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跟随出山

转眼之间，新年就过去了，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尤其小时候过年，那真的是开心的要命，现在成年人总感觉过年没有了年味，其实不然，因为开心的人不再是成年了，所以觉得无趣。

        今天是大年初五，东北有风俗叫“破五”，意思是人在初五之前是不能出门的，尤其小孩子，出了门会损伤阳气，对身体健康不好。还有一个就是“人七日”，也就是正月初七，在这一天所有的人都要吃面条，尤其小孩子，吃了之后面条会拴住人的脚踝，不被鬼魂抓走，长命百岁。

        我在家待着实在是无聊，瞒着家里人偷偷跑出去找了老生，来到破旧的庙宇前，我有点不禁感叹，是怎么在这么冷的天呆在这么破的屋子的，放在我身上我可受不了，这不得冻死？

        老生看我来了，二话没说，问我一句，是真心想学点本事么？，我还摸不着头脑，刚要回答，老生接着说：“你小子虽然没什么天赋，但是看你表现还算机灵，我就收你为徒了。”说完，就按着我的头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

        给我疼的心里直骂娘，不经过我同意擅自收我为徒也就罢了，还强迫我磕头，简直是强盗行为。还没等我反应过来，老生接着说：“明天跟着我出去一趟，多穿点衣服。”，说完老生就扭头回屋了，任我怎么呼喊也不出来。

        我心想：这人该不会是个傻子吧，也不告诉我几点，真尼玛坑人，后来我想到西游记的一个片段，菩提祖师在点化孙悟空的时候，在他头上敲了三下，孙悟空便在半夜三更跑去学本事。但是我也分不清几更是几更啊。我脑袋一转，莫不是凌晨三点？

        脑袋里一团浆糊一样，边想着边回家，趁我家里人不注意，我又溜到了厨房，准备了一袋红豆，本来还想带点鸡血，但是实在是不敢下手，也就那么地了。

        我怕第二天精神不济，在晚上早早的就躺下了，家里人都夸我，这孩子过个年长大不少，不贪玩熬夜了。虽然躺下的挺早，但是睡意全无啊，根本睡不着，因为对明天充满了好奇，小孩子的神经本来就是比较活跃的，一有点事更难以平息了。

        就这样想着想着，时间不知不觉的来到了凌晨三点，我整个人也是迷迷糊糊的，分不清我到底是睡着了，还是就这么直挺挺的躺到了三点。一看时间要到了，我蹑手蹑脚的起身，生怕吵醒家里人，像个小毛贼一样，偷偷的溜了出去。

        正月里的夜晚真是寂静又寒冷啊，我走着走着，感觉整个身子都被打透了，冷得我有一瞬间甚至想点头回去拥抱我的被窝，最终我还是咬牙坚持来到了破庙前。

        此刻的庙里正散发着淡淡的光亮，就像一个要熄灭的蜡烛一样，光也是一晃一晃的，这次老生没有出来，我径直的推开门，刚进到院里，老生就走了出来，身上缠着黑色的绳子，腰间放着两个黄色的口袋，后背上背着那把红色的木棍，看他这副打扮，在带个帽子简直就是个不折不扣的道士。

        老生走出来对我说，走吧，跟我去个地方。

        “说走就走？交通工具呢？”我惊讶的说。

        老生不紧不慢，从院子里一堆破柴火堆里翻出来一辆自行车，是的，我没看错，是辆自行车，我生怕自己睡迷糊了，又揉了揉眼睛，再看一遍，还是自行车。

        “大哥你是在逗我么？你是要去村西头买酒么？这个交通工具能走多远啊？”我一度以为老生是个老年痴呆。

        “去不去，去就少废话”老生瞟了我一眼。

        我也无奈，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我已经没有退路了，毕竟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从家里逃出来，不能这么就半途而废啊。我摇了摇头，坐上了老生的后座上，一下子我就精神了，那个后座是铁制的，一坐上去仿佛像冰窖一样。我为了出去见见世面，再次忍了下来。

        老生就这样载着我在黑夜里奔袭，不知是我的错觉还是真的被施法了，我感觉他的自行车比汽车都快，风刮的我的脸真是痛啊，骑了一会，老生就停了下来，我看见一片漆黑，啥也没有，这是哪啊？

        老生吹了下我的眼睛，我看到了前面有几处亮光，好像是一个村子。我心想：我莫不是鬼打墙了？为啥第一眼没看到呢？

        老生推着自行车带着我就来到了村里，我们俩的脚步声走在雪地里嘎吱嘎吱的响，这个时候我才发现一个问题，老生的自行车没有声音啊，之前坐车的时候，我还以为是风太大了听不见自行车的声音，可以现在走的很慢依然是听不到自行车压在雪地里的声音，真是奇怪了。

        正在我好奇的时候，老生带我来到了一户人家，这户人家房子一般，看着不太富裕的样子，来到屋门前，老生敲了三下门“铛、铛铛”，屋里出来一个人，一看是老生，一下子高兴坏了，说了句“你可算来了。”

        完事这个男子就给我俩请进了屋，让我俩坐在炕上，给我俩倒了两杯热水，刚要去拿点吃的，老生赶紧说：“你可别瞎忙活了，抓紧跟我说说是咋回事吧。”

        这个男子还有点不放心，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老生，老生跟他点了点头，于是该男子开始讲述起了他的遭遇。

        这个男子是老生的朋友，叫天平，事情就发生在他身上，大概是三个月前的事情了，当时因为城市工业革命搬迁计划，城市里不允许有污染严重的大工厂，天平所在的厂子被迫搬迁至了离家20多公里外的郊外，这给他的上下班造成了极大的影响。

        但好在他脑子转得飞快，立马联合厂内同时建了群，当起了简直司机沿途开启了顺风车。天平每天都会提前发布好自己的路线，就送了一些顺路的工友。由于都是顺路的，这不说能挣多少钱，但至少油费是省了不少。

        拼单的人也慢慢形成了固定的几位朋友，几乎都是上下班搭乘天平的顺风车，但保不准也会有些变动。这一天，因为单位要加班的问题，天平到了晚上十点多才下班，这个时候他还不能回家，要绕路多开五分钟左右的车程去接另一名拼车的客人，没办法，要不然油钱他着实吃不消呀，一个普通的工人，肯定是能省责省。

        在电话联系上之后，天平让那位拼单的乘客在饭店门口等自己。等天平到了指定地点之后，那人已经按照之前的约定在那等着了，是个胖子，那脸红红的，看样子肯定是喝了不少酒，他转身和几名朋友告别之后，就踉踉跄跄的上了天平的车。

        红脸胖子这一上车不要紧，车里全是白酒味，那浓浓的酒味不禁让天平皱起了眉头，说实话，他是真心不想拉这个红脸胖子，还是个醉鬼，这种醉酒的搞不好就会吐一车，可接了单也没办法了呀，只想着趁着客人还清醒，早点把他送回去吧。这一脚油门下去，汽车就平平稳稳的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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