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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11章


第二天,一大早,陈徒生就来带季时雨去特别行动处,季时雨裹着被子只露着一颗脑袋,乌浓黑发铺在雪白的枕头上,睡得迷迷瞪瞪,从被窝里伸手,捞起手机一看:五点半。

        “……”季时雨半闭着眼:“陈徒生我草你妈。”

        陈徒生把皮鞋踩得哒哒响,伸手一捞他的被子,“快点起床。”

        季时雨睁开眼,阴着脸死死盯着他,琥珀色的杏眼阴沉。片刻后,阴晦从脸上褪去,季时雨重新闭上眼翻了个身,拿屁股对着陈徒生,衣摆往上缩了一点,露出腰间一小截温软的雪白,唔哝道,“不要嘛,太早了,时雨弟弟还想睡。”

        陈徒生的视线从季时雨腰间划过,落在床头柜上的空调遥控器上。

        十分钟后,季时雨被31度的空调逼得掀开被子,热汗淋漓地从床上爬起来,面无表情走到陈徒生面前,跟个小炮弹似的一头撞在他肋骨上,然后一脸晦气地进了病房自带的洗漱间。

        艹。

        狗日的陈徒生。

        季时雨捧起冷水敷脸,望着镜子,脸颊潮红,眼尾被热气熏出蜿蜒的绯云,他将打湿的额发撩到脑后,露出一双纯澈的琥珀色眼眸,细长的白手指插在乌浓的黑发中,衬得愈发雪白。

        陈徒生在外面捂着肋骨笑得直咳嗽,笑一声咳一下,笑一声,又咳一下,“艹,我就不信治不了你了,个死小孩……咳咳……”

        “……”季时雨阴森地对着镜子龇了龇小白牙。

        -

        陈徒生在楼下等季时雨,季时雨下楼的时候,这人正龇牙咧嘴摸着自己的肋骨,估计疼得不轻。

        “……哼。”季时雨绷着唇线,从鼻腔里哼出一声,莹白的手指拉开车门,长条状躺了进去,乌浓浓的头发在脸侧滑落,隐隐露出雪团似的肤色和姣好的红唇。

        陈徒生发动商务车,单手打方向盘从停车位倒出去,目光从后视镜上掠过,看见他模样,刻意咳了一声:“咳。”

        季时雨眼皮都没动,“怎么,被毛卡了?”

        “……”陈徒生,“说话放尊重点,季同学。”

        季时雨恶意掀起唇角,“嘤嘤嘤,才不要嘛qaq。”

        陈徒生锐利的鹰眼扫了眼后视镜,眉宇间十分晦气,“别卖萌。”别恶心人。

        “你这人怎么这样啊,都说了不要嘛。”季时雨尾音故作扭捏的羞涩,在后座上扭了扭身子,“司柏哥哥最喜欢时雨弟弟这样啦。”

        陈徒生目光直视着前方的路况,两秒后才道,“司柏是你的副人格?”

        “不然是谁,你爹吗?”季时雨一脸莫名其妙,红唇轻启,带着搔人心窝的轻柔笑意:“你个笨蛋。”

        后座响起一阵细微的动静,陈徒生视线掠过后视镜,看见季时雨撑起上半身坐起来,雪白的脸蛋悄无声息靠近,尖下巴压着靠背,呼吸从他的耳背上滚过,“问你个问题呗,陈科长。”

        陈徒生浓眉微皱,身体往前倾了倾,却被细白的柔嫩手指扶住拉回来,一把银色的手术刀抵住了他瘦削的下巴,季时雨双眸隐笑,控制着手术刀下滑,娇娇的说,“不许动哦。”

        “你哪儿来的。”陈徒生面色不变。

        “当然是刚才从医院拿的,”季时雨嘿嘿一笑:“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这辈子的愿望是当一名医生。”

        陈徒生:“以我对你的了解,你说的医生可能不是正常的医生。”

        “什么嘛,你很了解我吗?”季时雨不满,舌尖舔了下唇:“医生不都是救死扶伤吗?那我匡扶正义,不也是个医生嘛,我又没说错。”

        “……”陈徒生不想和破小孩辩论:“你想问什么。”

        季时雨收好手术刀,“这个啊,我就是想问一下镇压那个邪祟的东西是什么。”

        昨天晚上司柏说是他的尸骨。季时雨垂下眼,在很久之前,他就知道他的司柏哥哥已经死了,而且已经死了很多年。司柏不是他的副人格,这让季时雨很不开心。

        司柏的尸骨。司柏从来都没有告诉过季时雨,他到底是谁。季时雨眸中划过一丝暗光,如果不告诉他,那他就永远当他的司柏哥哥好了。

        毁了他的尸骨,他们就永远、永生永世,都会只是一个人,生生世世不分离。季时雨咬了咬嘴唇,用力掐着掌心的指尖向脑部神经传递一丝痛楚,触电般的快意在经脉中流窜。

        陈徒生的目光从后视镜上滑过:“为什么想知道这个?”

