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病情恶化

　　他微凉的唇快印过来的那刻，我忽然清醒了。这并不是我想要的！稍稍侧过脸，他的吻落在我脸颊旁。
佑笙那张俊脸往后移，笑意盎然，似乎没看出我的异常，他的声音因为发烧而略带嘶哑：“乔，谢谢你没有丢下...”我字还未出口，他的身体已经软在我肩上，失去意识。
我心惊肉跳着：“佑笙！佑笙你快醒醒，别吓我啊。”拍拍他后背，他没有任何反应。忙空出一只手去掏手机，因为慌张，手机才拿出来又摔在地上，后盖和电池都散开了。
“该死的！！”试着要蹲下去把手机捡起来，但只要我稍微转动身体，靠在我身上的佑笙便随着滑落，我差点抓不住他要倾倒的身躯，忙双手抱着他，然而他虽然消瘦可重量还是不可低估的，压得我无法动弹。
瞪着地上的手机又无可奈何，从未试过的手忙脚乱，急得我眼泪都快出来了。
“是乔吗？”身后的声音有段距离，带着试探的问着。
是徐捷！“是我！快过来帮帮我，佑笙又昏倒了！”忙转过头去呼唤他。
正高兴着，突然一声清脆的‘咔嚓’，徐捷狐疑地挪开脚步，地上是我碎裂的手机，我脸色顿时阴郁起来，要生气也不知从何气起。谁叫我没有预先提醒他呢。
徐捷马上明白过来，却堆起讪笑，说：“不会如此巧合是你的手机吧？”
一阵寒风拂过，我的长发飘扬起来，整得我很有气场。我幽幽地开口：“你以为随便大街上能捡到几千块的手机？除了我，还会是谁的？”
几千块，我当然心痛，然而最心痛的是今晚我不能打电话给萧尧！
徐捷弯身捡起手机的残骸放自己口袋里，笑容不减地过来接过佑笙，边说着：“没事，我明天马上给你换一台新的。”
他这话倒说的爽快，一反嗜钱如命的态度，我也不跟他客气，顺口应下来：“这是当然的，不过今晚你得借一下手机给我。”
徐捷搀扶着佑笙往他家方向走去，听见我的话，脚下一滞：“嗯。”
我上前去看他的脸：“干嘛不走了？是不是很重，要不我也帮忙扶一下？”                                                              
徐捷把脸转过去，让我看不清他表情，他笑着拒绝：“不用，不过这家伙真脆弱啊，动不动就生病。搞不明白你怎么会看上他的。”语气是他一贯的漫不经心我也跟着笑了：“佑笙以前不是这样的，都是那场车祸的错。”佑笙以前连感冒发烧都很少发生，再加上李雁玲捅的伤差点还致命呢，他又不是铁人，不虚弱才怪了。
徐捷迈开了脚步，顺着话题开口：“他免疫系统的确紊乱了，特别这次的伤口迟迟不结疤，还频繁发高烧也是个问题，怕引发肺炎。”
心跳蓦地停住一拍：“我以为是因为他过于劳累才导致伤口撕裂的，难道不是吗？”
徐捷奇怪地看着我，又看一眼身旁失去意识的佑笙，他的欲言又止让我更加不安：“你快说话啊。”心蹦到最高的位置，久久不能回落。
他把佑笙扶了扶，缓一口气才说：“他受伤是多久以前的事情？”
想了下：“十天前的事。”
徐捷皱了眉头，口气不佳地说：“那就是免疫系统出问题了，这么多天过去了，总该出现些起色吧？可是他伤口周边的肉却开始坏死。”
话音刚落，我膝盖一软差点跪在路边，调整了气息假装镇定地问：“情况很坏？”
徐捷停在家门口，只说：“帮我开开门，我腾不出手来。”他是刻意回避，不把答案说出来。
开了门进去，宋阿姨从房间里出来：“冰箱里还有汤水，温一下就可以喝了。”
她房间里透出少许光源，厅里隐约看见物体的位置，推着徐捷快走，我留在后面关门，边应声：“知道了，你快进去休息吧。”被她知道也帮不上忙，干脆瞒住她好了。
宋阿姨奇怪地念叨：“怎么不开灯呢？”说着还打算出来，我忙叫住她：“不用，我们回房休息了。”
宋阿姨停住动作，没说什么便转身回房，我摸索着找到楼梯的位置，楼上传来徐捷的轻呼：“乔，快帮我开门。”
没敢回答，只加快了脚步上楼，开了门把佑笙扶进去。徐捷马上去找药箱过来，我拿体温计探了下佑笙的体温，看见飙升的数字吓得我说不出话来。
徐捷脸色也不好，把准备好的东西都放边上，低语着：“这次必须送医院才行。你联系下他家人吧。”说完，他拿出手机拨打120。
我脑袋呈空白状态，直到徐捷挂了电话过来，我依然没有任何反应。
我真的很怕很怕。眼前又出现佑笙躺在我怀里血流如注的情景，撑大了眼睛盯着佑笙那张平静的脸，深怕一个眨眼他就会消失不见。
徐捷无奈地叹息，捻熟地翻出佑笙的手机，解开屏幕有些怔住了：“他是离家出走的啊？这么多个未接电话。”
我伸出手：“给我打吧，他妈听见陌生人的声音会更加担心。”徐捷看了看我，没听我的话直接回拨过去，也许对方也焦急地等候着，几乎才拨通就被接听：“佑笙，你总算知道给我回个电话啊！快回来，你病拖不得啊！”
孙碧华很焦急，以至于声音不自觉拨得很高，我一字不漏地听得清清楚楚。
徐捷轻声打断她的话：“对不起，阿姨，我不是佑笙。不过我可以给你个地址，你务必迅速过来，因为他很快得在医院住一段时日。”
从窗口飘来救护车的鸣笛，孙碧华更慌了：“你是谁！佑笙为什么在你手上？你什么目的！”她果然在商场呆久了，遇到状况只想到这些问题。
徐捷没理会她，径直报出地址便挂了电话。回身见我试着扛起佑笙，忙皱着眉过来，把手机转至我手里，接过佑笙二话不说就往楼下走去。
我紧跟其后，宋阿姨穿着睡衣出来开灯，看见我们的阵容大吃一惊：“我还以为是谁家叫救护车呢，原来是你们啊，这孩子又怎么了？”
我们都顾不及回话，我赶紧上前开门，徐捷背着佑笙就跑出去，医生和护士也陆续下车了，只见他们短暂交流了一下就把佑笙给送进后车厢的担架，我跟过去的时候，一名护士拦住我说：“太挤了...”
徐捷轻拍了护士肩膀，对她灿然一笑：“没关系吧？如果没位置我借大腿给你坐。”说着，还猛朝她放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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