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034 终于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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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珊：“……有的。”
“那好, 11点钟望月湾附近的summer咖啡厅见吧。”罗玉又补了一句：“不见不散。”
挂断电话以后秦珊把粥喝完，心情平静的回了卧室换衣服。
剧情中的人物终于还是不可避免的一个一个的出现了，这也说明这里是一个完整的世界, 有着不可避免的人际关系。
躲是躲不了的。
除非彻底离开。
【你舍得离开吗？】系统慢悠悠的说：【你舍不得温温，也舍不得陈暮时，有了这两个羁绊，你躲不开剧情设定。】
秦珊：【我怀疑你在幸灾乐祸。】
系统：【把怀疑去掉。】
秦珊：【……起码我不会让温温成为对照组！】
系统不说话了。
summer咖啡厅就在望月湾附近, 骑小电动过去用不了10分钟，看时间来得及，换好衣服以后秦珊坐在客厅刷了会微博。
芳华时光已经上传了，眼下很大一部分粉丝在夸造型好看，静等出货, 甚至有热情的粉丝在安利自己喜欢的珠宝公司。
她的私信里也挤满了想要洽谈版权的邀请, 不过她暂时都没有回复。
这才发酵了十个小时, 朱玉芳那边好像还没反应过来, 再给她一些时间。
如她所料, 朱玉芳这时候刚进公司，设计部的人一见她顿时噤声，恭敬的起身打招呼。
等她的身影进了办公室，才有人开始低声八卦：“怎么回事？她不是在放年假吗？怎么突然回来了？”
“可不是, 这才刚轻松了不到半个月！哎，瞬间感觉生活不幸福了。”
“你们也别太紧张, 兴许只是过来看看呢？她的假期起码还有半个月吧。”
“……”
这时候众人看到秦建业的助理手里拿着文件快步往设计部过来, 大家交换了眼神, 迅速止了窃窃私语。
但表情里只有一句话：【瞧，又来汇报工作了。】
林助理带来的消息让朱玉芳感觉自己这一趟公司回对了，她本来只是想给秦悠然找几个优秀的设计作品, 没想到意外得知在珠宝圈闹得沸沸扬扬的化蝶设计师居然就是秦珊！
“她昨天晚上0点还上传了新的珠宝系列，芳华，我刚才特意仔细看过，跟您的芳菲系列非常的像。”
林助理说着打开了手机调出“珊珊来迟”的微博界面递了过去：“您瞧瞧，同样的珍珠元素，同样的四件套，就连细节初都能看出雷同。”
朱玉芳的视线落在芳华的设计图上，眸子里添了一抹茫然，说实在的，她已经忘了她的代表作芳菲的具体细节。
她只能打开电脑调出芳菲的图，仔细对比之下才发现猫腻，眸子当即亮了：“这真是自己送上门了，我正愁不知道该怎么处置她呢。”
她把手机递回去，问：“我让你找的设计图怎么样了？”
“都已经找好了，我现在发到您邮箱。”林助理说着就发了邮件出去。
朱玉芳直接在电脑上打开，从林助理发出来的五个作品中选了四个：“就这四个吧，跟设计师都谈妥了？”
“只要四个吗？”林助理道：“这五个都是新人设计师，条件方面都好谈。”
朱玉芳指了指被她放弃的那张图：“这个是珍珠系列，我不喜欢珍珠，设计师的名字我也不喜欢。”
林助理看了一眼：“这个小爱以前是乐沙杂志的总编助理，审美这方面还可以……”
“不需要。”朱玉芳道：“就要这四张，让设计师给我好好的闭上嘴巴。”
林助理应下：“您放心，那芳华的事情接下来……”
朱玉芳吩咐：“找水军把秦珊抄袭这件事捅出来，事情闹得越大越好，我今天会让悠然把这些图发出来，你一并买些营销吹捧一下悠然的设计天赋，两厢对比越惨列越好。”
她一脸幸灾乐祸：“我要让珠宝界从此以后查无秦珊此人，让她在海城的豪门圈子里彻底沦为笑柄，而我的女儿会是珠宝界冉冉升起的一颗新星。”
