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曾是大内高手的拳师

玉儿在黑暗中推开馒头，“少爷你吃吧，我不饿。”

        宋书文将馒头摸索着放到玉儿嘴边，“玉儿，你吃，如果你不吃，以后我也不吃了。”

        玉儿自幼家境贫寒，自从进了宋宅，吃穿用度一样不缺，一心一意专心伺候着少爷，而在此危难之时，她感觉到宋书文对她也是真心好，玉儿接过馒头，摸索着掰开一半揣进怀里，给宋书文留起来，因为她不知道下次再给他们吃的会是什么时候。

        在感动、饥饿和恐惧掺杂的各种情绪中，玉儿默默流着泪吃了另一半。

        翌日晨起，宋宅不见了少爷和玉儿，合宅上下一片大乱，前门后门完好无损，却凭空消失了两个大活人，最着急的莫过于杨婉静，宋有财虽然也很着急，但是在已然乱做一团的三个太太面前，还是尽量保持着一份冷静，他定住心神说道：“你们都先不要乱，孟管家，你去找司徒拳师来看顾好宅院，我去找杨太守。”

        孟管家答应着急忙去外院找司徒亦正。司徒亦正在外院居住，昨夜事发是在内宅，所以他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听到孟管家召唤，急忙随孟管家奔向内宅。

        一路走来，孟管家将昨夜内宅发生的事情简要告知司徒亦正，司徒亦正听罢皱眉，“如此说来，来人是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将少爷二人掳走的，此人定非武功泛泛之辈，或者来的不止一个人。”

        司徒亦正本是无极绵水派弟子，无极绵水派不是武林大派，但门规极严，因此江湖上很少有人知道此门派。

        无极绵水派有三大绝技，一是无极阴指功，此功大成后可气随指出，虚指如剑，隔空点穴。

        二是无极绵水掌，此功大成之后不但可以开碑裂石，还可以隔山打虎，即隔一堵墙，可令墙外之人五脏俱裂，墙体无损，受掌之人表面虽然完好，实则已五脏俱裂必然殒命。也正因为此功法过于霸道，所以无极绵水派门规极严传人甚少。

        三是无极飞鹤功，此功法为轻身功夫，大成后提气可以草上飞，水上漂，踏雪无痕。

        无极绵水派的三大绝技修炼枯燥辛苦，按功力深浅细分为九重，初级是为炼精化气固本培元，待体内真气充盈可打通任督二脉时，加以导引完成小周天循环，再至打通全身奇经八脉，完成大周天循环，此时即身轻如燕，有如脱胎换骨一般。

        而这初级功法少则需三年五载，多则需十年八年，只有在初级功法完成之后才能够修炼无极绵水派的三大绝技，而且初级功法也就是打通大周天之后，修炼武林中任何门派的功法都会事半功倍。

        自二重功法开始修炼无极绵水派的三大绝技，首先需练习指掌内气外放，三尺至丈外隔空熄灭烛火，再习练三尺开外隔空触动悬珠，悬吊铁珠由小到大，从小如豌豆的铁珠渐至拳头大小的铁球。

        三重功法是在半人高的水缸内放满水，在缸底铺上细沙，指掌在水面发力使得水底细沙翻飞，也因此得名无极绵水，如是逐级加深功力。

        功成后开始练习击打沙袋，沙袋背面绑上竹板，练至不触碰沙袋，而沙袋背面竹板断裂而沙袋无损，再将竹板换成铁板，再练至击打沙袋时背面的铁板断裂而沙袋无损，如是直至第九重为大成。

        无极飞鹤功是在双腿膝弯处各绑上一圈竹板，竹板外再绑缚细沙袋，绑竹板的目的是让膝盖不能弯曲，绑缚细沙袋是增加重量，然后提气向上纵跃，有句话叫“直膝一尺，屈膝一丈”，也就是说直膝向上如果能跳一尺高，那么取下竹板屈膝即可向上跳一丈高。

        当人可以在地面跳起三寸高的时候，就开始练习从沙坑里往地面上跳，沙面距离地面同样也是三寸，但此时人在沙坑里，脚底接触的沙子柔软无法借力，所以拙力无用，只有用充沛的内力带动身体，提身上纵才可完成。

        当能够从沙坑里跳出来时，然后再逐渐挖出沙土，沙坑越来越深，至沙坑里的沙面距离地面有三尺深的时候，再将双腿绑缚的细沙袋换成铅块，铅块比之细沙要重的多，再至能够跳出，此时为小成，虽为小成但是取下绑缚的铅块和竹板后，平地向上一纵丈余高已经是轻轻松松。

        大成还要继续练“稳”，在一个圆形大笸萝里放入石块、沙土，人在大笸萝壁上快速行走，逐渐减少大笸萝里的石块，再一点点取出内中沙土，直至人可以在空笸萝壁上快可疾步如飞，慢可闲庭信步，此时方可高来高去飞檐走壁，做到着瓦不响落地无声，是为小成，要达至水上漂、草上飞、踏雪无痕之境地，还需提升内力达到第九重，至此无极飞鹤功方为大成。

        说来虽然轻松，但这些都需在打通大周天之后至少还需习练三、五十年方可达到。

        司徒亦正勤修苦练在功力达到第七重后，不甘于在深山苦修，遂私自离开师门，闯荡江湖，先后挑战了血月阁、无常谷两大门派的掌门人，获胜后又挑战各路英雄好手成名人物，前前后后三十几战，均无败绩，后被招募至皇宫大内，而无极绵水派门规不准弟子与朝廷有往来瓜葛，更禁止弟子入朝为官。

        当无极绵水派掌门也就是司徒亦正的师父，得知他入募至皇宫大内，一怒之下亲自赶赴京城，想要废除司徒亦正的武功，但当他真正面对跪在身前的徒儿时，最终心软没有废除司徒亦正的武功，只是将他逐出师门，令司徒亦正永远不能再与任何人提起自己的师从过往。

        而司徒亦正之后在皇宫大内过得并不顺心，在各种复杂势力交织的皇宫内并不是武功高就会被器重，在明争暗斗尔虞我诈的官场，性情耿直的司徒亦正既不会阿谀奉承，也不送礼走动，所以他虽然混迹皇宫十几载，但是一直吃不开，随着年龄的增大更加惹人嫌弃。

        司徒亦正终于心灰意冷，向朝中请辞还乡后，却无颜再回师门，他终身未娶，于是用多年的积蓄在京城近郊，购置一农家小院准备颐养天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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