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第五十四章走剧情加小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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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出三千两!”
“臣出三千两!”
就像是报数一样,祁良夜走到哪个人面前,哪个人就说交多少钱。
这剑太过锋利,可以轻易刺穿人心。
霍世君面无表情地记录这群勋贵每个人交多少钱,眼见着总数已经将国库的亏空全都填补上了,看着这群人的眼光才逐渐和善起来。
霍世君在朝堂间一直都是个特殊的存在。
他少有才名,十八岁那年便是高中,进了翰林院做正七品编修,专门摆弄史书,整理书籍,当时嘉庆帝还重用内阁,一个十八岁的正七品编修,毫无疑问将来是做内阁首辅的材料。
嘉庆帝也很是赏识他,偶尔会召他进宫问问境况,那时太子刚刚十三岁。霍世君出宫的路上听到内阁一臣子与祁良夜的对话。
阁老问:“此心去往何处?”
祁良夜:“何必思量,庸人自扰之。”
阁老:“是臣多事了。”
祁良夜:“多事不多事,问出来才知道。”
阁老以袖掩面,激动地走了。
彼时王岳迫害忠臣,残害忠良,阁老是唯一一个没被牵连的臣子,阁老知晓皇帝昏庸,觉得启朝的前途也即将毁于一旦。
阁老出宫的路上看见了这位声名不显的太子,落魄地问道此心去往何处,既是问祁良夜的心,也是在问阁老自己。
彼时祁良夜还是青葱般的少年,他腰杆挺的笔直,眸子却淡淡地看着垂头老人,指了一条命路给他。
没过几日,阁老便辞官返乡了,而王岳,果真没有对他下手。
何必思量,便是不必思量,庸人自扰之,便是说王岳压根没盯上你,不然早就动手了,还不如趁现在,赶紧回家。
阁老自己的心得到了解答,却还是想试一试祁良夜对启朝的心。
他自嘲多事,祁良夜却回答他问出来才知道,便是说阁老的话不算多事,本就是他心中所想。
如此,阁老才放下心来,潇洒地辞了官。
霍世君站在原地,想了半天,才听出这机锋,转过拐角,却看见少年正站在刚才的地方看着他。
祁良夜只对他淡淡问了一句:“此心归往何处?”
霍世君此时尚未见礼,两只胳膊插在袖中,思量了一会儿,半晌才说道:“乾京有良夜。”
少年嘴角微掀,“两年之内,莫现于人前,既是璞玉,就别被豺狼叼了去。”
这豺狼便是王岳。
仅这一句,霍世君便知晓他有惜才之心,心中大定。
说罢,少年转身,背着手,无声无息地离远了,他身边没有一人跟着,但霍世君看着他的背影,却仿佛看见了启朝的未来,宛如泰山压顶让人窒息,却又叫人忍不住期待。
霍世君从那一刻,便做了祁良夜的入府之臣,他听了祁良夜的话,在正七品编修的职位蛰伏两年。
这两年内,祁良夜从未再找过他一回,但两人之间自有一股默契,天生君臣的默契。
两年后,王岳依然势重,祁良夜依旧还是那个籍籍无名,被人遗忘的太子。
但仅仅两年时间,整个皇宫遍地都是祁良夜的人,在一个冬日的夜晚,霍世君终于再一次见到了这位太子。
两年不见,他的气势更加深重,只一个眼神便叫人不敢乱动。
他和祁良夜待了整整一夜,外臣无诏在宫内修整是重罪,可霍世君第二日出宫时,却发现整个皇宫就像是深沉的海水一样,皇帝重用的梁维被蒙蔽了双眼,而太子,已经有了搅弄风云的本领。
让人心惊。
霍世君匆匆回了自己住的小宅院,这时他已经弱冠,上门提亲的人数不胜数,他烦得不行,第二天,锦衣卫的人进了他家宅院。
登时,所有看好他的勋贵一夜之间都收回了聘礼,恨不得和他一丁点关系都没有。
王岳没察觉这是太子的手笔,那时的锦衣卫是王岳的天下,霍世君没想到祁良夜的成长如此迅速,让他心中更是叹服。
而朝政改革一事,从祁良夜十五岁去户部历练,他接触的权力越来越大,越来越全面时,他就在慢慢设想。
王岳已经察觉到了不对劲,他终于将目光钉向了祁良夜,第二日便上书太子德不配位,才干还未充实,应当以温书为首要任务。
嘉庆帝将王岳的头用香炉砸了个大口子。
锦衣卫全部出动,彻查王府,虽然没查出什么,却让王岳再也不敢将手伸向皇储,祁良夜为了不引人注意,表现地更加低调。
相安无事,五年过去了,祁良夜将各部门转了个遍,心腹之臣却只有霍世君一个。
直至皇帝中毒昏迷,梁维越狱,祁良夜强势出动御林军,强行解散内阁,所有阁老全都变为普通臣子,王岳的权力一夜之间就受到了限制,从那以后,祁良夜为君,王岳为臣,棋逢对手,纠纠缠缠。
暗影楼却被王岳弄到了手,这盘大棋竟然涉及到了江湖。
祁良夜在得知消息后,便请了几位江湖中的老前辈出山,却都遭到了拒绝,他们纷纷说道:江湖行事无主公调令,不成规矩。
几位前辈都是主公令中人。
祁良夜问:“何为主公?”
