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挑战北极熊

　　“你确定不是在开玩笑吗？”哈罗德侯爵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身旁一众护卫也瞪大了眼睛。

　　“我确定！”齐格里斯手扶腰间长剑的剑柄，再一次重复道。旁边的卡尔伯爵来了兴趣，身体前倾，目光里带着微笑，静静地看着齐格里斯。

　　哈罗德公爵放声大笑，“多少年了？多少年没有人敢这么挑战我了！小子，我再问你一个问题，你确定是你要和我单挑，而不是你们兄弟两个一起来吗？”

　　齐格里斯手心有些冒汗，他礼貌地回以微笑，“没错，我一个人与你单挑——如果你输给了我，那么坦克维就要为我而战！”说出这句话齐格里斯自己都在怀疑是否真的是理智的；他并不是没有想过和伊凡一起作战，那样获胜的几率确实更高；但同时那样的话齐格里斯在哈罗德心里的形象会大打折扣——况且今天伊凡还另有任务。

　　“不用考虑这么远，小子！”哈罗德侯爵笑着说，“因为你根本不可能赢！来人，取剑来！”哈罗德大声招呼道，“听说你的剑术击败了你的哥哥，我去年拜见公爵大人，额，教皇的时候，见过你那哥哥——你哥哥虽然打不过我，但也算是一个一流剑士——来吧，今天我让你看看什么叫绝对的实力！”

　　旁边的执剑骑士恭敬地将巨剑递了出去，就算是齐格里斯看到那把剑也不禁动容；它足足有六尺多长，身宽过掌，普通常人两只手也不一定拿得动它。

　　而哈罗德只一只手握住十字剑柄，轻松将它提了起来，扛在肩膀上；这时齐格里斯才发现哈罗德身高已经超过八尺，而不是简简单单的两米出头。

　　看着齐格里斯发愣的表情，哈罗德又咧开嘴大笑，“小子，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后悔？齐格里斯真的有些后悔。他暗暗反思自己做这个决定是不是太武断了。

　　但是开弓没有回头箭。齐格里斯噌的一声抽出剑，“讨教了！”哈罗德微微歪了歪脑袋，“我很欣赏你的勇气——但是年轻人，理智应该高于勇气！”倏地，他将巨剑砍在地上，“你现在就算后悔也已经来不及了！”话音未落，他便一只手抽起巨剑，猛的前扫，剑刃破空发出“呼——”的声音；齐格里斯可没有胆量去硬接这一击，“这完全可以直接把我砍成两半！”他灵巧地一个打滚，闪到一边，单膝跪地。

　　“哈啊——”巨剑再次横扫，齐格里斯节节败退，同时为哈罗德的力量而感到悚然——到目前为止，他一直是单手持剑！

　　哈罗德又是一记猛烈的横劈，齐格里斯弯腰躲开，巨剑波及旁边的旗杆，像切豆腐一般将它砍断，断口平滑无比；哈罗德跟着惯性转了一圈，又把巨剑又砍了过来，齐格里斯赶紧跳开，这一次剑刃插进了顽石里，而哈罗德撑着剑猛的跃起，一记飞踢贴在齐格里斯的胸口，后者只觉胸口一阵气血上涌，身体如同布娃娃一般飞了出去，直接沿抛物线摔进了河里。

　　岸上暴起一片大笑。哈罗德没费多大力气就把剑从石头里拔了出来，而齐格里斯狼狈的从河里站了起来，甩了甩湿透的头发。“你还想继续吗，小子！”

　　“并不想继续了，”齐格里斯甩了甩衣服上的水，“我并不想再继续一味的防守了——大人，您要小心了，因为我开始了！”

　　哈罗德双眼微眯，静静地看着他，“开始什么？投降吗？”周围又是一片大笑声。齐格里斯没有理会，只是静静的走上岸，站成丁字步，双手握剑，“我开始了——大人，请小心！”

　　话音刚落，齐格里斯后脚跟突然发力，猛得跃起，双手将剑高高举过头顶，猛地劈下；哈罗德眼睛忽然睁大，冷哼一声，将巨剑横过头顶。

　　从那把巨剑的质量来看，齐格里斯的剑简直是轻如鸿毛，硬碰硬的话只会落得一个折断的下场。

　　但是，齐格里斯会和他硬碰硬吗？

　　剑锋倾斜，齐格里斯的剑身拍在了哈罗德的巨剑上，被反震而起；齐格里斯接着反弹的力量借机身子后仰，小腿破空甩出，像铁鞭一样狠狠地抽向了哈罗德的胸口——

　　——齐格里斯也没有料到自己竟然还是被震得倒飞了出去；然而哈罗德也从来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被他一个小子给踢倒，那感觉像是被铁匠的锻造锤狠狠地砸在了胸膛上，哈罗德只觉一阵胸闷，差点哼出声来，接着身体不受控制的后退，重心一个不稳，脚下微微踉跄，像是山岳倾覆一般倒了下去。

