”

　　我听到王璐瑶的建议，心里小鹿砰砰直跳。

　　自此以后，我俩经常在晚自习下课后来到学校操场边。星空下，我和王璐瑶坐在操场的高台上，她借着操场边的探灯光线，翻阅起了我的漫画脚本手稿。尽管我每次只是拿给她零星章节，但是王璐瑶会很认真地根据手稿中的内容，适当给我一些建议。

　　我知道她越来越喜欢我了，她总想跟着我一起去探索那些好玩的事情。

　　我将爷爷手稿的故事告诉了她，王璐瑶听完后觉得不可思议，想不到民间竟然会留存有这样的著作，她为此表现出的兴趣比我还要浓厚。但是我也告诉了她眼前的实事，就是爷爷这部手稿貌似出版无望，因为压根就没有人重视它的文化价值。

　　“我相信你爷爷的手稿将来一定能出版的......就是现在而言，里面的内容确实有些杂乱，需要好好梳理一下，另外......你还需要往里面补充很多的东西才行......”王璐瑶望着我说。

　　“哎......”我有些泄气地望着她，强颜欢笑地点了点头。

　　“振作点！我以后可以陪着你去完善那部手稿的......”王璐瑶扶着我的肩膀说道。

　　我的内心感到一丝安慰，爷爷的手稿就像是一块压在我心底的石头，总是让我感到很沉重。有了王璐瑶陪伴在我身边，仿佛给自己灰色的世界带来一抹色彩。

　　那段日子，王璐瑶跟我在一起再也不是整天无所事事，而是在闲暇之余带着我走访很多书店、藏馆，那段经历像是奇幻冒险之旅般有趣。

　　我曾告诉她，自己小时候在西关十字那边遇到很多奇怪的老爷爷，他们曾给我描述过很多坊间奇闻异事，这些东西启发了我完善爷爷手稿的决心。

　　王璐瑶对此表现出莫大的兴趣。

　　在王璐瑶的央求下，我经常会经常带着她穿梭在西关十字附近，溜到神秘老银匠聚集地去探访，也带着她溜到东关市场那边农商银行附近，偷偷潜入那群坐着轮椅倒卖大清龙圆的奇怪老头之间，探寻那些异事秘闻。

　　王璐瑶爷爷本身就是邮局干部，她对于这些徜徉在银行和邮局周边的倒卖古币的老头们特别没有好感，认为他们都是骗子。在经过几轮探秘行动后，王璐瑶实在是忍不了了，她认为那些老头嘴里面全部是瞎扯，没有任何真实性可言。

　　“我带着你去一个小巷子里面，那里面或许有你想要的东西......”王璐瑶充满神秘感地对我说。王璐瑶这种欲扬先抑的做法彻底激起了我强烈的探索欲望，于是我迫不及待地想跟着她尽快去探寻那个她嘴里面‘有我想要的一切’的神秘小巷。

　　在某天放学的午后，我和王璐瑶终于来到她嘴里那个充满传奇感的老巷，那个深巷坐落在南山下的一群民宅间，抬头可轻易窥见南山上的‘魁星阁’，民间传说那里是文曲星下凡的地方。我从来没有来过这里，甚至不知道这个地方的存在。

　　王璐瑶神秘兮兮地说，这条深巷附近远远近近都住着一些老学究，估计解放前，也就是清朝末年那会儿还出过贡生或榜眼啥的呢，具体她也没说明白。

　　她还给我讲到曾经有流落民间的乌金古剑曾潜藏于此，当然是通过地下黑市流通的，牵连出血案，甚至惊动了警方。当时黑白两道为这个宝贝上演了一出惊心动魄的传奇剧情，我问她究竟是啥传奇剧情，她又说不上来了，又语塞了。

　　我感觉王璐瑶还挺孩子气的，对于这些奇奇怪怪的事情还挺八卦。

　　王璐瑶带着我走进那个毗邻南山和魁星阁的深巷，里面都是成排的四合院，看上去终年大门幽闭。直到我们走到快临近巷尾地位置，看到一棵巨大的梧桐树旁边有个很神秘的小书店。王璐瑶拉着我进入书店内，里面陈设极其古朴简陋，好像穿越到明清时光一般。