这天下的主公,除了他,竟然还有人如此猖狂?
他生了些兴趣,起了兴味。
前辈:“唯青江桃姬,风华绝代,谢家家主是也。坎去青墓柳,镇守塞北端,是隐退的谢国公后辈,殿下可送麒麟章,谢家有祖训需得世代忠心启朝皇室,定会应召前来。”
与霍世君思量几日,便真动用了麒麟章。
麒麟章是太子私印,可以调动皇室暗卫,也算是身份的象征。
谢瑜来了,白衣翩然,宛如一把锋利的刀,就静静藏在你的身边,无时无刻不在威胁着你。
但霍世君却看到了绝对武力对王岳的绝对制衡,不到半年,暗影楼收入太子之手,王岳被逼的狗急跳墙,不得已对塞北军务做了手脚,这是油尽灯枯之势。
霍世君看到了祁良夜这十年人生中,最轻松的一段时日。
因为所有事都有谢瑜替他鞍前马后,从平州水患,到太子选妃,皇帝复苏,建立奇门局,应对苗疆少主,再到如今的塞北军务,一桩一件件,霍世君亲眼看着这个青年太子找到了一处舒适区。
他变得放松了。
太子府不再是一处牢笼,而是一个家,只因为谢瑜做的太周到了。
她日夜巡逻,亲自训练暗卫,调动主公令拱卫京城,将所有势力的来源摸得一清二楚,对王岳严防死守,她亲自去查每一桩案子,不和勋贵打交道,她替他遮挡一切风雨,却故意与女学新风混到一起,将自己的把柄送到祁良夜面前。
这是纯臣,或者说,是一个真正疼爱祁良夜的人。
霍世君真心替祁良夜感到高兴,也感动谢瑜将祁良夜变成了一个真正意义上活着的人。
如今谢瑜出走塞北,祁良夜的暴戾一面才真正显示。
“啊!”
一声惨叫,政务堂中跪着的人都不自觉打了个哆嗦。
荣国公死了,这声惨叫出自勇毅侯之口,他今年刚刚袭爵,年龄不到四十,还没练成这群老狐狸们面不改色的本事,下意识就喊了出来。
荣国公的双眼还没闭上,脑袋就“轱辘轱辘”滚到了勇毅侯身边,勇毅侯起初是吓得身子往后一仰,大喊一声,发觉不妥又立马跪倒在地上。
那血溅了祁良夜一身,从他眉心缓缓滴落,一旁的小太监给他递上帕子,男人慢条斯理地擦拭着宝剑,悠然说道:
“这剑呐,还是太快,再钝一点儿,死得才不痛快。”
“荣国公这些年可杀了不少人,跟着王岳忙前忙后,如今连命都丢人,真是可怜。”
啪嗒一声,男人将剑扔在了勇毅侯面前,说这话时就好像杀人的不是他一样。
勇毅侯吓得一激灵,将头埋得更低了。
山野公在最前面跪着,脑中飞速运转着祁良夜的用意,太子公开向世家提及王岳,这一方面是敲打,另一方面是什么?
他快速地想着,联想着太子近来的举动,第一反应是割世家的血,第二反应就是科举改革。
太子不耐烦了!
山野公越想越心惊,越来越庆幸自己当初从未提出反对改革一事。
这段时间祁良夜已经杀了太多人,山野公趴在地面上,心是忽冷忽热,恨不得赶快逃离政务堂。
祁良夜的确不耐烦了,所以才直接砍了荣国公的头,他用怀中的帕子将连仔细擦了擦,白玉冠上却也染了血,他看不见,一身戾气变得极为深重。
男人迈开步子,问道:“记好了?”
这话是在问霍世君,霍世君行礼:“记录完毕。”
“好,那就叫众大人好好休整,半个月之内,可记得送到太子府上,霍大人会替诸位收着的。”
众人立马忙不迭地告退,沐昌伯最近刚犯了事,直接卡在门槛,摔了狠狠一跤,登时鼻青脸肿,捂着鼻子逃命似地跑了。
直到众人彻底消失在殿中,霍世君这才慢慢往祁良夜旁边走去,“塞北已经开战,王岳会不会再做手脚?”
他觉得,直接砍了王岳的人,还是有些草率。
祁良夜眸间阴翳划过,嗤笑一声,“就是要看他狗急跳墙才好,人一旦被逼急了,才能暴露出更多弱点。”
如今京城附近的军事力量查出了一点东西,很有可能就是王岳埋的线。
不把王岳逼急眼了,他怎么知道王岳的底牌在哪儿?
这就是一场博弈,看谁能稳住,但祁良夜心里想的是,杀他一个人不够,那就杀第二个,一直杀下去,直到他稳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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