　　旁边的军士大气也不敢出一声，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上去搀扶。他们中不乏哈罗德的死忠，追随哈罗德出生入死多年；他们深知，这个世界上能让哈罗德后退的没有几人，能将他击倒的人更少，而能够真正伤到哈罗德的人，迄今为止没有。就在刚才，这个“更少”的人数中增加了一个人，而且还是一个少年，名不见经传的少年。

　　小腿整个已经麻木。齐格里斯深吸一口气，将剑插在地上，扶着剑柄站了起来。旁边几个士兵鼓起勇气想要去扶哈洛德侯爵，果然被他一把推开，接着他双腿一用力自己从地上跳了起来。这位侯爵的目光可谓是变得凶狠至极，似乎想要射穿齐格里斯的心脏一样。

　　就这样恶狠狠德盯着他许久，哈罗德突然放声大笑：“很不错，小子！但是恕我直言，这也就是你的极限了；无论如何你都不可能打败我的！但是考虑到你还这么年轻，又这么，小，”他强调了一下“小”，“所以今天的比试，可以算你赢了！”

　　军士中响起了喝彩的声音，“我也会履行我的诺言，”哈罗德侯爵接着说道，“从现在开始，坦克维家族为你而战！”“吼！”一旁的军士们大声吼叫着，高高的举起了手里的武器。

　　齐格里斯动了动有些麻木的腿，“非常感谢，哈罗德侯爵；但是诚实的说，我并没有击败你。我也知道，您并没有自夸，您久经沙场，又是这么的，大，”他也强调了一下“大”，“再加上那把巨剑，全天下没有人是您的对手——但是，也恕我直言，如果您换一把和我同等质量的武器，我未必不能打败你！”

　　吼声瞬间停止了，军士们脸色大变，哈罗德侯爵自然也听出了他的意思，他咧嘴一笑，“知道吗？你的那把剑对我来说简直是玩具！我并不擅长玩玩具——但是如果说你凭借玩具可以击败我，那也是不可能的！”说着，他将巨剑立在一旁，从旁边一个士兵的剑鞘里抽出了他的佩剑；他说的没错，普通佩剑在他这样魁梧的人手里，简直和玩具没什么两样。

　　剑刃上扬，“现在你还想来跟我试试吗？”齐格里斯盯着剑锋上的闪光，目的已经达到了，坦克维家族已经愿参战了，还有必要再进行这一场比试吗？

　　还是要的。

　　齐格里斯深知，如果这个时候退却，那么他永远都不可能得到这位哈罗德侯爵的认可，内心深处真正的认可。

　　再次摆好丁字步，横起剑身，“当然！”齐格里斯用行动回应了他；哈罗德转了转手腕，“那就来吧！”

　　哈罗德还是率先发动了攻击，他似乎热衷于主动攻击；剑锋斜出，齐格里斯立马迎了上去；一击过后没有丝毫犹豫，哈罗德转动手腕，将剑翻扣在了齐格里斯的剑上，想要下了他的剑；而齐格里斯趁机猛然向前刺，哈罗德不得不转攻为守，身子后仰，避开了他的攻击。

　　高手之间的过招有时就在瞬息。齐格里斯自然不会放过这样的好机会，他以前脚为轴心，剑锋左劈，哈罗德不得不再次避让；齐格里斯借着左劈的惯性，身子迅速转了个圈，叠加了一道惯性的长剑再次砍出，哈罗德竖起剑身挡住，两道剑锋不断摩擦着，发出刺耳的声音；当齐格里斯的剑完全离开哈罗德的剑时，他赶紧转动小臂，直取哈罗德的脖子；而哈罗德毕竟也是久经沙场之人，应变能力非常之强，赶紧剑锋前锋，对准了齐格里斯的心脏。

　　当齐格里斯的剑贴在哈罗德的脖颈上瞬间，哈罗德的剑也正好扎进了齐格里斯胸前的衣服里。二人忽然停止，一动不动，时空好像静止一般。旁边的士兵们屏气凝神，谁也不敢出声打扰。

　　抽动了一下嘴角，哈罗德哈哈大笑，收了剑；齐格里斯也面带微笑，将长剑移开，这时人们才惊讶地发现哈罗德的脖子上多出一道血印。齐格里斯收剑入鞘，由衷叹道：“侯爵的勇武简直是盖世无双！您简直和你的族徽一样，是一只魔熊！”哈罗德得意地大笑，反问齐格里斯道：“你知道我的外号是什么吗，齐格里斯？”齐格里斯摇了摇头，哈罗德大笑着说：“北极熊——尽管我也并不白！”

　　这时伊凡不知道从哪里突然气喘吁吁地冒出来，张口便问道：“你们都打完了吗？谁赢了？谁输了？”齐格里斯和哈罗德相视一笑，接着在场的所有人都一起开怀大笑。哈罗德一把搂住齐格里斯，“走，今天去我的大帐喝酒！至于谁赢谁输，”他看了一眼伊凡，“你要是能喝的过我我就告诉你！”

　　伊凡用手撩了一下自己额前的棕色长发，“不说别的，喝酒，我还从来没输过！”“哈，好小子，来！”“谁先倒下谁明天光一天膀子！”

　　“一言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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