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恢复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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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个徒弟不辱师命,他们去到七个仙山福地,取来了七味灵药。
而后,元犀花了九九八十一天,将它炼成九转神丹。可他没有妖火,也没有神力,没办法将它提纯,就直接将神丹吞了下去,然后在自己身上走银针,再用自身的仙力来炼化,意图靠自己现有的仙力去冲开记忆上的印封。
现在,他倒并不是非常想得来所谓的修罗之力,而是想尽量恢复记忆。
按着古籍所载,他试了几次,每一次都好像要濒临死亡了。便是生死悬于一线之间,体内有一股奇怪的电流冲开了重重阻碍,在四肢八骸间横冲直撞,而虚弱的身体似在瞬间被什么给充足了,有些不属于自己的记忆,在源源不断地涌出来……几乎快要湮没现在所有的记忆……
有关他的身世,就此揭开神秘面纱。
他,元犀,原是一条玉蛟龙,取名敖烈,父亲是妖界的妖王,母亲叫元茹,本是一条不起眼的白犀蛇。而他一出生就通体雪白,且浑身长满毒疮,恶气薰天,因此遭了父亲嫌恶。
母亲为治他的病,带着他访遍天下名医。
后来,母亲在为他取一味药草时被一只修罗神兽杀死,弱小的他眼睁睁看着母亲惨死,那时,他也不知从何处得来了力量,竟把那神兽杀了,并且还继承了那修罗兽可怕的力量。
后来,元犀只要一生气,修罗之力就会发足,一旦发足,身体四周就会十米之内,寸草不生。
他身上的毒疮,因为吸收了修罗之力,而变得越来越严重——这些毒疮害他每天又痒又痛。
有人告诉他:“神瀑之水,或可治你的毒疮,即便不能治,泡在神瀑当中,可以防止它恶化……”
于是他来到了神瀑边,遇上了守瀑老人。
老人喜欢看书,他也喜欢看书,二人结为了忘年之交。
白天,他喜欢浸在瀑水当中,冰凉的水,强大的冲击力,可以止他疼,治他痒。晚上,他喜欢躺在瀑水边上的竹席上,在枕边放上一颗夜明珠,看守瀑老人从五湖四海收罗来的书。
他听说,很多年前,天上多了一个灵尊界,里头有什么,谁也不知道,但这神瀑就是从那个方向流出来的。
所有人都说,如果可以流逆而上,得了机缘,就能上得灵尊界,可化去一身病痛,修炼成仙成神,乃至成为至尊。
元犀不渴望成仙成神成至尊,只想治好一身毒疮,可以做一个健康之人。
再后来,他这种渴望越来越强烈,每天白日里,他都想逆流而上,每天,他都会被流水向冲下千尺,摔一个晕头转向……
界与界之间,都有结界,一般的妖、仙、精灵,都不能冲突结界,飞升另一个世界。
年复一年,他的幼年时间,就在和神爆抗衡当中度过的。
后来,有过一日,他在神瀑中找到了珠灵花,服下之后,意外从流瀑中飞至灵尊界。
那是一个美伦美幻的世界,树木郁郁葱葱,百花争奇斗艳,仙流叮叮淙淙,有竹屋,有温泉,有古籍,有鲜果……
就是没有一个人。
他便给它取了个名字:玄空秘境。
而在他飞上来的地方,有一个八卦盘,盘的正中间,一直悬着一颗巨大的红石,那红石就像一轮太阳,从早到晚,闪着耀眼的红光。
元犀曾上去探看,总觉得这红石里藏着什么,他能感觉到它是温热的,而在他抚摸它时,它也会反过来抚摸自己。
有很多年,元犀单独生活在这玄空秘境——学着秘境里的古籍,他呢,空闲的时候,就将这里开发出来,变成了自己的私人领地。
他没有离开,是因为他发现留在这里,身上的毒疮一点一点萎缩了,体内的神力日益强大起来。而他每天都要做的事是,每天对着那红石读书,写字,或是在边上的池子里游咏……
很孤单,但又很惬意。
直到有一天,他在玄空台下看星星睡着了,一觉睡到天亮,醒来,发现有一个粉雕玉琢的女娃娃,不过两三岁,正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盯着自己,在看到他吓了一跳之后,她发出了咭咭的笑声。
他问:“你是谁?”
他从未见过长得如此好看的小女娃,光着身子,头发长长的。
她歪着头笑:“你是谁?”
他说:“我叫元犀。你从哪来的?”
她说:“我叫元犀。你从哪来的?”
他无奈,问:“为什么要学我说话?”
她跟着说:“为什么要学我说话?”
他和她说了很多话,可她除了会重复,根本就不会对话。
后来,他渐渐弄明白了,她不是来自下界的生灵,而是那颗红石所化的神石精灵——她不同于世间任何生灵。
此刻的她,干净一如白纸,什么都不懂,对什么都好奇。
于是乎,他就成了这个孩子的教化者——教她说话,教她认字,教她法术,在他成年之后的很多年里,她突然出现,丰富了他枯躁而无趣的修炼生活。
给她搭个漂亮的小屋,做个漂亮的小床。
给她做漂亮的衣裙,梳漂亮的长头发。
给她抓鱼,烤鸡,摘最鲜美的果子。
还给她取了一个名字:玄灵珠……小名,小珠子。
……
他陪了她有三千年,看着她从一个小屁孩,长至十二三岁的模样。终于,她在灵尊界玩腻了。每一天,她都要站在玄空山最高处望底下大千世界,因为,她向往起下界的生活。
他也觉得这里待够了,身上的毒疮也好了,于是,他就试着抱上她,从神瀑往下滑——没有任何阻力,他们轻轻松松就从那神秘莫测的第十三界下来,来到了下界。
他们先回到了妖界,因为小珠子说想看一看他小时候待过的地方。
元犀来了妖城,才知道父亲离奇惨死,皇兄继了位,且皇兄也得了怪异的病,也可能病将不保,是小珠子信手捻来变出一把聚魄灯,助皇兄活下了性命。
那一年,他们还曾参加了齐心节,元犀被小珠子逼着射了齐心箭,而最后齐心箭竟射中了小珠子。
那时,小珠子还小,完全不懂这意味着什么。
可元犀看小珠子的心态,渐渐变了,他盼着她早早长大,然后,娶她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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