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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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真，一下课周昀就变回了冰山脸。
中午吃完饭，村长领着他们去看住的地方。
由于山里没有旅馆，村长就拜托家里有空房间的村民招待一下客人。
剧本上原本写了同性住在一起，以免出现意外。但是，这几户村民家相隔较远，山里信号也不好，搭档之间联系起来不方便。于是节目组临时改了计划，就安排艺人和幸运粉丝住同一户。
上了坡，门前堆满柴火的那户就是周昀和陶楚住的地方。
院子里散养了一只鸡，破旧的木头门半敞着。
村长喊道：“杨婆婆，你在不在啊？我把客人带过来了。”
一会儿，屋里缓缓走出来一位头发花白、满脸褶子、佝偻着腰、穿着长袖的老人。
老人笑着招呼他们进去：“哎，哎，你们来啦，刚刚我在铺床，让你们等久了。”
“杨婆婆，你好。”
“你好。”
陶楚微微鞠躬，周昀点头示意。
“好，好，婆婆家里没什么装饰，你们不要介意。”
杨婆婆带着他俩进了屋。
正对着门，靠墙放了一个锈迹斑驳的铁架，架子上支着一副相框，墙上贴了一副字迹模糊的对联，墙角躺着一个大竹筐，里面塞满了塑料袋。屋里没有桌子，只有小板凳。
陶楚这一刻才切身体会到课本上说的“家徒四壁”。
杨婆婆收拾了两间空房。房间原本是儿子和女儿住的，只有几平方米，不过他们出去打工常年不回来，就一直空着。
一间带有窗户，里面的床上还支了蚊帐，靠墙有一张木桌。而另一间没有窗户，有点闷，除了床其他什么也没有，更别提电灯了。
“你睡刚刚那间。”
周昀把自己的行李放在了墙角。
“晚上没有灯，那你会怕吗？”
陶楚有些不好意思，因为这个房间里什么也没有，怕他会生气。
周昀看了她一眼，“不会。”
“要不我睡这间吧？我带了手电筒。”
“到房间里收拾下行李，现在十二点半，一点门口见，然后去学校。”
周昀蹲下身，打开行李箱，开始整理衣服和洗漱用品。
见女孩站在旁边迟迟不动，他挑了挑眉，转头问:“你要帮我？”
陶楚赶忙摇摇头，讪讪一笑，“那一点见。”
回到房间后，陶楚从箱子里拿出干净的衣物，环顾了一圈屋子，根本没有放衣服的地方，于是她又叠整齐放了回去。
她把笔记本拿出来放在桌子上，然后蹲下身找了找插头，发现一个也没有。看了眼手机，松了一口气，手机还有86％的电量。
窗子的合页已经上锈了，费了好大劲才推开。
阳光透了进来，虽然家具有些陈旧，墙也没有粉饰过，凹凸不平，但总体看起来还是不错的，小小的房间很有安全感，杨婆婆还好心地给她搭了蚊帐。
昨晚没睡好，加上早上又忙活了半天，现在她有些困，躺在床上闭上眼睛一会儿就睡着了。
背上书包出来，发现周昀已经站在门口等她了。
“吱呀——”
听到推门声，周昀转过头看了眼。
他抬起手又吸了口烟，缓缓吐出，然后将烟头丢在地上，用脚踩灭。
“走吧。”
周昀走在前面，陶楚跟在后面。
走到半路，陶楚忽然想起什么，问道：“房间里没有插头，你知道吗？”
“知道。”
“那就好。”
她怕他不知道这件事，手机没电了那就不好办了，便想提醒一下他。
路上遇到几个坐在一起聊天的村民，她们一会儿看看他俩，一会儿扭头和旁边的人笑着说话。
至于她们在说什么，陶楚没听懂。
“估计是小夫妻。”
“我看样子不像，这个男的看起来比女的大不少，女孩子还像个学生。”
“哎呦，我姑娘和她差不多大，不也结过婚有小孩了嘛。”
“你这话说的，人家城里来的，能和我们一样？”
“但不是小夫妻两个，能住同一家吗？我猜就是夫妻，我来问问。”
一个村民大妈朝他们高声问道：“你们俩是一对吗？”
“什么？你听懂了吗？”陶楚疑惑地看向周昀。
“没。”
陶楚礼貌地点头打招呼，笑着回道：“不好意思，阿姨，我们听不懂你说什么。”
“她说什么？”村民大妈问旁边的姐妹。
“人家姑娘都点头了，意思就是他们是小夫妻。”
“哦，那我猜的还是对的吧，刚才翠萍还说不是的。”
到了学校，发现其他两组人还没来。
教室里有小女生跑出来，拉着陶楚的手，让她给他们讲芭比娃娃的故事。
陶楚蹲下声，笑着问：“你叫什么名字呀？你们不应该在午休吗？”
“桃子老师，我叫丁可可。我们每天中午都不睡觉的。”
