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一章：本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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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活着，就要拼命的讨好。
可如果毫无尊严的放下自己后他们还是不愿意放过自己，那就只能比他们更狠了。
苏觅本就不是一个逆来顺受的人，来到这里的前两个月，他们被男女分开的关在地下室里。
和别人不同的是，苏觅发现自己意外的适合这种生活环境，甚至还十分享受。
那里虽然幽暗潮湿，但是和苏觅在国内的环境比起来这里好太多了——至少这里没有追着她一直要钱的亲戚，没有随时会追上门要钱的人，不用担心会半夜因为交不起房租被人赶出去。
更不用，担忧自己还能去吃什么填饱肚子。
和其他人相同的是，苏觅来这里是为了挣钱的，妈妈躺在医院里，每天都需要很多钱。但是和她关在一起的女孩子都被一个个带了出去，虽然常常第二天一大早她们会伤痕累累衣服破烂的被送回来，但是张乾宇是实实在在给她们钱了的。
苏觅心里明白那些女孩遭遇了什么，她初中就开始出去工作，见到的远比一般人想象的多，这样类似的情况也看了不少，每次她都能功成身退。
但是，当时的张乾宇一直不给她机会。
身边的女孩子进进出出，有些回来了，有些一直没回来。苏觅在心里默默算着日子，在整满一个月，其他女孩子都出去过之后，苏觅要求单独见一见张乾宇。
“你想去?”张乾宇有些诧异的看看她，“你知道那些女的出去是干什么的吗？”
“当然知道。”当时还是高中生的苏觅微笑着，“我经历过不少。”
当时的张乾宇脸色瞬间就变了，原本可以算得上柔和的神色瞬间变的阴沉，“经历过。”他仔细咀嚼了这三个字的含义，忽的嗤笑一声，“早知道，就第一个让你出去。”
他忽然一把攥住苏觅的衣领将她一下拖到自己眼前，似是咬牙切齿的问道：“你，经历过多少?”问完这句话，他有些嫌弃的松开手，来回焦躁的走了几步，猛地一拳打在桌子上，指着苏觅的鼻头，“说！到底几次！”
苏觅看到他那气急败坏的模样，忽的笑了，一下拉开自己的衣领露出白皙圆润的肩头。
苏觅深知自己目前最有力的武器，就是这具身体了。
“张乾宇，做个交易吗？”她嘴角依旧含着笑意，黑白分明的圆圆杏眼给她添了一丝娇憨。
“把衣服穿上。”张乾宇侧过脸，耳朵尖有些泛红。
看到张乾宇的反应，苏觅只是觉得好笑，她拉起衣服，“张乾宇，我需要钱，很多很多钱。”
“我知道。”张乾宇深吸口气，侧头看看她，来这里所有人的资料他都看了，所有人的目的都是钱，但只有苏觅最可怜。
看到交上来资料的时候，张乾宇在苏觅的那一页停留了很久——苏觅脸蛋出众年纪又小，肯定是很吃香的，但是……张乾宇犹豫再三，还是将她放在了最下面，打了不合格的标记。
被他打下不合格的人，永远都不会有“出去挣钱”的机会，只能一直呆在那阴暗潮湿的居住地。
“你真的想去?”张乾宇看着她，“苏觅，你需要钱，我会想办法帮你。”
“你看过我的资料不是吗？再不寄钱回去，我就没有妈妈了。”苏觅还是笑着，“你能帮我多少?你愿意帮我多少?你知道我需要的是多少吗？”
“张乾宇，”苏觅走到他近前，“我需要的，是能带来更多钱的东西，而不是单纯的钱。”细嫩白皙的手指轻轻点了一下张乾宇的桌面，“这个抽屉里的客户，我去帮你解决。”
听到这话，张乾宇脸颊微微抽动，随机冷笑一声，“好。”
经过这么久的观察，苏觅发现只有别放在那个上锁抽屉的客户叫人出去的时候，那些女孩有百分之九十的机会回不来，但是那几天张乾宇总会提回很多的现金让人送走。
“好。”张乾宇看了她半晌，才开口同意。
那一次，是苏觅第一次正面接触自己曾经永远都碰不到的势力。
晚上出发的时候她才知道张乾宇担心她会出事特意派了一个人跟着她，那人正是泽明。
“我还以为见不到你了。”一身利落黑衣的泽明站在车门旁，绅士的替她拉开车门，“过的好吗？”
苏觅经过泽明身边的时候闻到一股很重的血腥气，这令她不适的皱了眉，但她很快笑笑，“还行。”
一路上两人都静默无言，泽明似乎已经送过无数人出去，整条路走的迅速流畅，很快就送到了目的地。
“如果适应不了，就按下这个。”临下车的时候，泽明交给了苏觅一个按钮，“我会马上上去带走你。”
“你还是这么好。”苏觅接过按钮藏好，“来这里的每个人你都会送给她们一个吗?”
“只有你。”泽明忽然笑了一下，目光似是怜悯又似是憎恨，“如果当初在集装箱我不给你食物，也许你会过的比现在更好一点。”
“那我就被饿死啦。”苏觅忽然身子前倾抱了抱他，“其实，你本来是想把食物给你妹妹的吧。那个我们集装箱里唯一死掉的人。”
泽明身子一僵，静静等待苏觅的下文。
“你没有家人了，我唯一的家人……也和死了差不多，泽明，我们当家人好不好。我当你的妹妹。”苏觅这一番话说的缓慢而诚恳，“我们，要当家人吗？”
沉默良久，泽明才点点头，“好。”
苏觅心中的石头落了地，松开泽明走上楼去。
刚刚的话语，不过是她在赌。
赌赢了，她有了一层安全保障。赌输了，她也没有任何的损失。
回头看看停在楼下的车，泽明压下窗户目送着她上楼，眼眶有些发红。看到苏觅回头看他，只是朝她微微点头，用唇形对她说，“放心。”
那次是苏觅和泽明的第二次交集。
也是这次的交集，直接让两人紧紧以“亲情”的名义捆绑在了一起。
对于楼上的客人苏觅是很紧张的，这是她从未接触过的东西，他们玩弄的东西也是她从没接触过的。但是，这对她而言也是一次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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