这样一来，昨天罗玉对秦珊的维护同样像是一场笑话，陈家这种家风严谨的家庭也不可能继续成为秦珊的靠山。
还真是一箭多雕。
林助理颔首：“明白，那这件事要不要知会秦总一声？”
“他在国外的行程那么忙，这点小事就不要打扰他了。”朱玉芳道。
林助理点头：“明白。”
他是朱玉芳招进来的人，从入职的第一天就清楚的知道除了做秦建业的助理以外，他还有另外一重任务。
把秦建业的一举一动以及所有决策全部汇报给朱玉芳。
……
眼下气温太高，秦珊是打车去的咖啡厅，她点的咖啡刚端上桌罗玉就到了。
一身浅咖色套装，利落的齐耳卷发，精致妥帖的妆容下是和陈暮时有着五分像的容颜。
提着一个精致又低调的米色挎包，气场全开的同时气质也是绝佳。
她一进门秦珊就认出了她，显然罗玉也是，两人隔着一段距离对视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神里读到了一抹陌生的熟悉感。
刚才过来的路上系统已经给秦珊温习了一下罗玉的人设。
雷厉风行的女强人，外冷内热的性子，骄傲中带着点自负的脾气。
这就让她有些搞不懂罗玉找她过来的原因，毕竟一个骄傲的人是不屑于主动挑起谈判的。
所以，是因为迟茉的事情吗？
按照小助理给她说过的若干小说或者影视剧的经验，罗玉应该是要甩钱让她离开陈暮时。
但问题是她现在对钱不是特别感兴趣。
没等她理清楚思绪罗玉就来到了她跟前，伸出手来：“你好，我是罗玉。”
秦珊起身跟她握了握手，语气不卑不亢：“您好，秦珊。”
两人落了座，罗玉给自己点了杯咖啡，整理了一下思绪开始跟秦珊说话：“首先很抱歉的一点是，我没有经过你和陈暮时的同意，私下接触过温温。”
“没有关系，温温说他很喜欢爷爷奶奶。”秦珊笑了一下解释：“他不小心说漏嘴的。”
罗玉点了点头，表情持续严肃：“那我们接下来谈一下你和陈暮时的事。”
言归正传，秦珊表面和气恭顺：“您说。”
通过这短短几分钟的会面，罗玉对秦珊是有好感的，外形和高太太的描述基本吻合，长得漂亮，笑起来很甜。
唯一让罗玉意外的大概就是她的眼神。
眸子里的镇定自若和外形的乖巧温顺不太契合，就好像她用乖巧的外表藏住了一颗七窍玲珑心。
又或者，她这外表下住着一个完全不同于自己形象的成熟灵魂。
罗玉素来喜欢成熟的人，跟成熟的人沟通更简单快捷。
于是她径直问道：“你不跟陈暮时结婚的原因我方便问一下吗？”
秦珊没太有心思跟她周璇，索性选择实话实说。
“我带着温温回来找陈暮时本来也是奔着结婚来的，但因为我对婚姻的理解很浅薄，并没有和他达成一致，所以才一直拖到了现在。”
这话在罗玉听来是个很笼统的答案，跟没说好像没什么区别。
“所以，你不喜欢陈暮时？”她抛出更直接的问题。
秦珊稍稍一愣，应该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人问过她这样的问题，再加上问题是罗玉问的，这让她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喜欢一个人的感觉到底是什么样的？
见到他会心花怒放，见不到会日思夜想？还是单纯的只是喜欢跟他在一起？
那她对陈暮时又是什么样的感觉？
她很认真的回想了一下，好像自从跟他接触的第一天她就感觉出这是一个可靠的男人，跟他一起生活的这段时间她很安心，很舒服。
但这是喜欢一个人的感觉吗？
看她沉默，罗玉心下了然，顿时心情复杂。
那可是她罗玉的儿子啊，陈家的老二，从小受着最好的教育，成绩优异，个性鲜明，虽然性子沉闷，脾气倔，但也是凭着自己的努力在海城闯出自己一片天的人物。
是她心里的骄傲。
为什么会有人不喜欢他呢？
即便心中愤愤不平，罗玉并没有表现出来，只是从包里掏出一沓文件推过去。
秦珊垂眸一看，为首的就是一份清单，上面详细的列明了一些铺面房产，后面还跟着折合的人民币价值。
打眼一看，0很多，就连她都觉着很震撼的那种数量级别。
