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当局者俱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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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子不大,几个人转了一圈便找到了老板娘说的荒庙,苏为一进去便捏着鼻子嫌弃道:“咱们今晚不会真的就在这睡一宿吧。”
风星炎将枯草攒成一堆,从包袱里掏出个火折子,讽刺道:“怎么,许久没出来就金贵起来了?”
“谁金贵了,我是怕你富贵闲人当久了!”
风星炎哼笑一声,将枯草点燃,“对对对,我金贵行了吧。”
裴恕在荒庙周围拾掇来许多树枝子,就着枯草燃起了一个小火堆。
春夜虽然不似冬日里寒冷,但太阳一落温度也十分令人不舒服,更何况风星炎还是十分畏寒的那类,她将包裹里的厚衣服披上了身,给自己裹成个严丝合缝的粽子。
裴恕翻开包裹,将自己的披风也披到风星炎身上。
“你留着,我这些够了。”风星炎推开裴恕的衣服,将手靠近火堆取暖。
裴恕还是执拗地将披风裹了上去,“我不怕冷,你别着凉。”
苏为见这两人推让,厚着脸皮道:“两位既然都不需要,不如给我?夜里冷我可以当被子盖着。”
裴恕横了他一眼,直接将披风裹到风星炎身上,顺手将绸绳系成了结。
“啧啧啧,你俩到底是兄妹还是姐弟,这到底是谁照顾谁啊这是。”苏为翻了个白眼,掏出茶档买的点心啃了起来。
风星炎抢来一块,道:“当然是姐弟啦,只不过小恕懂事,知道心疼人,哪像你。”
裴恕手指在衣服上捻了两把,忽然出声道:“不是姐弟。”
风星炎一愣,颇为不爽,心道这狼崽子怎的养不熟,这两年就诓他叫声姐姐竟终是不能成功。
不叫就不叫,臭小子!
风星炎心里憋着气,生硬地转了话茬,“今晚不睡觉,等子时去那院子瞧瞧有什么好景色。”
苏为翻着眼睛道:“我是不行,先睡会,你们自己熬去吧,到时叫我。”
“好”东其点点头,将包袱丢给苏为叫他枕着。
苏为在一旁用枯草刨出个窝,拍拍包袱,叫道:“东其,你也过来睡,叫他俩自己熬去。”
东其听话地走过去睡在了那个草窝上,苏为又在更远处随意弄了块地方便倒了下去。
风星炎盯着那个火堆,看裴恕不时往里加些柴火。
过了好一会儿,苏为鼾声都响了起来,裴恕开口道:“你真不用睡一会吗?我自己守着就可以。”
风星炎气有不顺,冷冷道:“不用。”
裴恕一听她这口气便知她心情不佳,也不敢再触霉头,蔫蔫地坐在一旁不吱声。
烧着的木头噼啪迸出几点火星,风星炎嘶了一声,向后退出几寸。
“怎么了,烫着了?”
裴恕忙凑了过去,将风星炎的双手拢到面前查看。
风星炎有些不自在,抽回手,“没烫着手,烫着衣服了。”
她扣了扣披风上火星子烫出的几个窟窿,啧了声,“这披风是婆婆亲手给你做的吧,烫坏了。”
说着,她开始解那个结想把它脱下来。
裴恕忙凑过去按住风星炎的手,“没事,婆婆给我做了许多衣服。”
风星炎偏头看着裴恕这双爪子,心里纳闷起来,这离了山庄,这孩子怎么越发的没规矩了。
她打量裴恕片刻,发现这小子如今已全然长开,越发像个大人了。
风星炎思索一番,只觉得是时候教教这孩子什么是男女之防了,若是他日后遇着个姑娘就大咧咧上去握人家手,岂不是早晚被敲断腿?
风星炎清清嗓子,开始教育,“小恕啊,我如今得教你一些为人处世之道了。”
裴恕将披风的缝隙拢了拢,道:“你说。”
“呃……你也长大了,日后我也不会总将你圈在身边,你迟早得一个人出去闯荡的,你要懂得男女之间不可太过亲密……”
裴恕眨了眨眼,没明白她什么意思。
风星炎啧了声,“日后你若遇着别的姑娘,可不能随便握人家手,小心被人砍了。”
裴恕一僵,忽而笑起来,“我就在你身边,不会一个人出去。”
风星炎一时语塞,心道:重点不对啊小崽子!
“江湖人讲究少,我看他俩也……”裴恕努努嘴,风星炎顺他视线看去,看见窝在角落里的苏为和东其。
风星炎嘴角弯起来变成个八卦脸,压低声音凑在裴恕耳朵边说道:“我跟你说啊,他俩可不一样,你没发现那老板娘说他俩是一对儿,这俩人谁都没反驳吗?”
