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菟丝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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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灵通的人，多少对这个案子知情。
史信作为李景玉的邻居和旧友，虽然已经许久没有联系，但多少知道李景玉的死亡以及最近惊动网络的帖子。
他搅着双手，坐在客厅的沙发椅上沉吟不语。
俞奇伸着懒腰从楼上下来，就见他一脸肃穆，不知在思考些什么。他踱步到史信身后，瘦长有力的臂膀从史信身后环住他，轻声道：“想什么呢，宝贝。”
史信竟然被惊了一瞬，回过神来道：“没什么，工作上的事。怎么不多睡一会？”
“睡不着了，想你。”
俞奇撩了撩他的头发，轻缓地揉弄着他的耳垂：“想你昨天怎么做那事都心不在焉的，阿信，要不是你才三十多岁，我还以为你不行了呢…”
听着他语气里隐隐的危险之意，史信浑身都僵住了：“…对不起…不要、不要惩罚我…”
“怎么会？我这么爱阿信，可不要让我失望…好了，我去洗澡，你做早饭吧。”
俞奇用最温柔的语气说着最让史信害怕的话。语毕，他转身离开，独留史信汗流浃背，他脱力一般长吁了一口气，心脏砰砰跳。
可是…这是不一样的。他平静了一会，下定决心一般，拿起外套出了门。
俞奇洗澡出来，却发现客厅静悄悄的，厨房也没有烟火气。
他沉下脸，再也没有那温柔如水的样子。
这时，门铃响了。他脸色稍霁，勾着笑去开门：“阿信…”
话音未落就错愕地止住了话头。门外，史信的背后站着两个老熟人，正是张成和江枫。
俞奇垂下的手紧紧攥了一下，道：“这是干什么？发生什么事了？”
江枫和张成出示了警官证：“你好，接到史信先生的报案，请你们配合调查。”
俞奇拉开门温柔笑道：“当然要配合，请进吧。”
却是对着史信笑的。
史信心脏又开始砰砰地跳，勉强维持住了业界精英的样子，没让张成和江枫看出来：“这边走两位警官。我也是今天才发现的…这东西我已经好久没用了…”
俞奇在后面关上门，勾着笑，视线落在史信的背影。
四人来到史信家的二楼，张成道：“你们家挺大的啊。安保做的也不错。”
史信引着两人往前走：“是的，我这个人比较怕死，都用的比较好的锁…到了。”
史信推开二楼最里面的门。
张成和江枫蹙起了眉头。
整个房间散发着昏暗暖色的灯光，没有窗户，四面墙上都贴着暗色的隔音布。中间放着一把椅子，是情q酒店的那种，后面的墙上挂着很多用品，各式各样都有，虽然最近为了案子了解了许多这方面的知识，张成和江枫还是有很多都没见过。
张成走进，在椅子上摸了一把，一手灰。
确实很久没有使用了，而且也没人打扫，看得出主人对这间房子厌弃的态度。
“鞭子呢？”
“在这在这。”史信不敢回头看俞奇的脸色，直直走向右侧的一个柜子。拉开柜子，也是满满当当的东西，他指了指第二层，这里放着一根鞭子。
“我和李景玉已经很久没有往来了，这东西是以前…一起玩的时候找人定做的。只有我俩有。”
“昨天我想把这里边的东西清理一下，就发现了这个，明显被人动过，想起来您之前找过奇奇，我也大概了解到一点，就有点害怕…”
张成冲江枫点点头。江枫戴上手套，小心地把明显光洁而没有灰尘的鞭子取了出来。只看了一眼，他就确定地点点头：“师父，痕迹吻合。”
鞭子的纹路独一无二，和凶器正好对得上。
张成拿出证物袋，两人把鞭子装进去。
对两位房子的主人道：“还需要你们配合调查，两位，走一趟吧。”
史信忙不迭地点点头，终于抬眼看了俞奇。俞奇笑道：“当然可以。我们走吧。”
史信看他温柔地冲自己笑，呼吸有些慌乱。
关白乐吃着早点，忽然有些心神不宁，塞了两口包子道：“月月你吃着，我先回家了。”
许知月也不觉奇怪，关白乐怕连累她好几次都跑得火烧屁股：“嗯，走吧，有事电话联系。”
关白乐点头，回了家，越来越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最后拿起手机取出来许知月给他的电话卡，冲进了马桶。