她的眉梢微微一挑，所以，甩钱的局面到了是吗？
但她的小助理并没有说过面对这种局面的时候女主们都是怎么操作的。
这就有些尴尬了。
她抬头看向罗玉，十分诚恳的说：“是这样的，我和陈暮时之间的关系远远没有到这种需要用钱才能解决的程度，况且陈暮时现在也有其他的选择，只要他开口，我是不会赖在他身边的。”
“其他选择？”罗玉眸底添了点深沉：“你是说……迟茉？”
罗玉突然想起来，昨天晚上她回家的时候听到陈维说迟茉前脚刚走，还说她是从望月湾过来的。
当时她心里琢磨着陈暮时和秦珊的事，直接忽略了这个消息。
“之前两家人确实有这个想法，不过陈暮时一直没有同意，这件事就算搁下了。”罗玉道：“我之前确实也催过，当时并不知道你和温温的存在。”
“我和温温的存在不会影响陈暮时的选择，迟茉也有机会……”
“我想你可能误会了……”罗玉道：“如果阿时有这个意思，这件事早就尘埃落定了。”
这句话突然就点醒了秦珊，她开始反思自己昨天的行为，她为什么会朝陈暮时发脾气？
是陈暮时说了要和迟茉在一起吗？并没有。他甚至丢掉了迟茉做的小龙虾。
那是陈暮时哪里做的不对吗？他帮她擦椅子，剥虾，做手冲咖啡……一如从前的体贴细致。
那她为什么要朝他发脾气？好像仅仅是因为她自己心里不舒服。
那她又为什么会不舒服呢？
罗玉点了点秦珊眼前的文件，打断了她的思绪。
秦珊垂眸看过去就听她说：“这些是你和陈暮时结婚以后我能给你的东西，和林菀一样，你会拥有陈氏集团的股权，十间临街旺铺，两处房产，一辆轿车，如果你愿意，还可以去陈氏的基金会任职，或者创立你想要的慈善机构，这方面我们陈氏的扶持力度很大。”
她眉眼平静的看着秦珊：“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告诉你，或许陈暮时不如傅清辞有钱，但这方面的短板陈家可以补齐。”
她认真的说：“希望你能认真考虑。”
秦珊神情微怔，这与她预料的出入有些大，罗玉竟然不是砸钱让她离开……
“是因为温温？”她只能这样理解。
“当然有温温的原因，但不是最重要的。”罗玉道：“简单来说，因为我的固执导致阿时对我有意见，对陈家并不依赖，但我不想让你也有这样的错觉。”
“您的意思我听懂了。”秦珊道：“但说到底这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事，还是让我们自己解决吧。”
罗玉也没打算真的就说服秦珊，她的意图说白了就是展示一下陈家的诚意或者说是背景。
起码让陈暮时不要因为这些硬性条件输给傅清辞。
“好。”罗玉也不是拖拖拉拉的人：“那今天就这样……另外，我不希望阿时知道这件事，毕竟明面上我们还在闹矛盾，他不来找我，我是不会主动找他的，这是我的原则。”
秦珊：“……好。”
然后她又把文件推了回去：“这些文件您还是先收回去吧。”
罗玉收起了文件又从包里掏出一个黑丝绒盒子：“那这个就当见面礼吧。”
默了默她又补充：“别误会，是我作为温温奶奶给温温妈妈的见面礼，感谢你在没有我们的时候把他照顾的这么好。”
话说到这份上秦珊只能道了谢把礼物收下了。
罗玉离开之后秦珊又多坐了一会，她的心情有些复杂，思绪也有些混乱，需要个安静点的地方整理整理。
这时候咖啡厅进来一对情侣，女孩子直接冷着脸坐在了秦珊右手边的桌子上，不多时点完单的男孩子也坐了过来。
“桃桃，你不要生气啊，那个就是我高中同学，刚好来海城，我顺便请她吃了顿饭而已。”男孩解释说。
“我没有生气啊。”女孩子一脸淡定：“不就是高中同学吗？就是想发展成女朋友也没有关系啊，这是你的自由。”
“桃桃，你一点都不在乎吗？我是你男朋友啊，我跟别的女生去吃饭，你都不生气的吗？你这样我很心痛的。”
“我不生气啊，我一点也不生气。”女生刻意扬着唇角道：“她在这待几天啊？你可以每天都请她吃，变着花样的吃，把海城的美食都吃个遍！”
“桃桃，你是不是吃醋了？”那男孩子趴在桌子上逗女孩：“我听你这话怎么酸溜溜的？”
