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逃离精神病院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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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事情按理说怎么都不会是一个医生去负责才对……
等等……阳台被封死的那面水泥墙！
要想在水泥混凝土里神不知鬼不觉地加入那些东西，肯定得是能自由出入施工队的人才能做到，除了工人外，负责人也能每天去工地。
只要每次去的时候想办法支开工人，再把那些人体组织弄到水泥里，搅拌混合，这样谁都不会知道……
想通这一点后，周晓菲一阵恶寒。
作为一个医生，怎么能干出这么恶心的事情！
就在周晓菲想要狠狠骂句脏话的时候，外面又响起了脚步声。
她只得硬生生把脏话往肚子里咽回去。
从那个人进人事科后，陆承就一直站在窗边没什么动作，直到这时候才像回过神来一般，盯紧了窗外。
甚至在那人的脚步声远离副院长办公室后，还掀开窗帘往外面看了一眼。
周晓菲也借着窗帘掀开的缝隙跟着往外看了一眼，但是只能看见一个背影。
“怎么了？”
陆承没答话，而是换了个能看到对方全部身影的角度看了好一会才放下窗帘，回过头说道：“他手上没拿东西。”
周晓菲皱眉：“空着手出来的？”
陆承：“可能是，不过也可能和我上次一样塞在衣服口袋里了。”
“能看出是谁？”
陆承点点头：“昨晚上拿着电锯的那个赵医生，他走路的时候左脚动作比右脚动作迟缓一点，从背后看很好辨认。”
这是他昨晚上四处观望观察boss特点的时候发现的。
这个赵医生，进到人事科里的时间很短，说明他知道自己要找的东西在哪里，找到了带出来，或者找不到直接离开，这两种可能性都有。
假设他是没找到东西离开的，那他想找的东西可能是被别人拿走了，很有可能就是在自己人身上。
如果是找到了直接带在身上离开，那他们这边得到那个东西的难度就会提高很多。
李桐进修结束、继任院长、水泥墙面、真人骨架、楼盘翻新负责人、贪污假账，再想起昨天进人事科看到的东西，陆承心里有了个模糊的猜想。
不过到底事实如何，还得实践验证过才能知道。
想到这里，陆承找了个理由和周晓菲道别，然后自己一个人上了四楼。
二楼是病房和护士站，还有医生办公室，但是李桐的身份不一样，他是医生，也是主任，同时又兼任了很多其他职务，比如那个楼盘翻新计划负责人，所以他应该有一间自己的办公室才对，不会在二楼和其他医生共用一个大办公室。
而三楼也没有李桐的办公室，那么很可能就是在四楼。
通往四楼的楼梯积了一层薄薄的灰，没有新鲜的脚印，说明最近几天应该没人上去过。
踏上四楼走廊的那一刻，淡淡的血腥气扑面而来，一下子让陆承绷紧了后背。
四楼的布局和下面几层楼不太一样，踏上楼梯上，旁边就是一间办公室，再往前，就是一个锁起来的木门，上面挂着个牌子，写着【治疗区】三个大字。
陆承看了一眼时间，抓紧时间走到办公室那里开锁。
黑色发夹还能再坚持，但明显硬度不能和之前相比了，陆承开锁的时间比之前长了不少。
开锁后，办公室的门被打开，映入陆承眼帘的是一个看起来非常正常的医生办公室。
桌子被收拾得整洁干净，办公桌旁摆着一副人体骨架模型，不过这次是真的模型，而不是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窗台边还摆着两盆绿萝，不过看起来已经蔫巴得差不多了。
陆承先到办公桌那拿起一份文件确认了一下，看到文件后面的署名是李桐后，才开始翻找起来。
这间办公室的布局大方明亮整洁，看起来倒是很清爽，这也给陆承的搜找工作带来了很大便利。
桌子上是几份文件和病例，陆承大概翻了一下，没发现什么异常。
抽屉里也没什么特别的，听诊器，一盒手套，还有一些零碎的小东西和奖杯之类的，陆承很快就搜完了。
办公桌之后是立在墙面的大柜子，这面柜子上面也和院长办公室一样，摆了很多合照和奖杯。
从上面可以看出，李桐表面上确实是个成功的医生，样貌俊秀，一表人才，拿过很多本市的奖章和表扬，站在摄像机前的模样也是意气风发，如果不是亲眼看到过那些贪污证据和人体组织水泥，很难想象他背后是这样的人。
陆承扫了一眼那些奖章和奖杯，没发现什么问题。
然而，就在他正想跳过上面的奖杯和奖章，去翻柜子下面的抽屉时，刚才看过的一个画面陡然在他脑子里出现了。
陆承看了一眼时间，只剩二十分钟了。
