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一命换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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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把小叔抬上山后就准备下葬,可就在填土的时候忽然一阵大风刮来,尘土飞扬,直接把赵先生的眼睛给迷了。
赵先生掐指一算说,还不能下葬,小叔怨气太重,就算做了法事也无济于事,如果盲目下葬的话他闹的凶了,会祸及亲属的。
爷爷一听脸色惨白,赶紧问赵先生解决的办法。赵先生想了一会儿,说,现如今必须要找个至亲血脉来祭坟,这样才能平息小叔的怨气。
我爸问赵先生这是什么意思,赵先生叹了口气,说,就是陪葬啊!
这话把所有人吓得一哆嗦,这都什么年代了竟然还有陪葬一说,而且,赵先生所说的至今血脉,指的就是晚晚。
可晚晚只是个四岁的孩子啊,我一把搂过晚晚,说不行,绝对不行。婶子爱女心切,说什么也不要晚晚陪葬。
这时候赵先生又火上浇油的说,如果不了却小叔的心愿,他不肯走,肯定是要回来祸害我们的,到时候指不定死的是谁。
我爷爷重男轻女的心思一直很严重,晚晚和我比起来,他更看重我这个所谓的林家的根儿,爷爷叹了口气,说,怎么着也不能让小叔害了我。
婶子双腿一软就跪在了地上,她抱着晚晚哭求道:“爹,宏盛刚死,咱不能把晚晚给害了啊,她还是个孩子。”
爷爷板着脸看了赵先生一眼,说,我也不想害了这个孩子,怎么说她也是我孙女,可如果宏盛不肯走,死的说不定就是林跃,我不能让林跃出事,这样,我对不起林家祖宗。
我不知道爷爷哪里来的这些说辞,我大声回道:“爷爷,别说婶子不同意,我也不会同意用晚晚的命换我的命的!”
爷爷一梗脖子:“一命换一命,值!”
农村人迷信,又大多重男轻女,在赵先生的鼓动下几乎所有人都同意用晚晚的命保全林家所有人,他们说,不过是个女娃娃,死了再生一个。
赵先生一直在催促,说时间快到了,如果还找不到人祭坟,小叔肯定不会走的。我一激动,直接挡在了晚晚跟前,说,要祭坟的话冲我来,不要碰晚晚。
晚晚被这阵仗吓得哇哇大哭,婶子紧紧抱着她,我生气的指着赵先生对爷爷咆哮着,问他去哪里找来的骗子,净在这里危言耸听的吓唬人。
赵先生把眼珠子一瞪,说,什么危言耸听?你可别忘了,是你家来人求我的,而且,你小叔的事你们心里没数吗,他这横死之人,要是没有亲人祭坟的话,怨气是无法消除的。
我一把抓住赵先生,冷笑道:“祭坟是吧?那好啊,我们今天就把你祭了坟!”
赵先生脸色一冷,连连说道:“你这是什么话?我说的是亲人,亲人你听不懂吗,我跟你又没关系!”
爷爷见我对赵先生这么不礼貌,就开始训我,说这是家里的大事一切由他做主,然后他转身对赵先生说,只要能保住林家人的命,该怎么做,就怎么做。
这时候我再也忍不了了,我必须把李彪看到的事说出来,如果再不说出真相,晚晚怕是真的要被祭坟了。
我大声说道:“爷爷,我小叔死的这么蹊跷,不搞清楚真相就下葬是不是太盲目了?想要小叔消除怨气不止这一个方法啊,只要搞清楚小叔是怎么死的,我想,他会走的安心的。”
爷爷无比为难的说道:“我也想搞清楚,可是,肇事司机都跑了,去哪里搞清楚?”
我一把将李彪推到人前,说,李彪就是那场车祸的目击者!我没敢把诡异之事当众说出来,以免惹得全村人恐慌。
李彪见我把他推到跟前,转身就骂我,说我胡说什么,他什么也不知道。我知道李彪是害怕,担心我小叔缠上他。
我说,李彪,你偷吃了小叔口袋里的糖,你要是再不帮他说话,我小叔一定不放过你。
在我的恐吓之下,李彪不吭声了,我爸一见有希望,忙问李彪都看见了什么。可是,李彪还没开口,爷爷就打断了他。
“问他做什么?这李彪就是个混子,他的话不可信!”爷爷说的斩钉截铁。
我很意外,明明可以知道小叔死因的,爷爷为什么要拒绝?而且,他对这个赵先生仿佛太过信任了些,信任的连自己的亲孙女都不要了。
山里的天色变化无常,刚才还阴云密布,转眼间太阳就要从云层里钻出来了。爷爷抬头看了一眼天空,急急地催促大家赶紧祭坟,祭完坟好把小叔安葬。
婶子为此哭的死去活来,我知道再不动手晚晚就真要被他们活埋了,于是,我一把抱起晚晚,撒腿就往山下跑。
我听见爷爷大声叫我回来,我不管不顾,一口气跑出了好远,我听见身后有人朝我追来。进了村我就为难了,我实在不知道该往哪里躲避。
爷爷是一家之主,他说要用晚晚祭坟,村里的人都会向着他,无论我带着晚晚躲到谁家,那人一定不会庇护我们。
思来想去,好像只有一处可去,那就是李彪家。
这个李彪本来就是个混子,家里又破又脏,跟村里人谁也不来往,没人会想到我会躲避到李彪家的。
我在这里呆了半天,天快黑的时候李彪才回来,看见我的时候李彪吃了一惊,赶紧把门关上了,他问我为什么躲到他家里来。
我说,现在除了你这里还有哪里能去?李彪沉默了一会儿说,林跃,我看你还是赶紧走吧,你家这个事儿太大了,我惹不起。
我见他表情凝重,心说难道又出了什么大事?我问李彪我走了之后又发生了什么,小叔是否已经下葬?
这话我不问还好,一问之下李彪就跳起脚骂娘了,他说那些人都问他小叔是怎么死的,他说了之后,他们又不信,还说他到处骗人。
我眨了眨眼睛,问他,然后呢?
李彪一怔,说,然后?然后也不知道为什么,你爷爷直接掉进你小叔的坟坑里,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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