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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周梦蝶


  “你讲不讲道理啊萧凌岳?我都说的很清楚了,你家人一进门就摆脸子给我二娘和我,一个萧二爷已经够我们一家喝一壶的了,再来你们萧家全族,我们家的人是不是都得跟着因为我而陪葬?”人活一世并不是什么都顺心顺意的,就如上辈子我和苟建伟一样,没钱的时候感情好的蜜里调油,有钱的时候恨不得对方出门遭遇事故,后来有段时间关系缓和了,又因为孩子的事情开始闹了,所以我一直从不奢望自己得不到的东西。他是何等的人物,当初他韬光养晦所有人都知萧家二少废了,可是这次闹得动静这么大,恐怕他就是想躲也躲不掉,奶奶说每个人生下来都带有自己得责任,而萧凌岳这样子的人肩上的担子只会更重,所以不要说我自私,我只想过些简单的日子,到了年纪找个普通人,一辈子在农村种地养猪,再生一两个孩子平平淡淡过一辈子就行了,那些人世上的繁华我什么没见过,什么没经历过,为什么要再一次的去让自己陷入泥沼。就算是不结婚那我也不想因为我的事情,再一次让我家里的人跟着我遭殃。

  “委屈了?我这不是也反对了吗?我又和我爸妈爷爷他们不是一伙的,况且大哥可是一听你有危险,把嫂子一个人扔在医院就跑去拦截了,你看,小丫头,我父母是不知道二房他们对我做的事,要是事先知道了肯定会比我更凶残的对待他们。你就不要闹了呗,人小脾气还不小。”拉着小丫头的手,他才觉得有种失而复得的感觉,不管她怎么想反正自己就是粘着她,直到她消气为止。

  “你到底懂不懂我?我累了,不想再费神去调解你家对我的看法,所以我选择了你又不答应,要怎么样你才肯了解我是真的不会想跟你跟萧家有来往了。”也许是承载着上一世的记忆,我一直活的很累,行事说话一直千思万想,被他叔叔绑了的时候我忽然发现,我已经重活一次了,为什么一直要委屈自己做不能为的事情,我已经在这些事情上吃过一次亏了,为什么要跌倒第二次。那时候自己一开始就觉得苟建伟不合适,可我却犹豫不决考虑东考虑西。最后还是摆脱不掉落得晚景凄凉的下场,现在又是这样子他们家人,让我彻底明白什么叫翻脸比翻书还快,而他说的再好我总不可能让他和他的家人断绝关系吧。也许我应该告诉他,我身上这个秘密,希望他能真正明白。

  “你是认真的!你真的不想要我了,对吗?”他以为她只是生气,哄哄就好了,可是他发现并不是那样的,看她的神色好似并不是很好受。

  “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来慢慢谈吧。”

  “好。”

  他还是如以前照顾我一样,点了几样我喜欢吃的菜和点心,我慢慢的吃着,偶尔他端起桌上的茶水喂着我喝。吃饱喝足算是有了精神,想着怎么样才能把这事说出来并让他接受。

  “岳岳,你相信庄周梦蝶的典故吗?”

  “知道啊,吃饱了没,要不要吃其他的,累了就跟我回秀园休息一下,明天我送你回去也是一样得。”这样的时光让他想到了带她去京都的那段日子,他们相依为命,她爱笑爱闹且脾气娇气,可是她却是对他一直爱护有加,有什么都会想着自己,那段日子应该是他这么久以来最开心的日子了。

  外面人多嘴杂,我要是说了万一被人听到当做妖魔鬼怪拉去做研究,那就完了。

  “嗯,我有点困了,”

  “走吧,折腾了这么久,睡一下有什么事等你休息好了再说给我听也是一样的。”

  冷静下来我还是想着跟他说出埋藏在心里的事情,不然有些事藏在我心里,真的快要憋疯了。

  “先生,萧凌岳出了萧家并没有返回秀园的住处,而是去了汽车站找孙家的那个小姑娘。”

