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搪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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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以后，杨国凡便隔三差五的叫时铮前往办公室……
这天，时铮早晨起来穿好校服，虽说还是那个短袖校服，但是已经被洗皱了。他将校服脱下，又找了找衣柜里的衣服，不是小了就是破了……
他拿着这些花花绿绿的衣服走到女人面前，小心翼翼的说：“…妈，我的衣服…都……不太能穿了。”
女人没说话，哪怕一句否定的话，时铮向下的视线上移，看见女人前一刻还对着自己的脸立马背着自己了。
男孩开始光明正大，他发现女人的身子有些不住的颤抖。
他觉得女人好像有些不对劲，便好奇的向前走了两步。
李瑶池突然开口：“别过来…烦我，滚！”微微喘息着。
时铮垂眸后退了几步，又将手里的衣服都放在了床上，套上了先前皱巴巴的校服，前往学校。
……
“来了。”杨国凡用勺子搅了搅咖啡。
时铮嗯了一声。
男人端起棕色的咖啡杯，小抿了一口。
“稍等啊。”放下手中的咖啡杯，对时铮笑眯眯的道。
时铮“嗯”了一声。
只见男人的手拿着鼠标在鼠标垫上移动了几下又放在那原地不动。但是男人的食指还在滚轮那滑动着。
他正在找“摆法”。选定一张后定睛看了几秒。
“好。”男人起身。径直走到时铮面前。
把板凳搬给了他，时铮坐下。杨国凡眼睛下瞟了一眼他的校服领口处的扣子。
“你这是？没别的衣服了吗。”
时铮不知所措。眨了眨眼睛最后回了一句：“不是。”
杨国凡轻笑，抽出口袋里的手便欲上手领口处。
时铮被吓了一下。手下意识的握住了杨国凡的手腕。杨国凡怔了一下。
又笑着道：“摆动作而已。”
时铮听闻将手拿开了。
男人就这么一颗一颗的将纽扣解到了最后一颗。露出男孩胸前白嫩的肌肤。
点了点头。
又将男孩的一只胳膊搭在了男孩眼上，摆弄了一下男孩脑袋的固定位置后才开始准备画笔以及画纸。
……片刻，男人板着的脸一下子松弛了下来，看了看画又看了看时铮。会心一笑。
男人将画笔随意的放在了被染成奶棕色的群水中。
推了推眼镜。
“好了。”杨国凡说。
时铮这才如梦中惊醒般拿开了放在胳膊上快麻了的胳膊。
努力的睁了睁眼，试图缓解一下眼部被长时间压着后的模糊感觉。
男孩坐直身子，看向前方。
杨国凡：“你，要来看看么？”
时铮听闻便也来了兴致，刚要起身，眼前又是一片黑。冥冥之中觉着自己是睁着眼睛的，但是黑的还是很突然，大脑空白。他摇了摇脑袋，扶着墙蹙眉缓了缓。
男人走向前去要扶。
“咚咚咚。”敲门声在此时此刻响起。
杨国凡的脸瞬间黑了一个度，他看向门口。
门外是隔壁办公室的音乐老师，是个姓刘的妇女。孩子正在另校上初一。
门外女声响起。
“在吗，杨老师？”
时铮缓过神来，站直了身子。杨国凡看了看时铮，又向门口看去。
扶了扶胸口的领结开口道：“请进！”
他走到办公桌前坐了下来，不慌不忙的把旁边滑板上的画摘了下来反方在了桌子上。
女人开门，男孩便直接鞠躬告辞。
“杨老师，再见。”转身又对门口的刘老师问了声好。
杨国凡清了清嗓子，危眸看着男孩跑了出去。又笑脸相迎此时此刻拿着一张纸正在往自己走来的女人。
“刘老师，有什么事么？”杨国凡开口问道。
刘孜将手里拿着的纸张转向递到了杨国凡面前。“这是我家丫头画的，你给看看，有没有需要改进的地方……”
“我一个音乐老师也不懂这些。”
杨国凡接过那副画，认真的从头到尾看了一遍。
“整体来说还算不错的，但是…这里的人物脸部光影有些不大协调，亮可以亮的彻底一点，阴影部分反道不需要那么透彻。”
杨国凡的手指了指具体问题所在位置。
刘孜点了点头。
道谢后退门而出。
……放学后，时铮背着书包出了校门口，转身便遇到了向自己走过来的温允。
温允手里提着一个塑料袋，里面是两个一次性塑料盒，再内里就是白面加汤汁了。
温允：“小铮。”
时铮打眼看去，脚步顿了顿。又看见后面走上来一个长得又帅又高的男生。
“温允姐。”眼睛向后上方看去。
温允好像觉得哪里不对劲，向身后看去：再为熟悉不过的一张脸，她拧眉开口道：“你又跟着我干嘛？”
从早上学舌以后，男孩几乎就盯上自己了一样，比鼻涕虫还黏人。
顾桀：“我回学校…这不叫跟着。”
“不过……他是谁？”男孩指着时铮的脑门。
温允立刻将手打了过去。冷冷的开口道：“弟弟。”
顾桀立刻由阴转轻，顺势还加了一道彩虹。
心想：“原来…是小舅子。”
温允走到时铮身后，将他扣了一半的书包拉链给拉上了。
时铮好奇的转头看去。
温允：“你书包拉链开了。”
时铮点了点头，看了看顾桀后又看了看温允。
“谢谢温允姐姐，我就…先走了。”
温允微笑的挥了挥手。“嗯，注意安全。”
……到家门口后，时铮先是犹豫的敲了敲门，没动静又趴着门听了听门里的声音。
还是没有任何声音……
“应该是不在家。”
男孩掏出口袋里的钥匙，在周边污黑的情况下摸了又摸，看了又看。
不锈钢与金属的碰撞声也在那弥漫着潮湿烟味的空气中挥之不去。
细微闷响，转动钥匙……他摸索着墙边打开了灯。乍的一下有些晃眼，难受的闭了闭。
眼前还是那熟悉不过再熟悉的一幕。
“妈……？”还是不确定的叫了一声。
无人回应，男孩接着走到自己的床边，站在那儿呆了好一会。床上是一件皱巴巴的白色体恤衫，先前放在床上的衣服也不见了。男孩拿起来看了又看，视线转向领口处……
“大了一码。”
思绪万千，他甚至有点想不通这是为什么，明明早上她还是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兴许她原本就没听到自己早上的那些话。
想着想着边从门那边传来了一阵拧锁声，女人推门而入。
时铮下意识起身，手里还握着那件白色体恤衫。
“妈…”
“嗯。”女人轻声，小心翼翼的抬头看了时铮一眼。
时铮却发现女人脸色有点奇于平常白。
“怎么了？”
时铮缓了缓神道：“这件衣服是？”
李瑶池弯眉头，抬眼看了看男孩手里的衣服。
“…嗷，你那死鬼老子的，丟了可惜。”
“死鬼…老子……”
男孩垂了垂眼眸，没再多问些什么，这是有史以来第一次从自己母亲口中提到那个男人，先去除了闭口不谈之外就是转移话题搪塞过去，现在倒成了一个难听的“代名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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