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二十五章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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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庭院的积雪堆了厚厚一层,谢瑜鲜少出了书房,给院中的腊梅修枝剪叶。
祁良夜来漪澜院时,就见女子墨发低束在脑后,一手拿着大剪刀对着腊梅。
一身黑衣,雪中素人,眉眼清冽,双眸专注,颇有韵味。
“殿下来了?”
她也未去看那人,依旧专注地看着枝头。
白雪之中几点红,十二月份了已经。想她在京城竟也待了小半年。
“你也是好兴致。”
男人双手背在身后,黑色的貂皮大衣披在身上,他嘴角微勾,身心俱是放松。
“成日憋在屋子里我也快憋坏了,索性出来修修叶,”随即女人话音一转,打了个机锋,“过几日我给暗影楼的诸位都设了一场局,到时请您去演一场戏,可好?”
祁良夜眉头一挑,“你这是忙里偷闲,几日不见就送了我一份大礼?”
暗影楼的人可不好对付,要不然也不会与王岳久持不下。
下午的光线有些昏暗,整个院子显得黑蓝色,光线照在雪上又明艳了许多,他缓步向腊梅树丛里走去。
“殿下放心,总会让那王岳痛哭个三天三夜。”
“但是我总怀疑王岳还留了什么后手,他跟苗疆少主一脉的人可关系匪浅。”
祁良夜替她把住身下的椅子,叫她站得稳些。
女人语气淡淡,眸色却深沉。
苗疆内部因为多年内战,分裂成了圣女和少主两派,谢瑜协助的是圣女一派,毕竟苗疆正经的古法都掌握在圣女手里,少主一脉摸到的苗疆秘笈只算皮毛。
但就是这些皮毛,也够普通人喝上一壶了。
所以谢瑜现在不怕暗影楼,还是有些忌惮这个王岳。
修完腊梅,天也黑的差不多了。
谢如意和谢阿宝向祁良夜行了礼后,便给院子点起了灯。
红色的灯笼被两人错落有致地放在腊梅丛里,红光点起,周边的屋檐下也挂起了昏黄的灯光。
一时之间气氛温馨,祁良夜登时不太想让凳子上的女人下来。
洁白的脖颈上微微缠绕着丝巾,祁良夜看见她的手已经微微红肿,便示意道:
“冬日修梅,谢大人可要当心你的纤纤玉手。”
谢瑜弯了眉眼,在男人眼里看来,那是又嗔又笑,她将剪子递给一旁的阿宝,自己扶着凳子下去了。
期间祁良夜向扶她一把,却被她的眼神一拂,就自动缩回了手。
一片潋滟生辉里,祁良夜只看清自己的身影在她眸间有一瞬的倒影,但心里却也算是知足了。
耗着呗,大不了这辈子不让她回塞北。
男人百无聊赖地想到。
“进屋吧。”
谢瑜对她身旁的男人微微说道。
“我那日寻了红尘客栈的伙计才知,进宫那日是你的生辰?”
进了屋,点起香和蜡烛。一室氤氲,迷离幽暗。
“生辰吗,也不如何重要,殿下怎还特地找人问?”
谢瑜默许他的这些行为,其实心里免不得被他“温水煮青蛙”的做法泡化了。
“我心悦你,你又不是不知。”
男人与谢瑜相对而坐,大掌微微拎起茶壶,给二人各倒了一杯暖茶,谢瑜听见他理所当然的语气,睫毛不自觉颤了颤。
“要我说,殿下多半还是唐突了,看不清自己心间真正所求。”
祁良夜抚着茶杯的手一顿,轻笑一声,眸子里划过些许浮光,
“谢大人莫要妄自菲薄,你身后是簪缨世家,能臣武将,你自己又是风云人物,我为何不能喜欢你?”
男人轻酌一杯,像是在品酒一般,姿态潇洒,眉宇清冽。
谢瑜却挑眉,“所以说殿下是因为我能带来的利益才喜欢我?”
