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两个顾亦然

莫闲景醒来了，可是这次不是在医院里醒过来的，而是在自己的房间里。

        顾亦然就站在一边，看来是请了私人医生。

        脸上似乎是和人打一架，有些淤青和红肿。

        “你那好弟弟揍的”顾亦然注意到莫闲景的目光，面无表情道。

        “”莫闲景先是沉默，然后才道歉。

        “抱歉他也是担心我。还有谢谢。”

        顾亦然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为什么捅自己”

        “为什么捅了之后，还给我打电话你怎么不干脆下手狠一点，捅死自己得了”

        说道最后一个字的时候，顾亦然的声音低了很多，近乎咬牙切齿。

        “我没有想捅自己”莫闲景烦躁道。

        “那你想捅谁谁又把你捅成这样的周边的监控我都看了，没有人进过你家里。”

        顾亦然一句句的逼问让莫闲景无处作答。

        他想捅的人在他面前——他难道要这么回答，他敢保证，他要这么说，顾亦然下一秒就能掐死他。

        他想抽烟。

        可他想起家里的烟被面前这个人丢光了。

        顾亦然没听到他的回答，态度更是恶劣起来。

        “莫闲景，你别忘记，你欠我的。你要是死了，我拉莫氏给你陪葬。”

        莫闲景想不通，自从认识到眼前这人真正面目，这人好像在他面前无所顾忌了一样。

        以前那个温和有礼的顾亦然像是他做的一场梦，只剩下这个疯的不像话，喜怒无常的顾亦然。

        “拿药箱过来。我给你上药”莫闲景叹了口气，觉得自己真是栽的彻底。

        顾亦然冷冷的瞥了眼莫闲景，无视了莫闲景的话，离开了。

        过了一会儿，顾亦然带着药进来了。

        莫闲景用棉签沾了些紫药水，就要给人脸涂上。

        顾亦然却开了口:“不是这里”

        只见顾亦然拉过莫闲景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背后。

        “阿景，我这里很疼。是被你捅的。你帮我上药好不好”

        “不顾亦然”莫闲景的声音都抖了。

        “不是你说的帮我上药吗”顾亦然冷了冷脸。

        莫闲景又有些分不清眼前的是真人还是幻觉了。

        “你在耍我吗？莫闲景”

        莫闲景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他被这个人步步紧逼，一直逼退到窗边。

        “别过来”

        “你在躲我为什么”

        “莫闲景！”

        一句声音喊住了他。

        莫闲景朝声音看去，是顾亦然。

        两个顾亦然

        还不等他反应过来，那个还在门边的顾亦然就向他快步走了过来，一把拉过他。

        “你给我清醒点死疯子”

        “我可以抽烟吗”莫闲景问道，这个问题实在太莫名其妙。

        “抽烟行，你抽”顾亦然简直是要被这个人气笑，这种时候，还想着抽烟，抽死他得了。

        此刻窗边的顾亦然已经消失了，莫闲景没有注意到。

        莫闲景觉得自己的幻觉严重了，他最初回到现实的时候，就是看到很多个顾亦然，那个时候的顾亦然还没有这么逼真，现在的两个幻觉同时出现了，还这么逼真。

        “你是假的，对不对。”

        男人握着他的手腕又紧了紧。

        “什么意思”

        男人似乎有些不可思议。

        莫闲景一时间大脑有些错乱，他分不清自己是谁了，他吻了吻男人的嘴角，两个人身高差不多，顾亦然防不胜防，就被莫闲景这么偷袭了。

        “我不该捅你的，是不是很痛，对不起”

        顾亦然觉得自己要被莫闲景搞得不正常了。

        这人的每一个字他都懂，为什么合成一句话的时候，他怎么都听不懂了。

        “莫闲景，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知道。我在道歉，我不该捅你的”

        如果说顾亦然一开始有些莫名其妙，他现在则是差不多知道了，他顺势接了下去。

        “你还记得你拿什么捅的我吗？”

        “是玻璃碎片。”不等莫闲景回答，顾亦然就自己说了出来。

        莫闲景沉默不言，只是低着头。

        “会很痛。下次不要再捅了好不好”顾亦然的声音重新变得温和起来，颇有些哄人的感觉。

        “好。”

        顾亦然替莫闲景盖上了被子，看着这人完全睡着后，才敢离开。

        他知道这人不太正常，可是他没有想到这人已经这么严重了。

        他的心里一点都没有报复的快感，反而只有一块大石头狠狠地压在他的心上，沉甸甸的。

        他想起莫闲景之前自杀和跳江的时候，就差一点，这人就不在这个世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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