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放荡

　　李强打电话通知赵琪来认尸，不一会儿，赵琪就步履匆匆地跑了过来，看完女性腐尸后，他神色悲伤，跌坐在会议室的椅子上，抱头痛哭。李强倒了杯热水递给了他，王队也坐在他身边不知怎么安慰他，等赵琪情绪平稳后，李强问道：“小琪啊，你有多久没有看到李悦了？”“李队，我也记不清楚了可能快两个月了，她们学校放暑假了，我以为她出去旅游了呢。”赵琪抽泣着答道。“啊，这段时间你一直没联系过她吗？”李强又问道。“联系过几次，可她的手机要么是打通了没人接，要么就是关机，所以，就没再联系。”赵琪答道。“哦，那上个月一号左右你都在哪里呢？”李强犹豫着问道。王队敏感地抬头看了李强一眼，赵琪也觉察到李强的问题非常的尖锐，他认真的想了想，回答道：“去澳门旅游了，有出入境证明。”李强陷入了沉思，王队领着赵琪去办领取尸体的手续，迎面正遇到拿着排查李悦关系人结果的余韩，赵琪愣愣地盯着余韩，这几年余韩被罗茗宠成了傻白甜的公主，身材和样貌没有什么变化，他的心里荡起无数涟漪，而余韩眼中的赵琪却已经是个身材臃肿、头发半秃、眼角额头布满皱纹的油腻大叔了。两人擦肩而过，没有任何交流。

                  刑警支队会议室里，李强正在组织召开案情分析会。“关于度假村别墅的案子，大家都说说吧。现场太干净了，这容易让人引起怀疑。”李强抛砖引玉地说。“是呦，两名死者的手机、证件、随身携带的物品都不见了，饮过酒的酒瓶、酒杯和吸过毒的包装也没有找到，如果不是调到进门时的监控录像，这更像是个抛尸现场。怎么看上去像是职业杀手做的呢？”柳队操着浓重的四川口音说道。“情报大队调出了凌辰和李悦的所有信息，凌辰的较为简单，排查后只有十几个经常联系的人，核对后，除了李悦，就是父母和朋友，而李悦查到有三部手机，大概有几百个经常联络的人，正在进一步核查联系人的身份，有些三连、四连号的手机号码都是公布在政府网站上或者是互联网上的，这些人的身份已经确定了，三队去查了，一会儿让王队汇报吧。”余韩语气平淡的汇报了情报大队的工作情况。王队咳嗽了几声，也努力保持语气镇静：“我们对确定身份的人员也进行了询问，他们都要求对身份保密，也都挺积极配合的，这些人都承认和李悦有过不正当的男女关系，称并不知道她的身份，他们说李悦表面上看起来像是一朵交际花，通过接触，发现她实际上并无所求，只求肉体上的满足。经过调查，他们都有不在场的证据。”听完王队的汇报，大家都震惊不已，只有余韩知道李悦为什么会这样做。“先散会吧，明天六队和我再到现场看一下。”李强吩咐道。

                  度假村别墅案的侦破工作陷入了胶着状态，李强和柳队他们再次回到案发现场，试图在别墅后面的围墙上找到线索，却也没有任何发现。一个月后，度假村森林派出所所长打电话到刑警队称几个伐木工人在深山老林中发现了已经稀碎的几部手机，还有一个爱玛仕包，李悦和凌辰的身份证件和一些随身携带的物品，这些物品仿佛被精心擦拭过，都没有提取到任何指纹。这起案件成了当年唯一没有破获的命案现案。

                  奇怪的是赵家和赵琪从来没有追问过案件侦破进展，赵东阳夫妇也没有向公安局施加压力，一切就这样悄无声息地过去了，队里的人也都三缄其口，只是在案发后的几个月内，李悦的父母到刑警队闹过几次，声称是赵琪杀害了李悦。李强接待了他们，向他们出示了赵琪的出入境记录，耐心地解释了案件侦破的难点，并保证刑警队会集中力量全力攻坚。老两口悲痛万分，相拥而泣，步履蹒跚地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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