裴恕瞪大眼睛,“他俩是?”
“还不是,不过……”风星炎摆摆手,“迟早是。”
见裴恕一脸懵懂的样子,风星炎哎呀一声,“你还小,别打听大人的事儿,总之不能跟他俩学。”
裴恕笑了笑,又添了些柴火进去,“是苏为对东其……唔”他话没说完,被风星炎一把捂住了嘴。
风星炎朝角落张望几眼见那二人睡得香甜,这才松开手,小声道:“你这孩子,怎么懂这么多。”
裴恕抿了抿唇,手指抠进了木头里。
“东其来山庄的时候也就七八岁,村里被马贼杀光抢光,她被他哥哥压在身底下才活了下来,命是保住了,却患了失语症”
风星炎回头望了眼熟睡中的东其,眼里都是心疼。
“苏为从小就喜欢医术,东其大概就算他的第一位病人了。”
裴恕松开被抠出几个洞的木头,道:“东其的失语症是他治好的?”
风星炎噗嗤笑出声,“不是他,是我。我小时候淘气,总欺负他俩,有一天在山上捉了条蛇放在了东其衣服里,直接给她吓晕了,烧了好几天,也不知怎的她醒来就会说话了。”
她摇摇头,“她在床上躺了几天,我就在院子里跪了几天,我那时候以为东其活不过来了,一边跪一边哭,嗓子都嚎哑了。苏为一直守在东其床边,出来端药碗的时候还踢我一脚。我们那时候都小,很多事情都不懂,等年岁一点点大起来,我就发现他俩有点不对劲儿了。”
“那他俩为什么……”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啊。”风星炎下巴搁在膝盖上,“我们一同长大,几乎日日都在一处,尤其是他们两个,我还在扶摇观待过几年,他俩分开就没超过三个月,习惯成自然,这俩傻子根本意识不到哪里不对了。”
裴恕偏过头,看着光影在风星炎脸上跳动,他弯弯唇角,想着其实这里也有一个小傻子。
今日十四。
月上中天时风星炎扭扭脖子,长叹一声,“到时间了。”
裴恕将火堆熄灭,把风星炎脱下的衣服们叠好塞进了包裹,这才起身去招呼那二人起身。
苏为正睡得香甜,冷不丁被喊起来整张脸都带着怨念,眉毛拧成个疙瘩。
东其向来好脾气,只怔愣片刻便起身跟出去了。
四人借着月色摸到了屠户住的草屋前,查看一番,发现这房子像座孤岛,最近的邻居也有数十步之远。
风星炎看着高高的院墙,呢喃道:“倒是个好住处,看起来没什么特别,实际上却十分隐蔽。”
苏为刚想推门进去,忽听裴恕叫道:“别动!”
裴恕拽了他一把,“这些人警惕得很,说不准会设置什么机关,别这样贸然进去。”
风星炎点头赞同,指了指院墙,“小恕,上去,落脚的时候轻些,有任何不对立刻跳下来。”
裴恕嗯了声,身子一屈轻巧地跳了起来,下落时借着月光看清落脚处没有异常才停到了院墙之上。
他仔细地观察了一圈,跳进了院子里。
这里收拾的尚算整洁,院子里没有多余的杂物杂草,正中央有一棵枯死的老树,树下有屠户杀猪时用的桌案。
他侧头看了眼大门,并未发现什么异常,他皱起眉头,难道邹白竟是如此没有戒心的人吗?
“小恕,怎么样?”
听见风星炎召唤,裴恕翻了出去,“暂时没看出什么不对,但还是别走正门,光线不似白天,我怕有没看不出的东西。”
风星炎点点头,“东其,带我过去。”
东其托住风星炎,纵身一跃沿着裴恕方才的路线落进了这方小院。
一落地,她的目光便被那棵枯死的老树吸引,她沿着老树转了一圈,眉头紧皱似有不解。
“发现什么了?”
裴恕也将苏为带了过来,见风星炎围着棵树打量,知道她又发觉哪里不对了。
风星炎摇摇头,目光又落到那方桌案上。
屠户宰杀牲畜时,会将牲畜绑到这样的桌案上,戳穿颈脉放干鲜血,这样可以保证肉质的口感,放出的鲜血也可以用来制作血豆腐血肠之类的食物,是以放血时,屠夫都会用器皿盛装好,免得浪费。
但这位屠夫显然没这么做,他这干活的地方,泥土比周遭颜色都暗上几分,风星炎搓起一块闻了闻,发觉其中有极重的铁锈味儿。
“这么多血……”风星炎疑惑地看着脚下的土地,发现颜色最深处便是那棵树的所在。
她蹲到树根处,深吸一口,只觉得有股臭味。
她眸光一暗,沉声道:“挖,树根下有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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