  “没想到着萧家的二少还是个情种啊,继续盯着一有消息随时派人回来告诉我。”他赵仁杰把女儿白白送给萧家这么多年,陪着萧凌岳那个残废,没想到最后却被一个小丫头破坏的所有计划,这叫他如何甘心,萧家那对父子明说会对赵家有所补偿,可是他等来的却是萧氏切断一切赵家一切业务合作的消息,等他知道时候已经没有挽回的余地了。现在整个b市都在等着看自己笑话,他怎么忍得下这口气,萧家他一定要将它搞垮,他不着急慢慢来,总会让他找到下手的机会的。

  一路回道秀园坐在车上我就睡着了,许是因为今天一天太累了,又是惊吓又是担忧的,车一开因着刚吃饱,抵不住困意就睡着了。

  “还真累了,就知道欺负我,仗着我疼你什么话都敢往外抛,师傅,开稳一点车费我加倍。”小丫头片子真是个娇气鬼,她奶奶果然没说错,这脾气也就他受得了了。

  萧家这边看着萧凌岳出门的萧家众人松了一口气,萧老爷子让儿子女儿收拾了一下才出来,受伤严重的两个让人送去了医院,这才喊了儿子女儿坐在一起,萧凌泰忍着怒气坐了下来,萧平璟夫妻脸色阴沉着直接坐到一边。

  “老二,你闹也闹了以后不要在去招惹凌岳了,他不是你能惹得起的。”

  “爸,凌岳他惹不起就不招惹那要是没婆婆留下来的赵家护卫,我儿子估计现在就是尸首了,您太偏心了萧平玉是你的亲儿子,我和平璟就不是你的儿子儿媳妇了吗?”

  “秀云啊,我老了,萧家不能有这样的丑闻传出去,况且以后平玉和平如再不是萧家的人,这点你就放心吧。留他们兄妹一条性命,全当为凌岳和那孙家孩子积福了。”

  “父亲,现在这样子孙家那边还不知道如何呢,我和秀云一进门对着孙家那孩子和她婶子,直言不要为难二弟了,萧家历来护短,可是我的好二弟谋害的是我的儿子,人家孙家婶子都说了,她不会把那孩子嫁给咱们这种利字当头的人家,何况凌岳那孩子又对那丫头情根深种,父亲,你要我和秀云以后在孩子们面前如何自处,我们是他的亲身父母,帮着别人欺压他的心上人还配为他的父母嘛。”他的儿子被自己亲弟残害,他不仅不知道还帮着外人一起挤兑他,不问青红皂白就相信老二,经此一事小儿子怕是和自己有了隔阂了。

  “这事不到最后一步谁都说不一定,天下无不是的父母,你怕什么只要他们小两口不散,你们当父母的以后多照顾着点,这事不就过去了,再说了,你儿子打也打了罚也罚了,难道真要老二一家赔上性命给他。”

  “爷爷,赔上性命倒不至于,要不正好他的儿子也在医院,我去给他用同样的药,给我那小婶子把用给奶奶的药也用到小婶身上,只要他两个没啥问题我和爸妈就没什么可说的。”

  “凌泰,你就不要再火上浇油了,这事就算了吧,老二和平如,回去收拾一下把你们手里所有的资产轻点,全部归还给萧家,这事我希望你们不要心存怨怼,当年你母亲的事就告一段落,以后若是再因为此事多生事端,凌岳要是再追究,那可不是丢点钱就能够了事的,你也看到了他跟你们大娘是一个脾气,真的惹急了把你们全家赶尽杀绝未必做不出来。”

  “爷爷还真是对二叔小姑仁慈,这会儿了说的和我弟弟做错了一样,二弟还留了二叔和小姑一家性命,要是我直接把所有证据交出去,让二叔和小姑一辈子把牢底坐穿,让人废了他们儿子女儿,悄无声息的把事儿做了,到时我看谁还敢放肆!庶出就是庶出一生下来就注定了,而且自己的戏子妈不检点生的儿子也不怎么样!老实本分些一辈子的荣华富贵享用不尽,现在好了黄粱一梦啊。”

