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我选顾唯

顾唯这个人也有意思，她对别人的感情还是有判断力的，比如她能够看出来齐安居喜欢梁云川，也能看出来秦陆喜欢沈佳烨，可是一旦跟自己有关系了，她就完全失去了辨别能力。
就像陈谦那么跟她献殷勤，她只当做同事交好，而对于梁云川的一举一动，她更是认定了他是一个有责任心的好领导。
所以沈佳烨跟她眨眼睛，顾唯还尚不知觉：“说的是啊，咱们院里的领导什么时候能像人家梁总这么通情达理就好了，回头我就得把这行程跟院长汇报，还必须得强调是人家甲方出钱，看他好不好意思。”
沈佳烨叹了一口气：“顾唯，照你这么不会抓重点的特质，活该单身一辈子。”
顾唯就不乐意了：“沈佳烨你把话给我说清楚啊，你刚那话能有什么重点，怎么还上升到人身攻击了呢。”
秦陆见她们靠着栏杆站着，也走过来凑热闹：“你们讲什么呢？”
“我夸你哥呢，羡慕你们轻舟集团的员工福利好，你看老板连我们一个乙方设计院都这么照顾，平时对你们自家的员工还不宠上天呢。”
听顾唯这么一说，秦陆忍不住调侃她：“顾姐，那你可真把他想的太体贴了，我就没见过他对轻舟的员工多宽待，你看每次开会遇到不满意的地方，哪怕是高层都照样被他批的抬不起头，也就对你们好。没办法，有些人啊身在曹营心在汉，不知道什么时候学会了假公济私那一套。”
沈佳烨忍不住回怼他：“自己又好到哪儿去呢，人家梁总和我们一起出行是名正言顺，你跟过来做什么？”
秦陆笑得贱兮兮：“我听说东极岛上面蚊子比较多，尤其现在天气也热，你细皮嫩肉的，蚊虫肯定特别爱叮着你，我虽然做不了你的花露水，但是我可以做你的驱蚊器，在边上帮你赶蚊子呀。”
顾唯听了这话装模作样地朝他瞪了一眼：“秦陆你过分了啊，把我当空气啊，这么油腻的话也让我听到，不怕我吐出来。”
她不想做电灯泡，转身就走到内舱里，梁云川正在跟另外两个人打斗地主，顾唯反正没事儿就去观战，她一个局外人，自然可以通观三家，一眼就看出来梁云川这局地主赢定了。
她于是故意说：“你们这打牌，输了就输了？都没一些惩罚措施吗，一点儿都不刺激。”
同桌的小胖一直处于下风，拿了一手烂牌打不出去，当然也猜到肯定是地主赢，就哀怨地看着顾唯：“顾总哎，您这偏心也忒明显了，明知道这局我和王宇得跪，还在边上出馊主意。”
“这就怕了，小胖，你的口头禅不是当年高考全县第一，胖爷就没怕过什么吗。”
“嘿，激我呀，惩罚就惩罚，你想罚什么，真心话大冒险？”
这群工科宅男们恐怕也就能想到这个了，梁云川轻飘飘地附和了一句：“我没意见。”
王宇和小胖自然是输了，其他人也都围了过来出题目，小胖选了大冒险，跳了五分钟的肚皮舞。王宇选了真心话，被问到部门里哪个女同事是他的理想型。
“先说明啊，我对人家没有非分之想，因为必须说实话嘛，我就不瞒着了。其实我觉得沈佳烨就挺好的。”
秦陆一个眼神扫过去：“王宇，你要不要脸？”
王宇也委屈：“你们也没说结过婚的不算啊，这不是得跟自己理想型接近的嘛，人沈佳烨是好看呀。”
沈佳烨拨了拨刘海，唇齿轻启：“算你小子有眼光。”
秦陆在她边上低声嘟哝：“我也成天夸你好看，你怎么不说我有眼光。”
她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你是瞎了眼。”
那边他们三个又打了一局，梁云川还是地主，不知道什么原因，到最后居然输了牌。顾唯暗自扶额，都怪自己对老板太有信心了，刚才想整那两个，现在把梁云川推坑里了。
一帮人当然跃跃欲试地想对付他，梁云川靠在椅背上：“我选真心话，问吧。”
胖子嘿嘿一笑：“梁总，我们公平点儿，还问刚才的问题。说起来我们部门里的女同事真不多，哪怕您没有喜欢的，也尽量说一个出来。”
“顾唯。”梁云川几乎没有犹豫，就吐出了两个字。
他话音刚落，顾唯以为在叫自己，上前一步：“梁总，你叫我有事儿？”
“没叫你。我刚才是在回答问题，不是问我理想型谁吗，我说你啊。”梁云川看着她的眼睛，目光坦诚。
这回答等于炸了锅，边上的人都开始起哄，顾唯觉得自己应该说点儿什么，而且说的话不能输了气势。在她看来，梁云川这么自然地说自己，无非是因为他们两最熟，所以仍然没会过意，倒也大大方方的：“你们看见没，我可是被梁总认可的类型，以后谁再敢说我没人要，我第一个不服气。”
因为船还有一会儿就要靠岸了，他们就没再打牌，梁云川起身去洗手，路过顾唯身边的时候又低声说了一句：“我的回答是真心的。”
她点头，一副了然的神情：“我知道啊，你当然得选我啦，其他人你也不好意思选的呀。”
梁云川的笑忽然就有点儿勉强了。
秦陆在一旁听了这话差点被笑岔气，他转身对沈佳烨说：“顾姐是真傻还是假傻。”
“她在专业上是绝顶聪明，碰到感情就是个白痴。”
“我真的太同情我哥了，他心里一定憋屈死了，我从小到大都没见过他在谁手里遇过挫折，只有别人追他的份儿，就算是他之前的女朋友都是倒追了很久才把他弄到手的，偏偏到顾姐这里，什么套路都行不通。”
“这样也好。”沈佳烨在窗户上哈气，用手指随意画圈：“只有千辛万苦追求来的，才会更珍惜，要是轻易地就让你哥得到了顾唯，我还不放心呢。”
秦陆也学着她的样子在窗户上写字，把她的“烨”用楷体写得端端正正：“所以你总是想把我推开，其实是在考验我，让我多经历一些挫折，才会对你更好嘛。”
“呸！自作多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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