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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现实


陈望打从本里出来,一觉睡到隔天中午。

        身体上没收到什么伤害,但精神疲累的只能靠睡觉修复。

        手机响了,迷迷瞪瞪去接,是催稿电话。巴拉巴拉嚷嚷的他耳朵疼,撩下句我不干了挂断。

        起身拿上脸盆衣服,去公共卫生间洗漱。

        刚出房间就撞见隔壁的小情侣进来,亲密小动作不断,不见争吵时的歇斯底里。

        连招呼都懒得打,进卫生间洗漱。带上门的瞬间听见声死宅男,不痛不痒脱衣服洗澡。收拾干净浑身轻松感觉到饿,套上宽松t恤和沙滩裤出门找点吃的。

        出小区门被塞了张广告,是激光矫正视力的。没扔掉折几折塞进兜,进了马路对面的拉面馆。他吃腻泡面会来这换换口味,说不上多好吃,但是中年两口子开的店。手艺有的家常味。

        “牛肉刀削面,加肉加辣。”,从冰柜拿了瓶可乐,扫码付款找空位坐下玩手机。

        查看存款给房东发退租消息,面端上桌后边搜近视手术边吃。

        “小陈,眼镜坏了还不换啊?”,快下午没啥人,老板娘过来跟他唠嗑。她记得模样好的熟客,人高高瘦瘦的就是有点内向。

        “正要去修。”,陈望吸溜面条,午后暑气加滚烫面汤蒸的他脸发红。抽两张纸巾,摘了眼镜擦汗。

        “小陈哇,姨瞧你不戴眼镜好看多侬。”,老板娘捂着嘴偷笑,被从收银台探出的老板瞪了一眼。

        “姨,你老公吃醋了。”,陈望戴回眼镜默默提醒。

        “哎呦,别理他。岁数大脑子瓦特了。”,老板娘又拉了会儿家常。

        陈望一碗面吃完,听了大半他们的罗曼史。端起可乐,叼着吸管猛嘬两口喝完,打个饱嗝离开。

        太阳正大,抬头晒着浑身沐浴进阳光,眼皮勉强掀开条缝。破碎镜片割裂光线,变成迷幻的光斑投入眼底。

        他决定去趟医院。

        心血来潮做完手术又顺道办了遗体捐赠,从医院走出天已经黑了。

        把破眼镜扔进垃圾桶,换上副偏光镜。眼睛的不适感在承受范围内,看东西是久违的清晰。

        手机收到房东回信,看完哼着歌回家。

        隔天收拾东西,除了一行李箱的个人物品,剩下的全让收破烂的。

        “老板,这个还要吗?”,收破烂捡着大活,乐开了花连床垫都搬走。在床底下捡出个黑手机问他。

        倚着墙打字跟房东讨价还价退租金的陈望,仅仅瞥了眼后收回视线,“不要。”

        带着退回的五百快,拖着个行李箱背个电脑包离开这蜗居几年的地方。仗着没几天活头,财大气粗搬进家三星酒店,办了短租。

        不用打扫卫生,三餐楼下自助解决,睡觉睡到自然醒,没人催稿,24小时空调电影从白看到黑的快活日子持续了一个星期。

        从酒店的大圆床醒来,厚重窗帘隔绝时间。借着床头灯光,望向手腕上仍然存在的黑线。这是他从本里出来的第十天。

        “八天”,陈望平静地喃喃道。

        第二关生命进入倒计时,想下午去趟孤儿院把多余的存款捐了。

        对着镜子照照,散漫生活头发长得飞快,最长的挨着肩膀。洗完澡披件浴袍,满屋找遗忘在某个角落的偏光镜。

        “叩——叩叩——”,门被敲响。

        没找到折腾出一脑门汗,从沙发背后爬出来,光脚踩着毛地毯上。捋了把汗湿额发想去开门。

        “叩——叩叩——”

        陈望脚步一顿,这个节奏隔了五秒,不会是从本里追出来灭口的吧。狐疑凑到猫眼前查看,门外那人很高只能看见截下巴和眼熟的一身黑。

        “叩——叩叩——”

        敲门声踩着心跳响起,躲不过的陈望叹了口气开门。

        门外的男人跟本里没区别,三十多度的炎夏不知冷热似的长风衣黑手套。冷白的脸没有汗迹,清清爽爽像活在秋天。

        “手机。”,封朔开口就是关键。

        “丢了。”,陈望带着几分心虚也不想站门口叙旧,转身回沙发坐下。无意摁到遥控器,待机的电视大屏继续播放起《查理的巧克力工厂》。

        门合上发出咔哒声,封朔踩着童趣的背景音走近,在旁边坐下离了半个人远。偏脸看了会儿他,问,“眼镜呢?”