        “好奇嘛,”季时雨掩在眼皮底下的眼珠子灵活地滚了一圈,花骨朵似的面孔楚楚对着监护人卖娇:“人家好奇都不行呀。”

        “不行。”陈徒生铁面无私:“组织上不放心你,同样,身为你的监护人,我也不放心。”

        季时雨恼羞成怒:“你们怎么这么小气!”开始发疯,眼泪立马涌出来,吧嗒吧嗒抹眼泪:“原来你们还是都把我当外人呜呜呜早知道我一头创死算了,不被信任的日子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呜呜呜我死了之后司柏哥哥一定要给时雨弟弟报仇呜呜呜呜啊呜呜呜……”

        陈徒生:“……”

        司柏:“……”

        “好了好了,”陈徒生头疼:“别闹了,我告诉你。”

        季时雨雪腮上挂着泪珠,楚楚可怜:“嘤嘤嘤你先说。”

        “我的权限不够,只知道一部分。”陈徒生说。

        季时雨立即指着他道:“你撒谎!你不是科长吗?”把脸埋进手心,张嘴就要嚎。

        “没骗你。”陈徒生隐晦地瞥了他一眼:“镇压它的东西是一个人的尸骨,但我确实不知道是谁。”

        季时雨瘪嘴,偷偷分开指缝观察陈徒生的表情,良久才勉强信了。

        陈徒生没再看他,问他,“以尸骨镇压邪祟的方法,听过吗?”

        良久,季时雨才回答,嗓音还有些哽咽的沙哑,“听过。”

        季时雨听司柏提起过,这个方法有点邪。邪祟是阴邪之物,尸骨亦然,要想用尸骨镇压邪祟,这具尸骨就须得比邪祟还邪。这种至阴的尸骨,千百年也难得遇到一次。如果使用得当,百利而无一害;如果不当,则百害而无一利。这个使用是否得当的关键是,得到它的这个人的人性。

        从古至今,人性本善,还是人性本恶,一直都是一个无解的问题。

        季时雨明显不属于前者,所以不管陈徒生到底知不知道全部,他都不会告诉他,也不会让他得到它。陈徒生眸色微沉,“除了严处,没有人知道具体的。”

        季时雨的视线在他硬朗的侧脸上停留了许久,然后才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张开双臂,倒在后座上,压出巨大的声音,闭上眼睛,说,“好吧。”

        后座良久都没再传来什么动静。

        等红绿灯的间隙,陈徒生扫了眼后视镜,发现季时雨的头靠在车玻璃上,合着双眼,似乎睡着了,陈徒生很快就挪开了视线。

        季时雨再醒过来的时候,车刚好停在一个独栋的房子前,房子的外墙爬满了爬山虎,铁门锈迹斑斑,破旧得像废弃已久的上个世纪的产品。

        “……”季时雨还有些倦怠的目光略显呆滞地停留在这栋很有些年代感的房子上,半晌才收回视线,打开车门,从车上下来。

        陈徒生站在车边,指间夹着烟,见他下来,一口烟吐完,将烟丢在地上用脚尖撵了几下,“走吧,跟我来。”

        “哦。”季时雨反应有些迟钝,跟在他身后进了生锈的铁门。

        房子外看起来破旧,季时雨以为外面只是一种掩人耳目的装饰,结果没想到里面更过分,狭窄的甬道堆满了垃圾和杂物,无一不彰显着它被抛弃的事实。季时雨有些嫌弃,拣着稍微能看的地方下脚,跟着前方的陈徒生,经过狭小的甬道径直上楼,另一扇铁门出现在他们面前。

        这扇铁门通体莹白,花纹是季时雨看不懂的形状,光是看着似乎都能感受到那股彻骨的寒意,让季时雨有些不舒服。

        少顷,季时雨问司柏:“司柏哥哥,你能看出这是什么吗?”

        “神荼,郁垒。”司柏很快说:“花纹是门神。”

        神荼和郁垒是民间传说中能够制服恶鬼的神人,季时雨小时候看见过有些地方会在门上贴他们的画像,一般来说,神荼位于左侧,披斑斓战甲,郁垒位于另一侧,着黑色战袍[1]。

        对于普通人来说,门神的作用只是趋吉辟邪,特别行动处搞了这么诡的一扇门,应该不止这个作用。

        季时雨思索间,陈徒生已经伸手推开了这扇铁门,保持着推门的姿势,侧身看向季时雨,朝内侧了侧脸,示意他进去。

        收拢心思,季时雨抬脚跨进去,在经过铁门的瞬间,他的余光瞥到右侧左立在郁垒旁侧的金眼白虎似乎动了一下。

        但很快,就被安抚了。

        “……”艹。季时雨:“司柏哥哥,刚才那只老虎是不是动了一下?”