看着形成旋涡的水流，关白乐才稍稍安定一些。脱了力瘫坐回沙发上。
张成捏着眉心，看着俞奇天衣无缝的笔录，发愁。
更别提史信对俞奇似乎情根深种，言语之间都是维护。
“师父！师母来了！”
江枫拎着盒饭跑进来。一开始他叫和自己同岁的许知月叫师母还有些别扭，现在已经接受良好了。
正说着，许知月从门口进来了。今天她穿一条墨绿色的小裙子，裙子上绣着金色的向日葵，配合她挽起的发髻，优雅明媚。张成手上收拾笔录文件，放到一边，去把食盒接了过来。许知月关上门道：“阿成，饿了吧。”
“饿了，早就盼着你来了。”张成罕见地有些孩子气：“今天案子有了新进展，忙的我早饭都没吃。”
许知月看张成略带委屈神色的杏眼，好笑道：“张队这是跟我撒娇呢？”
张成和许知月认识一个多月，多少也学会了一点许知月的手段，拉起她白嫩纤细的手放在自己的脸颊上，轻慢道：“可不是在和我的女朋友撒娇吗？昨天都没来找我，干什么去了，嗯？”
“都和你说了昨天课多。”许知月抱过去，倚在男人怀里，嗅他好闻的皂香：“今晚有空吗，我们去约会呀。”
其实依许知月的性格，谈了半个月早就应该计划着鸠占鹊巢登堂入室了，奈何实在抽不开身。
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许知月是真的很馋张成，各种意义上的。
许知月收回一只手悄悄摸上了张成的八块腹肌，感受着能当搓衣板的的形状，心里咋舌。
“……”张成捉住她的手，无奈道：“坏孩子，又乱摸？”
他发现许知月是真的很喜欢对他动手动脚。
拜托，天天这么撩，谁受的住啊？
他深呼吸了几下：“别撩火，乖。”
……
“害羞什么嘛。”许知月撅了撅嘴，放过他，但随即又想到什么似的，搂住他的脖子贴近了问道：“张队，你什么时候给我呀？”
“给你什么…”
张成没反应过来，脑子转了个弯，然后又羞又恼：“…许知月！”
“好嘛好嘛。”
许知月举手作投降状：“我不说不问就是了，不要恼羞成怒嘛张队。”
“……”
张成深吸一口气，把差点脱口而出的“什么时候都行”吞了下去，满脑子都在想许知月为什么能说出来这样的话。
他严谨正经快了半辈子，实在没想到有一天会把这些放在面上光明正大的说。
这一餐却有些食不知味。
他虽然害羞，但确实什么都懂。而且自从和许知月表明心意在一起后的这大半个月里，总是在梦里短暂的窥见□□的影子。
醒来欲念焚身，道不尽的期望。
他只是怕发展太快吓到他的姑娘。
现在看来，他的姑娘比他还着急呢。
给张成送完饭，许知月往出走，正好碰见俞奇被押送着去上厕所。
好奇的多看了两眼，也没多问。
回家以后，许知月就敲响了关白乐的门：“哥，你那天一起的朋友长什么样子？”
关白乐关上门，给她拿了拖鞋：“俞奇，和我一样高，比我白一点。这里有一颗小痣。”他点了点下巴。
许知月自己倒了杯水，喝下去：“我在警察局见到他了。你最近没联系他吧？”
关白乐的表情肉眼可见地阴沉了下来，唇角抿成了一条缝。
“……”
许知月转头看见他阴沉的表情，吓了一跳：“哥？！”
“我还是、我还是把他牵扯进来了…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许知月见关白乐的精神状态明显不对，过去扶他到沙发上，安抚地搂了搂他的肩膀：“哥，你别害怕，有我呢。你一直没和我说，俞奇为什么同意帮你报仇？”
关白乐扶额，额头上豆大的汗珠直直往下落，整个人都在颤抖。
许知月见状把他的手抽开，将人搂在怀里，紧紧环住，手在关白乐的背部轻轻拍打。
“好了…好了…我在…哥我在…”
热气从桌上那半杯水里尽数散去时，关白乐的状态才稳定下来。他整个上半身已经全湿透了，连带着许知月的前襟都被汗水打湿，晕开了一片片深色的痕迹。
半晌才开口。
“俞奇…是为了姐姐帮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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