“那你们下午上课不困吗？”
丁可可摇了摇头，伸手摸摸陶楚的棕色卷发。
“老师，你的头发好漂亮呀。爸爸给我买的芭比公主也是卷头发，不过她是金色的。我可以下个星期把它带过来和你玩，今天星期二，我还有……。”她扒着手指头数，“星期三，星期四，星期五，我还有三天就回家了！”
“可可，你平常上学是住在学校吗？”
“嗯，我家住在丁泰村，周五的时候爷爷才来接我。”
陶楚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摸了摸小姑娘的头。
“走了，你不是说要发糖？”
头顶传来声音，陶楚愣了一下，然后抬头反问道：“你怎么知道我要发糖？”
周昀没有回她。
他拍了拍小女孩的肩膀，伸出手，然后小女孩松开了陶楚的头发，牵住周昀的手，跟着他向教室走去。
难道是书包拉链没拉，他看见了？
陶楚取下背包看了看，拉链明明好好拉着。
而且她也只有在中午吃饭的时候提过发糖的事情，周昀应该不知道的才是。
中午因为厨房太小了，挤不下那么多人，所以男生都站在外面端着碗吃。
坐在旁边的文佳俪和bella聊各自给小朋友们准备了什么礼物，于是陶楚从包里拿出装满糖果的包装袋，把近百颗薄荷糖平分给了每组，自制的糖果没有添加剂，越早吃完越好。
那可能就是其他组和周昀说过了吧，陶楚想来想去，觉得这样事情才说得通。难不成周昀还关注她的一举一动？别了吧，他不对她冷暴力就不错了。
给学生们发完糖，袋子里还剩下几颗，陶楚转头看向站在教室门口的周昀，他正和一对同桌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
“你吃吗？我妈妈自己做的。”
她抖了抖袋子，周昀低头看了一眼。
“谢谢。”
他伸出手作势要拿。
陶楚有些慌忙地打开袋子，举到周昀面前。
刚刚她只不过是象征性地问了一下，毕竟像周昀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吃糖呢？
“太小了，进不去。”
“啊？”陶楚抬头看了周昀一眼。
她的第一反应是想到前阵子wyf的那句“我的很大，你忍一下”。
周昀伸着手，挑眉示意她手上的袋子，又重复了一遍。
“袋子口太小了，手伸不进去。”
“哦哦。”陶楚红着脸点点头，努力撑大袋子。
旁边看戏的两个小孩起哄道：“桃子老师，你害羞了。”
陶楚只是替自己的第一反应感到羞耻，没想到被小朋友们误会了，但她又不好做解释。她头埋得更低，可是耳朵不受控制地越发粉红。
“周老师，你看，桃子老师害羞了。”
两个小孩见陶楚不理他们，就拍拍周昀的手臂，试图引起他的注意。
“没有。”陶楚无力地辩驳着。
“老师你骗人，你的脸红得像猴屁股一样。”小孩依旧不依不饶，捂着嘴大笑了起来。
然后，全班同学都跟着哈哈大笑，起哄“老师害羞了！”
“你在想什么？”周昀低声问。
陶楚觉得她的脸炙热发烫，根本不敢和周昀对视，现在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一气之下倒出袋子里剩下的所有糖，一把塞进周昀的手里，然后将包装袋扔进垃圾桶。
不明所以的周昀看了眼连耳朵根都泛红的女孩，回想自己刚刚做了什么能让她这么害羞。
吃完晚饭往回走，周昀一个人走在前面，后面5个人有说有笑。他掏出烟盒，拾出一支烟叼在嘴里抽了起来。
和大家在路口告了别，陶楚远远地跟在周昀后面。
天色已晚，没有路灯，时有犬吠。
周昀放慢了步伐，等待女孩跟上来。在这深山里她要是出了什么事，他可负担不起。
然而，他慢，她也慢。
周昀没了性子，于是停下来，转过身，恰巧捉到女孩抬头偷看他的一幕。
“跟上。”
“哦。”
陶楚握紧了背包带，加快步伐，然后头也不抬地径直超过了周昀。
看着女孩逐渐远去的背影，丝毫没有等他的意思，周昀舔了舔后槽牙。
从她一系列害羞的表现来看，是喜欢他的，他还在想如何委婉地拒绝她，可现在又刻意拉开距离，一副请勿靠近的模样，像是他做错了事情。
他不懂，这是欲情故纵吗？还以为她只是个单纯的乖乖女。
有点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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