  “你!……”萧平玉没想到自己败在了一个小孩子手里,更没想到的是那小贱种一直知道,却瞒着不报他还以为是自己做的滴水不漏,没人知晓,如今看来是他小瞧了他。

  “怎么?想做什么?我不是凌岳,忍你这么些年,你别给脸不要脸,要不是爷爷在这,你们两个下人生的害了我弟弟,我恨不得弄死你,赶紧拿着你们的东西滚出去,我要是再b市再看到你们,我的好二叔,你知道的,我一定不会让你日子过得太安稳的!爸妈,等下让王叔消下毒,省的觉得恶心!”萧凌泰无法,生在萧家不能做的事情太多了,外人眼看光鲜亮丽,可他觉得充满了恶心和肮脏,若是寻常人家报警哪怕兄弟反目那又如何,可他们身在萧家那里能和弟弟一样不顾后果,萧家走到现在有太多人忌惮和虎视眈眈了,一旦爆出这样的丑闻,萧氏的股价将会不稳,他和父亲不能那样做,只能委屈凌岳和那丫头了。

  萧家这边萧老爷子收拾着最后的残局,和萧家老宅这边的剑拔弩张不同,秀园的一切显得那么平和温馨,房间很久没过来住人却打扫的干干净净,可见房间主人对这套房子的忠爱。

  睡了许久精神总算好一点了,起来走动走动出去缓缓神,不理会旁边坐着的某个人,我就知道他一直坐在这,多日不见他倒是又长高了不少,看着比往常还要好看,许是因为今天的事情,穿了少见的黑衣,之前看他穿白色浅色的衣服,一笑迷的我神魂颠倒的如同坠入凡间的神仙,现在一身黑衣又变了一个感觉,整个人如同带了刺的蔷薇,他这嘴唇一直红润的很,不像我因为病的久了唇色苍白,一身黑衣坐在椅子上悠闲自在的拿着一本繁体的道德经在看,我翻了个白眼这人是个大奇葩,因为繁体字太过生僻不好写,那些专家学者终于简化了字体,到他这里我发现他好像更喜欢繁体字,上一次我来这里有空溜达了他的书房,他的书全部都是繁体,经书类的很多。想到经书我不由抽了抽嘴角,这家伙原本该不是想当和尚吧?额……哎……同情啊,被亲人残害又不能说只能咬牙坚持,想着出家了此残生奈何萧家高门大户,怎么允许门里有位少爷当和尚呀,可怜的娃呦……

  这丫头看着自己一脸诡异的眼神,心里不定是有什么编排他什么话呢,这丫头脑子里一天到晚的不知道想些什么奇奇怪怪的事情。

  “瞎想什么呢,是不是又在心里骂我呢?小丫头,胆儿和你这肉手一样,越发肥了你。”

  “啊?没事你去当和尚吧……不用管别人怎么想,嗯……对……就是这样子……”呵呵,一想起他穿着僧袍剃着光头,我就乐。

  “哎呦……你干嘛弹我的头,好痛……”这人不就是想出家吗,这是好事干嘛打她啊。

  “胡思乱想什么呢你,我哪里说要去入空门了,再说我要是入空门,将来谁娶你。”这小丫头人小净爱瞎想……

  “你都天天念经了,不是想出家是什么?出家人不能娶媳妇儿的,也不能想女人那叫破戒知道吗?”嘶……好痛,还说不想出家,他那个书房都快赶上寺庙的藏经阁了,里面的经书有的我见都没见过。

  “你这是看我这经书多了就要出家当和尚?你想什么呢你,外公虽说他雕刻的其他物件最受欢迎,可他老人家却唯独喜欢做与佛有关的玉像,我学了他老人家的全部本事,这些东西我自然是有的。”

  “我还真没听说过,造佛像匠人要先念经的。”