        司柏:“嗯。”

        “那我能不能打死……”

        “不能。”

        “……”季时雨:“嘤嘤嘤。”

        门后的客厅里有几个人,季时雨安安静静跟着陈徒生,目光却肆意扫过去,这些人都穿着统一的黑色制服,战斗靴,大腿上绑着腿包。

        “这是行动科第4行动小组。”陈徒生站在季时雨面前,他比季时雨高了不少,以至于季时雨目光平视时只能看见他的后背。陈徒生穿着白衬衫,微鼓的背肌将衬衫撑了起来。

        指尖勾了勾兜里的手术刀,季时雨眨了眨眼,唇瓣嫣红,嗓音低哑,“这么好看的肌肉切起来一定会会让我非常着迷吧司柏哥哥……”

        司柏嗓音凉淡,“不可以,时雨。”

        季时雨委屈,“司柏哥哥不疼弟弟了吗。”

        “不。”司柏看得透彻:“你会被他切。”

        季时雨:“……”难怪刚才他用手术刀威胁他的时候他这么冷静。

        “他们刚出完任务回来。”陈徒生回头看了一眼季时雨:“行动科一共有4个行动小组,我们打算成立第五个行动小组。”

        季时雨表情一秒变化,海豹鼓掌式捧场:“好耶!”

        陈徒生:“……”他妈的,这小孩在听吗?

        沙发边的那几个人听到鼓掌声,视线转过来,看见陈徒生瞬间起身:“陈科长好!”

        “我是行动科科长。”陈徒生朝他们点头,没看季时雨,说:“行动科第五小组已经有六个成员,待会带你去见他们。”

        陈徒生一走,藏在他背后的季时雨就彻底暴露在他们面前,纯稚无害的面孔朝第4行动小组绽放出一个灿烂的笑靥,然后才快步跟上陈徒生。

        后来隐隐传来一声卧槽:“卧槽这个新人弟弟笑得好甜……”

        季时雨勾了勾唇角。

        陈徒生带季时雨在特别行动处走了一遍,不断有人站起来叫他,季时雨估计了一下,现在在特别行动处的,约莫有三十五个人,大部分都是情报科和后勤科的人,行动科除了第4行动小组,都不在。

        最后一个办公室,陈徒生独自进去,拿了两只黑色智能手环出来,递给季时雨一只,“把它戴上。”

        季时雨盯着它看了半晌,抬头:“……我不要。”

        陈徒生把另一只手环戴在手上:“你不要也得要。”

        季时雨西子捧心嘤道,“你怎么欺负人。”

        陈徒生晃了晃手:“我是你监护人,我也有。”

        季时雨不情不愿接过来,戴上,然后抬手碰了碰陈徒生手上的那只手环,“那要不要加个好友?”

        两只手环“滴”的一声,添加好友成功。

        陈徒生:“……”

        季时雨:“……”艹,还真能加好友。

        季时雨看陈徒生的眼神不对劲了,“真牛逼。”小天才电话手表。

        “……艹,”陈徒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低骂了一句,然后说:“走,我带你去见你的队员。”

        季时雨低头摆弄着手环,“大家不会都戴着小天才吧。”

        “什么小天才?”陈徒生莫名其妙,反应过来:“……你他妈的。”

        季时雨拿到的这只智能手环是用来监测他的饮食、锻炼、睡眠以及心率数据,会实时传到陈徒生手上的那只手环上。

        检查完这些,季时雨放下了手,弯起唇,“好坏哦,一点都不掩饰呢,司柏哥哥。”晃了晃手:“这不就和我在精神病院的时候一模一样嘛。”

        说完,没等司柏说话,他迈着轻快的步伐走在陈徒生身侧,嘴里哼着歌。

        陈徒生问,“心情很好?”

        季时雨莫名其妙看他一眼,“不可以吗?”

        陈徒生垂头看了眼手环上的数据,手环上显示季时雨的心率无异常,不太像心情很好时该有的数据,陈徒生表情没什么异样,垂手,等待电梯。

        “唐凛是第五行动小组的组长。”陈徒生说,“你昨天和他见过。”

        “?”季时雨可没忘记昨天晚上跟唐凛站在一起的那个小胡叫他的那句老大,“我这么牛逼,居然不是老大?”

        “原来应该是。”陈徒生又开始乐,“但经过昨天的考核,你的团队意识不合格,我们一致决定褫夺你的组长。当然你也可以选个荣誉组长当当。”

        “……”季时雨板着脸:“八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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