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17章

黑衣人快速走到床边，急不可耐地掀开被子，望着床上的人儿，他垂涎欲滴。“哇……”他两眼发直，摘下面巾，露出满是胡渣的大脸。“这身形好生讨人喜欢！”

        床底下，冯捕快已经慢慢抽出佩刀，杭楚天扭头看他，默默地摇了摇头。祁达彦咬了咬牙，心中暗骂，这群饭桶，怎么还不出来拿人，非得让我吃点亏才行吗？

        正当想着，采花贼宽大的手掌已经重重地落在了他的身上，像蛇一样，从他的腰一直往上游移。祁达彦不寒而栗，倒吸一口凉气，面纱下面目扭曲起来。采花贼吞了吞口水，在祁达彦身上乱摸一气，后又感觉似乎有哪里不对。他动作一顿，又使劲抓了抓，祁达彦实在受不了，大叫着爬起来，一脚将人踢开。

        “受不了了受不了了真是的，你们还不出来难不成是睡着了吗？！”他羞愤不已，跳起来将胸脯里的馒头都砸向采花贼。

        杭楚天哂笑。

        采花贼被踹飞，还来不及看清楚情况，杭楚天便飞身出来，迅速点住他的穴道。

        “你、你们？！……你竟然是男的？！”采花贼双目圆睁，惊诧地看着他们。“我以为自己捡了个大便宜，没想到竟被你们瓮中捉鳖！”

        “哼，你这个王八羔子，连你祁师爷都敢乱摸，找打呀你！”祁达彦怒不可遏，冲上去就对他一通乱揍。采花贼被点住了穴道，哪里扛得住啊，不一会儿就被打的鼻青脸肿。

        杭楚天颇为严肃，负手而立，眼眸深幽透亮，已有不怒自威的架势。他上前审问道，“你便是采花贼江豹？”

        江豹扭过头去，冷冷哼了声，“爷爷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虎头山江豹是也！今天栽在你们手里算我倒霉！”

        杭楚天拧眉，“虎头山？”他转瞬一想，继续问道，“那些失踪的女孩子都被你们抓到那里了？”

        这次江豹死死咬牙，偏偏不说话了。杭楚天冷笑，扭头对冯捕头道，“立刻去调查虎头山。”冯捕头立刻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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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杭楚天等人押解着江豹，前脚刚回到县衙，周琴和杭洛洛后脚就急吼吼地跑来了。

        “楚天——儿子呀——不得了啦不得了啦——”周琴使出吃奶的力气，风一样地往杭楚天面前跑。她气喘吁吁，浑身冒着热汗。“苏丫头和小满失……失踪啦！”

        “什么？！”祁达彦大惊失色，杭楚天瞳仁紧缩，他眉头紧皱，立刻看向江豹，一把揪住他的衣领，高声质问道，“你到底掳了多少姑娘，她们人呢？！”

        望着杭楚天如此着急，江豹不惧，反而高傲地笑了出来。“哈哈哈哈……”他面露张狂之色，瞟了在场所有人一眼，冷笑道，“我既然被你们抓了，就任凭你们处罚，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绝无怨言！但你们若是要我出卖道上的兄弟，那是万万不能够的！”

        杭楚天神色凛然，手上的力度更重了几分，直勒得江豹喘不过气来。他目色幽冷，让人看着发怵，“你真的不说吗？”

        江豹吐着舌头喘气，直愣愣地望着他，倔强地摇了摇头。杭楚天一把将他松开，高声喊道，“来人呐，拖下去将他手脚打断，让他为所谓的道上义气付出代价！”

        “是！”衙役们应着，便来拖他。江豹被点住了穴道，动弹不得，如今就算有一身较好的功夫，也插翅难逃。望着这个年轻县令竟然来真的，他瞬间被吓得脸色煞白。

        “臭小子，你要是敢动我，我大当家的绝对不会放过你！”他厉声威胁。杭楚天咬牙，索性将他揪过来，扯着他的手臂用力一拧，只听咔嚓一声脆响，江豹疼得龇牙咧嘴地叫着。旁边的周琴和杭洛洛也被吓到了。她们以往只看到杭楚天温文尔雅平易近人的一面，如今他被如此威胁，又用这样的手段反击，雷厉风行的样子，倒是把她俩吓了一跳。

        江豹痛得直冒冷汗，右臂就像枯枝一样垂下来。杭楚天转手抓住他的另外一只臂膀，还不等他有所动作，江豹就痛哭流涕，着急地大喊，“青天大老爷啊，县令爷爷饶命饶命！我……我不想残废……”

        “你害的那么多少女失踪，生死未卜，沦为你们的玩物。按照律例，你理应当斩，如今你还来挑衅，简直是自讨苦吃！”杭楚天横眉冷竖，一脚将他踹在地上。“说，虎头山在哪儿，那几个女孩人呢！”

        江豹被吓得哆哆嗦嗦，哪里还有昔日令人闻风丧胆的样子。“好……我说……我说！”