        “做过手术了,但出门还要戴段时间偏光镜。”,陈望索性没关只摁了静音,靠着沙发扶手撑个脸,看电视里的小胖子啃草地。

        原本这辈子没打算再见到这人,结果就被这么找上门。以他的长相,对自己这种人一见钟情?显然不可能。一没钱二没本事,不理解为什么偏偏是自己。对这个谜一样的男人产生了好奇,只限关乎自己的部分。

        “其实我是天选之子?”,陈望以从业五年的经验试探道。

        封朔沉默了,连带视线都移开。

        “喂。”,没收获肯定答复,多少有点失落。陈望换了种问法,“你为什么找我?”

        封朔从兜里掏出个手机,黑色的翻盖机上面还有没修复的折痕。放在两人中间,不冷不热道,“你不一样。”

        陈望谎话被当面戳穿,仍然面色不变追问,“哪儿不一样?”

        封朔没回答环视周围环境,起身走到电视前从屏幕后拿出个什么,背对陈望道,“搬过来。”

        陈望满脸不解:“什么?”

        封朔走近蹲下,支开镜腿给他戴上。动作轻且精准,手套甚至都没碰到皮肤。抬眼看人,漆黑的眼珠如深潭平静,逐字重复道,“搬过来跟我住。”

        陈望不解更甚:“为什么?”

        封朔不再说话,就这么看他。

        对视半晌,陈望又败下阵来,叹气道,“你总得给我个理由吧。”

        “搬了再说。”,达到目的封朔起身拿遥控器调高音量。

        东西少,陈望换完衣服半小时没到收拾完,封朔没催他甚至还等他看完电影。

        退完房稀里糊涂地搬第二次家,稀里糊涂地坐进吉普车副驾。

        陈望想了想,问,“你住的地方远么?”

        封朔打方向盘开出停车场,“西郊。”

        反正都上了贼船,也不差这几个钟头。陈望划手机点导航给他看,“我得先去趟这儿。”

        封朔瞥了眼屏幕,没说话朝目的地开。

        等车开进西郊一片别墅区,太阳已经下山。

        要不是中途陈望在孤儿院捐完款,又陪一群小家伙玩了几个钟头,能早点到。

        停车后,封朔看向副驾睡着的人没叫他,顾自下车搬行李。

        靠着车窗眯了会,陈望被开后备箱动静吵醒,解开安全带开车门下来。眼睛发涩,摘了偏光镜下意识去揉眼。

        手腕被攥住,皮手套凉凉的质感很提神。

        “没好,别碰。”,封朔眉头皱着。

        离开孤儿院后,头回有人用这种语气跟他说话。陈望有些尴尬,舔舔干燥的下唇没话找话,“这是你家?看不出来啊,富贵人。”

        封朔松开他,拖起行李箱去拉开铁艺大门。

        等眼睛好受点,陈望打量起面前这栋建筑。独栋别墅,三层。没开灯没绿植,阴森的像座荒废的凶宅。心底逐渐开始打鼓。

        见人没跟上,封朔回头看他像催促。

        “”,陈望咽了口唾沫进去。

        开灯后,内部氛围没好到哪儿去,空旷环境没几件家具,黑白两种颜色占据视线所有。

        陈望默默跟着封朔上楼梯,怕走丢跟的很紧。

        直至三楼进了空房间,把东西放下后封朔就要出去。

        憋了一路的陈望拉住他问,“现在可以说理由了吧?”

        封朔看了眼小臂上那只手,平静道,“你不一样。”

        陈望:“哪儿不一样?”

        封朔没开口,用另一只手从风衣口袋掏出块玉佩给他。

        松开他去接玉佩,有点眼熟是组队道具。入手冰凉,想起是从尸体上拿的,凉意顿时扩散开。烫手似往床上一扔。

        “洗过了。”,封朔低眸看去。

        差点被糊弄过去,陈望耐心告罄语气有些强硬,“你还没回答问题。”

        封朔沉默片刻,在陈望以为他不会再开口时说,“我不知道,但感觉你不一样。”

        深深看向他眼底,平静没有一丝情绪泄露。陈望直觉他是认真的,丧气地坐到床前。亲身体验这种烂俗桥段的滋味可真是淦。

        见状封朔直接转身出去。

        听脚步声渐远,陈望闭眼把自己摔进松软床铺。

        眼里传来灼热感,使劲眨了眨眼。感觉后腰有东西硌着,反手去摸,勾着红线拎近看。

        温润翡翠在昏暗中闪着荧荧冷光,龙纹雕刻精巧细琢每片鳞纹。

        原定计划生了变故,心中一阵烦闷,发泄般往门口扔去,砸到门框坠地磕出闷响。

        没多少交流的临时队友,用个扯淡理由缠上自己。横竖有钱有颜,真要出点啥事儿也不吃亏。不过是换个地方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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