　　店主人是个五十来岁的老头儿，他像个老学究一样的神秘兮兮的，半光的脑袋，架着一副圆圆的金丝眼镜，穿着一身不知水洗过多少遍的褪色青灰长衫。王璐瑶向我介绍道这位老先生是书屋的店主，名叫陈敬谊，我们称他为陈老伯。他的长相和整个人的气质特别像著名画家陈丹青。

　　那个老学究店主经常性瞪着铜铃一般的大眼睛，非常警惕地瞪着进入店内的每一个人，尽管店内基本上不会进来啥人。他的书店里面经常出租和售卖一些非常冷僻的古籍或偏门书目，在好几排简陋的书架上摆着很多泛黄的书籍，感觉都是揉的皱皱的，也不知道他从哪里搞到这些神奇的玩意儿。难道是祖传的？

　　王璐瑶似乎与这个老学究陈老伯还有所往来，应该是王璐瑶爷爷喜欢古物，而王璐瑶自己也喜欢读各种书，也许无意间觅得此处，加上王璐瑶家境阔卓出手大方，这个老头儿将她视为自己的固定摇钱树也不得而知。

　　总之，王璐瑶跟他还蛮能聊得来，但是跟我一谈起话来，那个老头又就等着铜铃般的大眼睛，像个老艺术家一样审视着我并质问：“你真不是那谁谁.......对面巷子里那个书局......不会是来打探这边啥秘密的把！”

　　我顿时面露尴尬之情，王璐瑶帮我解围道：“这位是我的朋友，他爷爷退休前曾在博物馆当领导，我这位朋友想完成他爷爷一部关于考古和历史学的手稿，出于个人爱好他还在创作一部战国题材的漫画，但苦于没有灵感......他想搞一些关于春秋战国历史的小众内容......”

　　陈老伯似乎明白了什么，便逐渐降低了对我的警惕心，但是陈老伯告诉我，如果想研究一些战国时代的事情，他给不了我多少帮助。

　　我低头不语，和王璐瑶一起看着他博古架上摆着的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不仅有常见的各类彩釉摆件，青花瓷器皿，还有蜘蛛琥珀、蛇骨之类的东西，其中有一个青铜雕像，模样是一尊表情怒岔到扭曲的菩萨，长着牛头，有着很多舞动的手臂，看起来怪吓人的。

　　“那是大威德明王的青铜像，那是我从甘肃陇南那边的古玩市场淘来的，本以为清末的，结果发现是个赝品，是现代人仿的......”陈老先生以某种傲气的语气回应道。

　　王璐瑶咧嘴做出一个很鬼马的表情，然后我们继续浏览着老者的书屋，他那成片的书架上摆放的大多是古籍，也有一些现代的小众书目。我一向对于古文之类的东西不是很感兴趣，随便浏览着拿几本就放回去。

　　但是我突然在书架上翻到了一本关于先秦名将考证的书籍，书里除了廉颇、李牧和王翦等人的出身考证以及生平事迹，还赫然记载着秦将白起的一些坊间秘闻，甚至于他那神秘的出身。我看到后几乎怔住了，大致翻阅了一下，里面关于白起的一些秘闻和传说我是从来没有见过，而且爷爷的手稿中也没有关于白起如此详尽的记载。

　　我顿时如获至宝，如果将这书中的元素加入我的《白起传》战国漫画，相比会带来很奇妙的化学反应吧？

　　在老先生的允许下，我带着这本神秘的典集离开，并答应在三日之后归还。当然，我仍然留下了一些费用作为报酬。

　　我和王璐瑶走在夕阳下的巷子里，晚霞余晖将斑驳的墙壁映射地金黄，王璐瑶的身影在这光晕中仿若神仙一般不真实。她望着我微笑着说：“你说你为什么总是喜欢这种奇奇怪怪的东西？”

　　我将自己心中的想法告诉了王璐瑶，想将这本书中有关白起的传说加入到我的《白起传》漫画中，那效果一定是锦上添花。王璐瑶听了我的建议后怔住了，然后摸着我的头说：“你呀......让我说你什么好呢？你简直就是......不疯魔不成活......”