        ————

        虎头山是钦关县最有名的土匪山。这里聚集了百十来个悍匪，其中顶有名的便要数年逾五十却依旧力能扛鼎的大当家程妄。

        要说这程妄的来历，那可不简单。想当年他是这一代顶有名的镖师，每天负责押送货物，风里来雨里去，也是一个满怀抱负的大好男儿。可后来他送镖回来之后，却发现家中妻女都被奸人所害。那奸人便是当时的县令，名叫宋亭。

        宋亭觊觎程妄妻子的美貌，便趁他不在家时，偷偷潜进去强行侮辱了她。而他们那仅仅四个月的女儿，尚在襁褓之中，也不曾被放过。宋亭施暴之时，襁褓中的婴儿大声啼哭，惹得他心烦。宋亭便将孩子高高举起，狠狠摔死了。程妄回来看到妻子衣衫不整，心如死灰地抱着死去的孩子，他义愤填膺，似乎整颗心都碎掉。妻子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他之后，便不愿意苟活，咬舌自尽了。程妄悲愤交加，他怒不可遏，发了疯似的快马进京，想讨回公道。可是官官相护，致使他有怨也无处诉。

        他一气之下，便揭竿为匪，誓与朝廷相抗衡。

        之后的十余年里，他一路集结了许多好汉，不做打家劫舍之事，只做劫富济贫之举。然而，随着队伍的壮大，兄弟之中人心叵测，鱼龙混杂。他常年在山里，不问世事，却不知手下的兄弟们经常干着一些强抢民女的勾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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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虎头山地下石室，阴暗潮湿，有许多蛇虫鼠蚁四处游蹿。十多个小姑娘蜷缩在小小的石室里，她们低着头，像幽灵一样不怎么动弹，因为她们又冷又饿，为了保存体力，只能如此。

        她们都是被江豹抓来的。江豹虽是虎头山的人，但他并不能经常见到大当家程妄。程妄近几年神龙见首不见尾，追求闲适逍遥自在的日子，且经常到妻女的坟前彻夜长谈，与酒为伴。自此，虎头山真正的权力已经慢慢被二当家葛云昌掌控。

        葛云昌是个四十来岁的壮年男子，他最爱风月美人。在与程妄称兄道弟之前，他也曾是西南一带顶有名的采花大盗。可自从程妄将他捉住，狠狠教训他一番之后，他便发誓一定痛改前非，再也不做□□掳掠之事。程妄义字当头，放他一马，他便乖乖跟着程妄，多年来也混成了二当家。然而，程妄并不知道，这个与他称兄道弟的二当家，实际上早已藏着祸心！

        这些可怜的女孩便是他偷偷捋来的，程妄并不知情。这几个女孩子，有些是钦关的，有些是其他地方的。她们有的才被抓来两三天，而有的已经在这儿待了好几个月。

        她们两三天才能吃一点剩饭，所以她们都乖乖的不敢乱动，免得没有力气。她们都是十五六岁的女孩子，目光里应该欣欣向荣才对。可看着她们如今的神情样貌，哪里还有一点儿生气勃勃的样子？她们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吊着一口气。想活不能好好活，想死却也死不了。

        ‘吱呀……’一声，石室的牢门慢慢地打开。女孩们看着门的方向，既期待又害怕。

        葛云昌的手下阿肆慢条斯理地剔着牙走了进来。他斜着倚靠在门边，借着烛光看着里面一脸惶恐的女孩子们，高声问道，“今儿你们都不用去伺候葛二当家的，有人替你们受这个罪！但是，你们若是想吃饭，就得乖乖将我们哥几个哄高兴了，否则不仅没有饭吃，还要挨打，听到了没有？！”

        女孩们的哭声此起彼伏，阿肆听得不耐烦，立刻抽起旁边的鞭子朝她们身上一通乱打。遍体鳞伤之后，她们终于老老实实地排着队前去伺候隔壁早已等待了许久的那一屋子男人。男人们将女孩们□□成泥。烛火跳跃，惨绝人寰……

        ————

        早在周琴领着苏青麦大摇大摆地逛集市，采买衣服首饰的时候，苏青麦这个可人儿就早已被江豹盯上。待她们行走到比较偏僻的巷口时，江豹便伺机而动，从后面将她们全部敲得昏死过去。苏青麦长得美艳清绝，小满容貌也还不错，她俩是采花贼的首选。再看看周琴和杭洛洛，一个是徐娘半老，一个体形肥胖，根本扛不走。江豹考虑之下，利落地将周氏母女俩身上值钱的东西都抢走，尔后便将苏青麦及小满掳回了虎头山，亲手献给二当家。二当家愉悦之下，便将他提拔了一番。可没想到他才刚回到钦关城，本来找个美女好好放纵一把，却不知觉地着了杭楚天他们的道，被他们瓮中捉鳖，还被断了右手。此事何等屈辱，真是令人得不偿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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