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7章 婚后3

应绪凛松开她一点，看着她的表情。
发现她没有在生气，而是弯着唇角，眼睛里漾着水一样的笑。
他怀疑地说，“老婆你没生我的气吧。”
“气，你这张嘴老是气人，罚你——我要狠狠的罚你。”
他干笑两声，“好，罚我吧，但是说好了不能冷战，不能分开。”
“那你让我想想，反正要让你这个坏人尝尝被人欺负的滋味。”
阮吟推开他，去摊主那拿了两个冰淇淋。
应绪凛过来，搂着她的腰，拿了一只咬了一口，恍惚的，又回到那一年的冬天。
腼腆年轻的看护，引着盲眼冷僻的男人，路过冰淇淋摊子时，小心翼翼的问他要不要吃一支。
他品尝着那没有变过的味道，鼻腔和眼眶一起发酸。
摊主说，“那时候我们全家搬到另一个城市，还以为不会再回来了，没想到后来又因为一些变动，我们又搬回来了，我闲不住又出来卖冰淇淋，虽然不在之前那个地方了，但是真奇妙，竟然又遇到了你们。”
应绪凛拿着冰淇淋，原来是这样子的，他以前吃过很多次，阮吟买给他的冰淇淋，长这样。
他笑了下，心里面有一处扎着尖刺的地方，拔出去了。
他向她说出来迟来的道歉，而她接受了。
他问摊主，“能再画一张画送给我们吗？以前你画的那张，我放在钱包里，被人偷走了。”
他说起来就有些黯然。
天知道，那时候他四处都找不到她，唯一留在身上的，她的画像，还给弄丢了。
他那时候的心情，真真是无法用言语形容的绝望。
摊主欣然答应，坐在一旁，没人来买的时候，就拿起纸笔涂涂画画起来。
应绪凛和阮吟也不急，站在那边吃冰淇淋，边等待。
他撞撞她，“真原谅我了？”
阮吟瞥他，“不然呢，你不是都搬出两个孩子出来了。”
他笑了下，“那我还是希望，你是看在我们的感情才原谅我的。看在我这个人份上。”
她咬着冰淇淋，不理他。
他凑过来和她腻歪，“吟吟，你是爱我的是不是，我是你的初恋对不对。”
她脸更红，躲他，“胡说什么。”
他挤过来，“不是吗，我就是你的初恋，那时候我们俩都年轻，干柴烈火的。”
她气的拧他，“大街上，你少胡说。”
他笑了，“你也是我的初恋。”
阮吟怀疑地看着他，“你胡说，你不是有个前女友吗，你还有同窗的徐婧意，你还有恩师的女儿纪缃叶……”
他用力地清清嗓子，“听我讲嘛，那些哪里算是感情经历——我认识曲缪的时候，还在念书，她长得漂亮，来跟我表白，那时候太年轻了，不懂，模模糊糊的和她有一些来往，但连手都没摸过，她就让我大哥勾去睡了。至于后面那些，更不是了，我唯一为之心动过，喜欢过，爱过的，伤心过的，只有你一个。”
他凑过来咬她耳朵，“睡过的，也只有你。”
她咬着冰淇淋，红着脸白他一眼。
他笑了下，凑过来吻掉她嘴角的一点奶油。
甜。
摊主很快就画好了，将画递过来，“退步了，很久没拿笔——送给你们做礼物，听到你们结婚了，这个消息真让我高兴。”
应绪凛将画拿过来，原来那时候他们在路人眼里就是这样的，画的还是挺抓神韵的，如果之前那张画没有丢，或许他能从里面捕捉到一些阮吟和小哑巴相似的痕迹。
可惜一切都是造化弄人，他们兜了个圈子，幸好是他们仍然被对方吸引，再次回到了对方身边。
他以前不迷信，现在很想感恩，感恩让他们重逢的命运。
他将画仔细地收好，贴在胸口的内袋放着。
两个人吃完了冰淇淋，不早了，应绪凛怕阮吟冻坏，要带她回家了。
他拉着阮吟的手，跟摊主说，“谢谢你——我们要回去了，我们有两个女儿了，两个孩子特像我。”
摊主大笑，“那真是太好了，等天气暖和了，带她们来吃冰淇淋。”
应绪凛留下了一些钱做小费，拉着阮吟回家。
家里很暖和，进了门，有婴儿的奶香味飘出来。
然然在吃奶，抓着奶瓶大口大口的吸。
应绪凛脱了外套，站了会儿，不冷了才走过去，俯身看着女儿，回头对阮吟说，“瞧瞧这贪吃的样子，优优刚出生的时候也这样吗？”
阮吟也过来，看着然然，“不是，优优小时候吃奶不怎么好，吃两口就要睡，叫醒了再给吃，就要吐，很折磨人的。”
新姨也说，“优优也是到半岁后才好带一些的，不过又体弱多病，带她阮小姐可是吃了不少苦头。”
应绪凛搂着阮吟的肩膀，“辛苦你了老婆。”
阮吟其实也不太记起了，都过去了，一切都在变好。
新姨看着阮吟，“我在厨房炖了汤，阮小姐喝一些热热身子，天这么冷，你又刚生了病，可不能往外跑了。”
应绪凛板着脸说她，“听听，新姨都说你了，你别老是不听话——”
阮吟踩他一脚，转头去厨房吃饭。
饭后两个人回到卧室去休息。
应绪凛和她挤在床上，搂着她，她没发烧了，但是身上还是暖腾腾的。
他抱得紧，好像无尾熊似的。
他安排好工作休了假，最近陪着她和孩子们。
他突然想起什么，下地去翻衣柜。
不一会儿回来，拿了些东西，放在她腿上。
阮吟看了眼，是一件衣服，还有一个首饰盒。
他打开首饰盒，是一条复古的项链。
他摩挲了一下，问她，“还记不记得，我送给你的第一件礼物，我们一起去逛集市买的，后来你走，却没有拿。”
他又拿起那件衣服，抚摸着上面的纽扣，“你给我补的，补完的那天晚上，我们就吵架了，你就走了……”
他垂着眉眼，有些伤心，“吟吟，对不起。”
阮吟看着他还为了那件事不能释怀，捧着他的脸，亲了亲他的嘴，“我们已经重新开始了啊应绪凛，都过去了，我不怪你了，那时候也因为我太自卑，连跟你平等对话解释的勇气都没有，只会逃避。”
她笑起来，温柔又有力量，“我们现在都变更好了。感情也更好。”
他和她蹭着鼻尖，沉溺地说，“乖乖，我好爱你。”
她笑着，闭着眼睛，柔软在心底漾开，“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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