他抿了抿唇，拉开了上面摆着奖牌奖章的玻璃柜，得益于这个柜子的好质量，长时间没拉开的玻璃镜面被推开时也没有发出刺耳的噪音。
打开后，里面的物品摆放一目了然。
合照和奖牌还有奖杯，摆放得错落有致，陆承低头细细沿着合照的底部慢慢扫视着最上面一层的铁皮柜层。
第一层，没有。
第二层，没有。
第三层……找到了！
陆承看着那个突兀的白色圈印，立刻回身走到了办公桌前，从某个抽屉里拿出了那个全身银色泛着金属冷光的奖杯。
他看了一眼奖杯的底座，和柜子里那个圈印一样，是圆的。
虽然已经有了八、九分的把握，但陆承还是把奖杯放到了柜子里那个圈印上，做了最后确认。
合上了，完完全全地合上了。
这个位置本来摆着的奖杯，不知道为什么被李桐收进了书桌的抽屉里。
说明这是个与其他奖杯不一样的奖杯，可能是有什么特殊含义。
这个奖杯拿起来很沉，里面应该是实心的，下面是个圆形底座，而中间却是个逐渐往中间凹的弯曲四平面，顶部则是个表面切割了无数正方面的球体。
陆承仔仔细细把这个奖杯看了好几遍，最后把这间办公室恢复原样，拿着奖杯离开了。
回到小花园的时候，他正好看到张蒙坐在张琪红旁边，一边小声说着什么，一边比划着手势，看样子是努力想让对方心情好一点。
而张琪红此刻可能是哭累了，眼眶红肿木着脸坐在那，手里那团纸巾已经被用力捏成了皱巴巴的形状，对张蒙的话没有任何反应。
陆承移开目光，心下到底是有些不忍。
自由活动时间结束后就是午饭时间，这一次除了张琪红和张蒙，所有人都溜出去找线索了。
趁着所有人都在做准备组织语言的时候，周亦抢先开口：“抓紧点时间，我们快点说完，然后把线索整合一下。我一开始就上了四楼，看到了治疗区和一间办公室，上了锁我进不去，但是我从旁边的窗的缝隙里看到了……”
说到这，周亦声音骤然低了下来，仿佛是在回想什么可怕的事情，喉结都忍不住动了动：“看到了……血淋淋的一片，就、就那种干涸的血迹你们懂吗……一个大桌子，上面全是那种干涸了一层的血渍……”
说完后，周亦咽了咽唾沫，心有余悸。
这还是他第一次直面那么恐怖的场面，看到都会不自觉联想到当时在那张大桌子上发生的事情……
血、全是血……
陆承听到这里突然就明白了，自己一开始上到四楼时，闻到的那股血腥味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周晓菲听到这话的时候看了一眼陆承，她记得这家伙和自己分开后就一个人上了四楼，也不知道发现了什么。
周亦之后，下一个说话的是吴成语：“我从三楼右边的办公室慢慢看过去，最后在副院长的邮箱里看到了一封邮件，这份应该是一封举报信，大意是说李桐医生进修的新技术不成熟，甚至因为医疗事故被国外媒体抨击过很长一段时间，最后建议副院长能把这一点向院里报告，禁止新技术的应用。”
说完后他顿了顿，又补充说道：“但是我最后看了一下副院长的发件箱，他并没有把这封邮件抄送给院长或者其他任何人，只是留在了自己的收件箱里，没有任何动作。”
吴成语说完后，接下来应该轮到张蒙，但是在张蒙开口之前，刘欣然抢先说话了：“那这一点应该能和我找到线索对上，我在医务科那里发现了他们统计的死亡病例，在李桐医生回来之后的一段时间里，院里的死亡病例激增。”
陆承：“那我大概也能知道副院长为什么宁愿看着死亡病例激增也不把那封邮件上报了。院长办公室那个上锁的抽屉里，有李桐和副院长还有财务三个人之间完整的贪污犯罪证据链。他们三个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副院长不会去拆李桐的台。”
周晓菲看了一眼陆承，神色淡然：“这次行动是我和这家伙一起去的，那份证据链文件我也看到了。”
周晓菲说完后，大家下意识就看向了坐她旁边的张琪红，不过这时候张琪红的状态明显不对劲，整个人怔楞着看着前面，碗里的饭菜也一点没动。
刘一首忍不住轻轻抱了抱她，随后才哑着声音开口说道：“我直接去到了这栋楼外面，到了医院的大铁门那里。”
这话一出，众人神色各异。
到这里的第一天自由活动，有几个人也想办法去了铁门那里查看情况，不过一无所获，所以也就没说出来。
刘一首语气凄然：“其实我第一天就去那里看过了，带着琪琪一起去的，看了没什么发现，我们才上的三楼。但是我还是……想试试看……”
“可是、可是那个大铁锁，它就是打不开……不管我怎么用铁丝捅，它就是打不开……”
说到这里，刘一首的声音里已然带上了一丝哭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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