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霸王变废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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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冬时节天气渐寒,夜晚空中浮起一层浅雾,冷风拂过更显凄凉,街上空无一人,枯树摇曳,残影婆娑。
子夜时分,卫楠惜与顾采依双双从安馨园走出,直奔西南方的城门而去。城门上锁,卫楠惜单手揽住采依的腰身,纵身一跃便出了城墙,而后几个起落便往城郊去了。
到达之时恰巧子时。
二人落了地,便看见安晓枕,安雎,安烨以及钱毓珩等人皆被白色绳索捆在了树上,他们仿佛昏睡了过去,每个人都低垂着头。
顾采依连忙走到安晓枕身边,一面轻轻地拍打着她的脸一边呼唤,“晓枕,晓枕你醒醒。”
卫楠惜则环视四方后对空气大声道:“敖长青,你出来吧,别缩头乌龟一般躲在暗处!”
忽然一道白光如同闪电一般凭空乍现,白光落地化作一位白衣翩翩佳公子,敖长青玉面含笑,精亮的目光中带着些许淡淡地杀气,看向卫楠惜,“卫公子,别来无恙啊。”
“你究竟想要做什么?”顾采依对他怒目以视。
敖长青仰头一笑,而后环视了一圈,伸手指着被束缚在树干上的众人,“我不想做什么,不过就是想拿这些凡人若者做个游戏。一会儿你会觉得很好玩儿。”
“无耻,快放了他们!”顾采依看着他这张玩世不恭的嘴脸愤怒道。
敖长青盯着顾采依发怒的双眸,忽然笑道,“你生气的样子还真有点像某个人,难怪玄冥会对你念念不忘。就连生气都带着一股妩媚,我见犹怜。”说罢伸手要去摸她的脸,被卫楠惜一掌推开了。
卫楠惜怒道,“休得无礼!我们如约而至,你还不放人。”
敖长青将目光放在卫楠惜身上,上下打量一番后,仿佛将他的前世今生看了个通透,冷哼了一声,“凭你也敢呵斥我。我可以放了他们,但是你——”他伸手指着面前的人一字一字咬牙切齿道,“自,刎,在我眼前。”
顾采依听闻一惊,待要张口质问,却听对方又说道,“我知道你们必然不明白我为何让你死,其一你前段时日在安馨园杀了我一位宠姬,并取走了她身上的珍珠,所谓杀人偿命,即便她非人不过一妖而已,其二,你是顾采依身边最近的人,我要让她看着你死,我要让她知道你的死,全都是因为她!”
敖长青英俊的脸因发怒而狰狞起来,不足片刻他又笑了,压低声音在卫楠惜耳边说道,“其三,我是来替玄冥除掉你的,毕竟你是他的绊脚石。”
“你——”卫楠惜亦怒了,“挑不离间一派胡言!”
顾采依听了他的话又气又恼,想起当日他们被他们杀害的那对夫妻,猛然抽出身后的金箭,对着敖长青就是一箭,“卑鄙无耻之徒受死吧!”
敖长青仿佛后背长了眼睛一般,一个转身便闪过了射向自己的金光,金光须臾便没入他身后的泥土中,发出一声爆裂的声响。“脾气依然如此坏,玄冥当真是没有品位。”他一面摇头一面一个飞身掠到了安晓枕身边,迅速抽出金色的匕首抵在了安晓枕的颈下,目光得意地看向卫楠惜,“你若不动手我这便先结果了她。”
顾采依的手抖动着将金箭瞄准了敖长青,“你若是敢动她,我立刻放箭。”
敖长青握着匕首的手再次用力压了压,安晓枕白皙的颈上顿时殷红出一条线来,“好啊,那就看看是你的箭快,还是我的匕首锋利吧。”
“你——”顾采依气结却不敢轻易放箭。
卫楠惜看向对面已渐成疯癫状态的人道,“我也想立刻自裁,手上却无利刃,不如你将你手上的匕首借我一用?”