　　我们俩欢笑着一起走出小巷，暮霭沉沉中我送王璐瑶回家。

　　【注：以下文字均采自葛羽日记中创作战国系列漫画《白起传：伊阙之战》的笔记】

　　我的“白起传奇”漫画创作进入到了新的篇章，那就是“伊阙之战”的章节。我整日埋头于爷爷的手稿以及一堆书籍文献之间，开始漫无天日的创作。

　　自那次孟尝君那次‘远攻近交’联合齐韩魏攻打秦国后，齐国并无实质性地获得利益。不久，孟尝君曾因策划劫持齐闵王而败露，罢相后出逃在外。事发第二年即公元前293年，秦国实施打击报复，魏冉举荐白起领兵攻打韩魏联军，齐国由于元气大伤而无法进行干预，则主要由韩魏两国组成联军，韩国出八万人，魏国出十六万人。

　　韩将暴鸢和魏将公孙喜屯兵二十四万在伊阙，伊阙位于洛阳城南龙门石窟对面，东临香山，西靠龙门山，伊水横贯两山之间，仿若天然宫阙一般，因此自古以来称之为‘伊阙’。韩将暴鸢和魏将公孙喜这两位战将也不是善茬，曾在八年前联合齐国名将匡章打下那场‘垂纱之役’，斩杀楚国将军唐昧并大败楚军，‘魏武卒’也令天下闻风丧胆。

　　相对于暴鸢和公孙喜，白起可以说当时没有什么名气。白起在这场战争中便已经形成‘专军定锐’的战略思想，先啃骨头再吃肉，对战斗力强悍的魏武卒先进行打击。这在当时是违反常理的打法，但是白起手中军队只有不到韩魏联军的一半，他做出了很精细地分析。韩国军队人数较少，但是由于上次战败损失惨重，还丢失了很多城池，士气悲愤，做好了必死的决心。

　　《老子》有云：“故抗兵相若，则哀者胜矣。”如果硬拼则得不偿失。魏武卒虽然战斗力强悍，但远道而来，又是帮助而已，位于韩军后方，士气并不高涨。暴鸢和公孙喜选择出城主动攻击，被白起从后方包抄，先击破魏国军队，然后攻击韩国军队，被包围在伊阙的韩魏联军被秦军全部歼灭，二十四万人被斩杀，六百多里土地被秦军霸占，这便是令白起一战成名的‘伊阙大战’。

　　其实韩魏联军的战斗实力，如果从客观上分析一下，应该不会太弱。魏武卒自不必说，勇武在天下都是出了名的。韩国军队的士兵战斗力暂且不说，但史书记载韩国军队的武器装备是非常精良的。韩国士兵个人装备包括青铜头盔和牛皮重甲、美盾，还有防护手臂的铁幕，以及拉动强弩的扳指，简直都快要武装到牙齿上了。

　　《资治通鉴》中苏秦对韩宣惠王说:“韩地方九百馀里，带甲数十万，天下之强弓、劲弩、利剑皆从韩出。韩卒超足而射，百发不暇止。以韩卒之勇，被坚甲，跖劲弩，带利剑，一人当百，不足言也。”可见韩国在战国时期是非常知名的兵器生产国。春秋时代九大名剑即干将、莫邪、巨阙、太阿、龙渊、纯均、胜邪、鱼肠、湛卢，其中太阿、龙渊、纯均、胜邪就是产在韩国的首都新郑，即今天的河南郑州。

