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eleven

莱尼亚第不知道多少次在不同的店铺里面看到同一个人时，开始觉得这不太对劲了。

        不能说是被害妄想，毕竟在哥谭这种城市里，心大到能和明确表示过不科学的攻击意图的人友好相处的，大概只有像伯纳德那么命硬的人。

        而且和伯纳德相识让莱尼亚更加直观地认识到恶意能来的多莫名其妙，她并不想以身试险。

        也许要感谢商业区相当的人流量，对方并没有动手的意图，只是不远不近地跟着莱尼亚，也许是想等她离开这附近。

        为了避免错怪好人，排除事情巧到极致的可能，莱尼亚每隔一家店就要进去转两圈，走到头了就换个方向，把刚才没进去过的店铺都走一遍。

        这一来一回将近两个小时，对方居然全都跟了下来，此等毅力着实令人倾佩。

        莱尼亚再度折返，坚决不踏出这条步行街半步，一边往前走还要一边向两边张望，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心里实在是不踏实。

        要是真出什么事，恐怕还是看热闹的占多数。

        更倒霉的是，尾随者似乎也是这么想的，莱尼亚从橱窗的反光能够看到那个人与自己之间的距离已经缩短了许多，非常令人不安地摸向衣兜里面，大概还是失去耐心决定当街动手。

        都到这种地步了，莱尼亚也不跟他装，快跑两步掀起上次路过时看好的半块松动的地砖，转身就用还挂着土渣子的砖块甩了男人一嘴巴。

        这一下来得猛烈而猝不及防，比莱尼亚高上一个头的男子捂着脸头昏眼花跌坐在地，小刀也当啷一声掉在旁边。

        “哇哦。”熟悉的声音。

        莱尼亚回头，伯纳德手里拿着圆形的铁制托盘，正从旁边一家甜品店探出半个身子来。也不知道是不是莱尼亚的表情太过杀气腾腾，他在接受到这道目光时甚至往回缩了缩。

        伯纳德眼睁睁看着一板砖撂倒成年男子的少女径直朝自己这边走过来，还以为她要给自己也来上一下，结果她只是抢走了他的托盘，原路回去往男人脑瓜上又补了两下，确认彻底把人打晕才松下口气。

        “给。”莱尼亚把隐隐有些变形的托盘还给伯纳德，在店外的座位上一坐，拿出手机进行后续报警操作。

        伯纳德低头，和沾着可疑红色液体的托盘对视长达两分钟，才抬头看向和gcpd接线员交流结束的莱尼亚：“打的漂亮。”

        “多谢夸奖。”莱尼亚有气无力地对伯纳德比了个拇指，“为这一下走了两个多小时，累死了。”

        伯纳德回店里一趟带了两杯柠檬水出来，拉开另一边的椅子坐下，其中一杯递给莱尼亚：“歇会儿吧，怎么不早报警？”

        “没出事之前才没人管呢。”莱尼亚哼了一声抱着加冰饮料降温，“哥谭。”

        “这倒是。”伯纳德应了一声，把自己的常温饮料放在桌面上，起身去看那边躺在地上的家伙，就这么一会儿，已经有不少人开始驻足围观这个满脸血的男人，伯纳德过去探头看了两眼对方的脸就又慢悠悠走回来。

        “话说你在这儿干嘛呢？”莱尼亚问。

        “体验生活。”伯纳德叼着吸管，“我隔段时间就换个不一样的兼职试试看，前天刚来这儿当服务生。”

        “你还挺有生活情趣。”莱尼亚含着冰块有点口齿不清，“刚才我进这家店了，没看见你啊？”

        “不是没看见，你那就是没看。”伯纳德摇摇头，“我看见你了，进来看完菜单扭头就跑，打招呼都没听见。”

        莱尼亚扭捏：“我这不是专心思考怎么解决问题嘛。而且要是误伤到你多不好你说是吧。”

        “你说的这个误伤是不是你一个激动给我也来一下？”

        “这不好说，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伯纳德欲言又止，伯纳德闭嘴了。

        莱尼亚百无聊赖地等待gcpd来把她带走笔录，一直到她又点了一份蛋糕吃完，甚至还和伯纳德下了两盘五子棋，警车才姗姗来迟，在这期间由于莱尼亚本人力道不太够，昏迷的男子还短暂地醒来过一次，只可惜伯纳德丢了个夹菜单用的木板，又把他砸回地上。

        莱尼亚为他精准的投掷技巧不太走心地鼓掌。

        伯纳德并没有送莱尼亚上警车，因为他作为在现场停留时间最久的目击证人，一起被拉走去做笔录，一天的工资就此泡汤，反倒搭进去一部分赔偿店家的托盘和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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