敖长青笑道,“卫兄真会开玩笑,你怎会无利刃,那把举世闻名的沐风剑都在你身上,还言无兵器。若是再多说话,我可就要先动手了。”
卫楠惜伸手将背后的沐风剑取了出来,昏暗的月光下,浅蓝色的剑鞘释放出淡淡地光华,远远看去绚丽异常。
卫楠惜一面抽开剑鞘,一面想着对策。
顾采依却心忧道,“卫公子,切不可。”
“怎么,你们还想好好话别一番?”敖长青笑着揶揄道,“别婆婆妈妈了,便是生离死别又有何妨,即使满腹不舍,到了幽冥一碗相思凭饮下,谁还记得谁?赶紧,别耽误事。”
沐风剑被一寸寸的抽开,卫楠惜心中依然没有万全之策,正在两难之际,忽然从半空落下一抹黑影,黑影疾风一般掠到了敖长青身后,并以迅雷之势夺取了他手中的匕首,而后又大力将敖长青拎了起来。
敖长青一时之间还未看清,自己就被拎到了半空,“谁在戏耍本尊,快放我下来。”
空气中飘散出一股淡淡地玉蕊清香,玄冥笑盈盈现出身形来,“长青啊,你说咱们许久未见,这一见面非要如此针锋相对吗?”玄冥拎着敖长青落了地,一把将其仍在地上,嫌弃地拍了拍手,“你还是如儿时那般顽劣,为何数百年过去了,还是长不大呢。”
敖长青抬眼看见了他,顿时怂了下来,眸中再也没了先前的肆意与得意,但他依旧倔强的不肯服输,“你不过是仗着长我几百岁,才能如此欺负我。”
玄冥闻言脸上的笑容收了起来,抬脚踩在了他身上,“你再说一遍!”
“我真是不明白姐姐当初为何就看上你了,小肚鸡肠,毫无君子之风。”敖长青索性再出言讥讽。
玄冥俯身抬手甩了他一耳光,“我确实毫无君子之风,今夜不过是看在你姐姐的份儿上放你一马,若是再来找采依的麻烦,我定不会饶了你,滚!”
敖长青自知有些理亏,而自己各方面都不如禺疆,便灰溜溜的趁夜色逃遁了。
顾采依看见禺疆突然来临,心中悬着的石头终于落了地,此时看见他竟无比欢喜,见他赶走了敖长青,便将金箭收了起来,连忙跑到了安晓枕身边。
卫楠惜收起沐风剑,喜道,“禺大哥,你怎么会来?”
禺疆一边为绑在树上的人解开绳索,一边笑道,“我若是说恰巧遇到你们,你们会不会信?”
“当然。”卫楠惜迎合道,然后走到禺疆身边抓起他的袍袖,凑到鼻子下细细地闻了闻。
禺疆诧异抽回袖子地甩了甩,一脸嫌弃道,“变态呀你,做什么?”
卫楠惜笑得一脸纯真,“采依说你身上有一股玉蕊的清香,我好奇故而闻闻。”
禺疆笑了笑,目光深情地看向顾采依,“还是采儿了解我。”
一番说笑之后,玄冥施术法将众人送回了安馨园。因不知各位的房间,便将几人皆送到了前厅。
也许是敖长青的蒙汗药分量下的过重,几人一直到第二日日晒三竿了还不见醒来。
卫楠惜守在前厅,但见他们皆不见醒,便问玄冥,“他们会不会像当初安烨那般昏迷过去?”
玄冥摇头,“长青那小子给他们设了醒来的时辰,还有半个时辰。”
顾采依让安晓枕睡在自己床上,自己则搬了一把椅子守在床边眯了半夜。天亮之后也未见她醒来,便赶到前厅问玄冥,玄冥说因敖长青之故,再有半个时辰他们便会都能醒来。
果然,半个时辰后,几人陆续醒了过来。
安雎最先醒来,他伸了伸双臂扭动了一下脖子,睁开眼看见禺疆眯着眼坐在身边,而自己桌上的茶水早已没了热气,立刻拍了拍桌子,“来人,换茶。”
他这一拍桌子,诸位都被惊醒了,他们也如他那般抻了抻胳膊腿,敲打了一番自己的肩膀后背,都诧异:为何说话之间便入了梦境,做个梦还如此累。丝毫不知昨夜之事属实,全当梦里之事。
禺疆见他们无碍了,便对安雎说要离开了,安雎却道,“恩公才来为何要走呢。”又立刻出门去吩咐饭菜了。
玄冥有些不解,看向顾采依小声道,“他们不是不知道昨夜之事吗?”
顾采依知道安雎为何所言恩公,笑而不语,“既然他们诚意邀请,你就吃顿饭再走吧。”
禺疆推脱不过便客气了几句。
安雎席间频频向禺疆敬酒,感谢他当日的救命恩情,禺疆一时不胜酒力颇有些醉意。然后推辞一番便去客房休息了。
安晓枕醒来后将昨夜之事当做一场噩梦说与顾采依,顾采依听完一笑了之,并安慰她,梦而已,过去便就过去了。
待吃罢了午饭后,安雎便命下人收拾了行李车马,准备了第二日启程回京。
钱毓珩见安雎准备车马行李了,自己也识趣的去收拾了行李,这段时日与安晓枕的接触,令他对她有了很深刻的了解,也将她深深地刻进了脑海之中,从此再也挥之不去。想到就要离开澄州,不免有些失落,于是便寻安晓枕央求她送一副字画给自己,安晓枕倒也大方将自己亲自书写的几张扇子送了他。
钱毓珩喜出望外,将那几张扇子揣在怀中视若瑰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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