　　《战国策·韩一·苏秦为楚合从说韩王》:“韩卒之剑裁，皆出于冥山、棠溪、墨阳、合伯膊。邓师、宛冯、龙渊、太阿，皆陆断马牛，水击鹄雁，当敌即斩坚。”说明韩国生产的刀剑，在陆地上能将牛马一劈两段，在水中能斩断大雁，简直是锋刃无比，所向披靡。韩国也拥有当时战国时代最好的制铁技术，例如制铁名都邓、苑等地所生产的铁兵器锋刃无比，据说被该处所产铁器所伤者，伤口惨毒如毒蜂蜇人。

　　除了名剑，韩国还盛产硬弩，当时战国普遍使用的弩箭有效射程约为一百五十步，是普通弓箭的两倍，而韩国生产的硬弩可以射到六百步开外。《史记·苏秦列传》:“韩卒超足而射，百发不暇止。”所谓‘超足而射’即用脚蹬着弩弓上弦。战国常见的弩分为擘张弩和蹶张弩，擘张弩即通过手臂上弦，而蹶张弩则必须要通过脚蹬才可上弦。很明显，蹶张弩的弓力和杀伤力更强劲。魏国的精锐部队‘魏武卒’的标配之一就是‘十二石’蹶张弩，可穿甲爆头，几乎是当时远程武器的天花板。

　　此外，魏武卒的铠甲装备也是非常精良，头部为青铜头盔，上身护有批甲，腰胯部护有甲裙，腿部护有胫甲，整个就是一个甲壳虫的造型。

　　相对而言，秦国士兵的装备就要简洁许多，前胸后背护有扎甲，如果是步兵则肩膀上护有批膊，而且有相当士兵连头盔也不戴。

　　伊阙之战，韩国军队属于主场作战，魏国军队作为盟友，位置排在韩军侧方偏后。魏国将领公孙喜多年驰骋沙场，对于利害关系计算地很清楚，准备躲在韩国军队后面，让他们当急先锋。而韩将暴鸢也有自己的小算盘，秦军虎狼之师，自己的韩国士兵虽然装备尽量，但战斗力不如魏武卒啊，要是让魏国军队先上，自己跟在后面捡肥肉吃岂不是更好。

　　岂不料白起站在伊阙山顶上将一切看得明明白白，这韩魏联军排兵布阵的态势说明了一切。

　　于是白起派疑兵去迷惑韩国人，在韩国军队前摇旌旗呐喊，而调遣精锐部队偷偷溜到魏国军队的后方。韩国军队吓了一跳，自然是超强硬弩伺候，盲目乱射一通，而侧后方的魏国军队则掉以轻心，以为秦国的主力都去攻打韩国人了。突然在魏国军队侧方冲出秦国精锐部队，如摧枯拉朽之势逼来。魏武卒被打了个措手不及，阵型崩溃，调度混乱。

　　排在前面的韩国人还被眼前秦军阵营里花花绿绿的旌旗而紧张不已，更是不敢掉头去支援魏国军队，否则极易被前方的秦军从屁股后面包抄。就这样，十万韩国军队愣是一直傻傻地冲着秦军的疑兵和旌旗狂放弩箭，连头都不敢往后转一下，而身后的魏国军队就被秦军疯狂杀戮，尸横遍野。当韩国军队缓过劲儿来，才发现身后冲过来的都是拎着成串魏武卒人头的大秦帝国魔鬼军团。

　　韩国军队虽然装备精良，但个人战斗力差且缺乏勇武之气，看到魏国军队血流成河的样子，直接都丢盔弃甲，不战自溃了，秦军乘胜追击，将韩魏联军的残余一举歼灭。伊阙之战的结果是秦军大获全胜，并屠杀韩魏联军共计二十四万人。魏军主将公孙喜战死，韩将暴鸢败走，白起乘胜追击，攻下韩国五座城邑。

　　此后，白起北渡黄河，一直杀到了乾河，攻打韩魏所属的山西部分地区，并于次年与司马错、魏冉等人再次征讨韩魏，连拔魏国六十一座城池，并攻下韩国的制铁名都，韩魏为避开秦国人的锋芒，割让六百里土地以求秦国退兵。伊阙之战，白起战功显赫，直接升级为大良造，在军功爵位中位列十六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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