  “小丫头不懂了吧,不懂佛经不懂佛陀都有什么佛相,何谈做好一尊佛像。”

  “奥……知道了。”这就不奇怪了,就我所以知的观音就有很多样式的,他说的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

  “再说了,我呀,别说出家了,一遇某人红尘误,我到哪里出家去?出了家我的红尘误怎么办啊?好啦,不说这些了,你不是跟我讲庄周梦蝶吗,你新学的故事吗?说吧,我听听。想不到去学校还是有好处的,阿咪都会讲故事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讲这个事情,但是它就是发生了,你信也好不信也罢,反正就是这么个事儿。”其实藏的久了反倒要告诉他的时候,我心里却很是平静,不管他知道以后会怎么样,但是我依旧是想告诉他。

  “你说啊,我听着呢。”

  我看着他一副悠悠闲闲的样子,很想看看他知道这些鬼魅琉璃的事情,会是怎么个看法。于是我将我前世那些事情,包括和婆家一地鸡毛的经过,跟他吐了个干净,令我想不到的事情是,他依旧平静的和没事人一样,这叫我怎么释怀。本想着另一番景象的我,让我很是尴尬。当然我没有并没有和盘托出,有的还是省略没告诉他。

  “这就是你说的庄周梦蝶?”原来是这样子的,怪不得这小丫头他看着不对,不过那又如何他只喜欢的是现在的她,上辈子的那些事又和现在有什么关系,不过照这丫头说的她那个前夫,自己要不要把他处理了?放着这么大一个威胁,自己是不是该做点什么?

  “你不害怕和惊悚吗?”毕竟这个事情不管给谁,都不会那么容易接受的,只是他看着好像没那么大反应啊。

  “害怕什么?惊悚什么?你又不是妖怪,我的反应让你很奇怪?”

  “当然奇怪啊,你想啊,我根本就不是小孩子好吗?”当然我想说的是我真实的年龄都跟他奶奶差不多了,这人怎么没反应啊?

  “那又如何?我只想要现在对你的过去不感兴趣,这一世你注定是我的妻。”

  “你不害怕面前的人是孤魂野鬼吗?”

  “是吗?我看看,这是谁家的小鬼啊,没人要的话我可要带回家当媳妇儿养了。”她说的那些事他信又怎样不信又怎样?他只知道这个世上哪怕是自己父母会质疑自己,她不会。就算是他不对,在她的心中自己还是会被在乎被担心被惦念这样就够了。

  “我跟你讲正经事呢,你又拐到哪里去了。”

  “阿咪,何必执着于过去呢,佛语有云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万般自有因果。既然你能够有如此机缘,何尝不是上苍对你的厚爱,你看,一切重来你遇到我,这都是缘分,其他的不重要。”

  “重来一次我的好运气大概就是遇到你吧,其他的你看不都一样吗?我除了爷爷奶奶二叔二娘,我的亲生父母不要我,还和原来一样得呀。我还是没有家没有归处。”

  “阿咪,这就是你执意说出那些话的原因?”

  “是呀,我已经没有家了,不能让你也和我一样,你看,没有我的话,你的父母家人都会和以前一样,我不能让你为了我去跟你的家人对着干啊,所以我觉得有些事情就如你所说的事缘分,我不能这么自私的因为自己让你和你的父母失和。我懂那样的感受所以我不能。”

  萧凌岳一阵无奈,他该怎么和这丫头说呢,他若猜的不错,他父亲母亲应该现在心里比这丫头难受,这丫头还在这里钻牛角尖。

  “阿咪,我父母不是那样子的人,这本就是个误会,他们现在估计正犯愁怎么面对你呢,我没告诉他们二叔的事情,你看,你和萧家才认识多久,我父母和二叔已经认识多久了,感情上根本就不一样,在他们的认知里,二叔一直温文尔雅且与世无争,谁知道会出这样子的事情,他们有那样的反应并不奇怪,我们该给他们一个解释的机会。我们不能因为一件事就否定他们所做的一切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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