这话有些挑刺,但祁良夜心里是高兴的。
这妮子能主动问他这些话,总好过什么都不问。
“这世间男女相爱,能得偿所愿之人甚少,我也不求你能与我两情相悦,但是总要看我几眼。”
“我若只是因为利益,大可以将你如正常臣子对待,一开始确实是想将你当做挡箭牌,但我心悦于谢娘,”
男子话语微顿,却叫谢瑜的心猛的一颤。
她不自觉去看他的眸子,只见男人眸子里满满是她的倒影,谢瑜身子不自觉微微后倾。
“一为卿之倾城容颜,叫我初见便不能忘怀。”
女子微微垂下眸子,有些羞意。
“二为卿,出将入相之才能,世间女子端庄淑雅者占多数,但像谢娘这般清醒遗世,超然脱俗之人不多见。”
“三为卿,手段果决,心地勇毅坚韧,却不失柔软之处。”
“我喜欢你,自是有我的缘由,但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情深,我词藻匮乏,你不要笑话我,但喜欢一个人无根无据,”
“我把心肺掏出来同你看,你看过,才会考虑要不要同我在一起。”
明明房内一片冷寂,但谢瑜却感觉自己连脚趾间都是蜷起来的。
她不由得强迫自己冷静。
祁良夜看着她红到锁骨的羞意,心间愉悦,不自觉多饮了几口茶,但心情却将要飘上云端。
她喜欢自己,肯定喜欢自己。
男人百分百确定,但纵使心里的小人如何放肆呐喊,呈现在女子面前的都是清冷,此刻双眸又带着绵绵情意,几乎就要击溃谢瑜的心理防线。
但,谢瑜冷静下来了。
眼睁睁看着自己喜爱的姑娘又变成了往常冷静疏离的样子,祁良夜暗道不好。
果不其然——
“殿下,其实,甜言蜜语谁都是会说上两句的,男人和女人不太一样,这世间规则对于男子的束缚少之又少,”
谢瑜缓缓说出口,脑中变越清醒,甜蜜过后更为残酷的现实就冲入了脑海中,她看着那张清俊面容,眼睛一眨也不眨地说道,
“你今日喜欢我,便同我说这些即兴之言,他日你看上了不知哪位府上的小姐,便也会同他人继续这般说,”
“但女子不一样,我这个人生性不喜一夫一妻多妾,在我们塞北,倘若男子在家中塞人或偷偷藏了外室,女子是可以直接拿着胡刀当街抹脖子的,”
“但您贵为当朝太子,应当是不会忍受自己只有一个正室妻子,从利益角度出发,这不符合你我二人的需要。”
“实不相瞒,我对您也颇有喜爱,但这份喜爱目前只停留在您的那副相貌上,我并不确定您的真心,也不确定我的真心。”
“所以——”
祁良夜已经感觉自己头顶上悬着的那把刀又要落下了,男人轻咳一声,便阻断了女人的话。
“我可以许你一生一世一双人,也可以许你你想要的所有,但你要给我们二人一些时间。”
女人呼吸一滞,就见男子起身,对着她书架上的几只卷轴走去。
大手轻轻几下拉开几份卷轴,同一个女子,不同的装束打扮,不同的身形笑貌,都被男人绘于纸上。
从初见到现在,不同时侯的她。
谢瑜默然地不再言语。
“你要再给你我一些时间,谢娘。”
“这个时间或长或短,但总要让它存在,证明我用心去喜欢你,证明我爱你!”
宛如一石激起千层浪,她倏地站起身形,步步走向男人。
“但是,我敬爱的太子殿下!”
她语气生硬,眸光带着冷冽,“你真的知道什么是爱吗?你真的知道诺言会被时间所打败,一切都会走向终点吗?”
“大道三千,无数文人墨客空谈爱之永恒,却不知情不知所终,一往而殆!”
句句扎心,句句泣血,祁良夜终于明白她在顾虑什么。
男人颓废地握紧双拳。
幽暗昏黄的烛火下,女人穿着黑色宽松的袍子,脱掉外面的披风,她的纤腰盈盈不堪一窝,与她清晰白面相互照样,凭空生出几分破碎。
她就像一只风筝,随时就要飞走,随时飞走!
祁良夜双目泛红,紧紧盯着她。
“如果只凭爱,你便认定我,那么我,也可以只凭对你皮相的喜好,便随便与你厮混!”
“但这不是爱。”
她终于走到案几前,轻柔地拿下那几份卷轴,将他们卷起,一同塞进了男人的怀里。
一如之前,它们曾欢喜地被男人塞进她的怀里。
“我想要的从来不是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也不是举案齐眉共度一生,而是一份真正能让我知晓何为吾心安处即为无所往。”
“到了深秋时节,他可以与我一同赏一赏塞北的枫叶,冬时节可以与我一同操练谢家娘子军,万物回暖之时,他能和我一起去郊游,我们没有权势的顾虑,没有江湖的争夺,只有度过漫长时光的决心。”
“但这些,你通通给不了。”
祁良夜不甘心,他紧紧盯着谢瑜,两人目光对视,再没了此前半分轻松愉快,他们像是两个阵营的将军,两军对垒,谁也不肯放过谁。
“所以,殿下,不要轻易谈爱,好么?”
卷轴落了一地,女人的黑色衣摆在空中划起一个旋,猛烈地撞到书架上,两双黑色的靴子对调位置。
上好的粉彩瓷乍然落地。
“砰——”
男人掐住她的腰肢,像是要掐碎她一般,宛如狂风骤雨袭来,谢瑜呼吸一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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