“我才没有吃醋，我说的都是心里话。”女孩子一脸倔强。
男孩子拉住她的手笑的一脸温柔：“你就是吃醋了，傻瓜，你放心，我以后再也不跟别的女生单独见面了，我发誓！”
女孩子哼了一声：“你才是傻瓜！”
男孩子：“好好好，我傻瓜，我傻瓜行了吧？”
两个人很快和好如初，一起商议着下午要去什么地方玩，秦珊默默的听完了两人的争执过程，眉心添了一抹思虑。
奇怪了。
她们俩吵架的内容和她跟陈暮时昨晚聊天的内容差不多。
但为什么是完全不同的两种结果？
是哪里出了问题？
她把两人的对话复盘了一遍，敏锐的get到了细微的差别。
比如，男孩子说女孩子不在乎他，他心痛。
这句话陈暮时没说，所以，他心痛吗？
另外，男孩子说女孩子这么酸溜溜的说话是吃醋了，那她昨天那种行为也是吃醋吗？
秦珊心里突然咯噔了一下。
如果真的是吃醋，那说明了什么？
她心情复杂的喝完了自己的咖啡，神情焦躁的把玩着那个黑丝绒盒子，随手打开，里面一块色泽非常完美的翡翠手镯呈现在眼前。
她愣了一下，把镯子拿在掌心瞧了瞧，眸光微怔。
帝王绿缅甸翡翠手镯，价值起码五千万，罗玉竟然随随便便就送给了她当见面礼！
这诚意让她有些惶恐。
……
不出所料，秦珊睡了个午觉起来，微博下面已经开始出现了小规模的质疑。
拿出的就是朱玉芳的芳菲系列照片，还详细的指出了雷同和疑似抄袭的地方。
大概组织有序，第一波人的语气还是很友好的，让秦珊给出合理的解释，还顺手夸了她的化蝶系列。
在她准备退出的时候，私信界面蹦出新的消息，来自蓁蓁珠宝。
秦珊点开看了看：【我是林菀，冒昧给你发消息，打扰了。作为很有潜力的新人设计师，一定不要走错路，一步错步步错。从我的角度看，芳华确实有抄袭芳菲的嫌疑，如果现在及时回头还来得及，事情一旦发酵起来，后果不堪设想。】
看着这条消息，秦珊的唇角扬了扬，林菀不愧为女主，人品绝佳，好相处。
不过这条消息她只能默默的读了一遍，依旧不能回复，希望真相大白的时候，林菀不会生气吧。
……
周五的缘故，陈暮时早早就下班回家了，还赶上了接温温放学。
经过一天的反思，他也摆正了自己的心态，不就是还没成功追上人嘛，那他就继续努力，没有必要因为对方的态度改变自己的心意。
他特意给田姨打了电话让她晚上不用过来，今天的晚餐他来负责。
接上温温之后两人直接去了菜市场，按照田姨的指示买了新鲜的蛤蜊、生蚝、大虾，还买了些新鲜的蔬菜。
回到家以后温温和秦珊在客厅说话，陈暮时则提着食材去了厨房。
隔着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秦珊能听到厨房里切菜炒菜的声音，还有隐约飘出来的香气。
这种氛围让她心底泛上一抹柔软，她突然就觉着这样的日子她早就已经习惯了。
她根本就无法想象如果有一天她的生活里缺少了陈暮时会是什么样子。
或许依旧可以很精彩，依旧可以很悠闲，但应该不会这么的充满烟火气。
而这烟火气正是她内心深处的渴望。
于是当陈暮时把晚餐一一端上桌以后，她和温温快速洗了手围了过去。
陈暮时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她的表情，瞧见她扬起的唇角和弯弯的眉眼才稍稍放下心来。
她的情绪似乎比昨天晚上好多了，这让他感觉很开心。
晚饭后秦珊依旧和温温在客厅玩玩具，陈暮时收拾餐桌和厨房，忙完之后他切了些水果端到客厅，正准备坐下跟秦珊说两句话的时候，门口响起敲门声。
他看了秦珊一眼，秦珊抬头示意：“去看看啊，会不会是田姨？”
陈暮时听话的起了身往门口走，温温一听田姨来了立马跟着跑了过去：“是田奶奶来了吗？我想田奶奶了。”
没办法，秦珊只好也跟了过去。
陈暮时从猫眼往外望了望，待看清门外的人当即拧了眉，下意识回头看向秦珊：“是……迟茉……”
秦珊：“……哦，今天温温在家里，你还是出去吧。”
陈暮时点了头，他打算今天彻底跟迟茉说清楚：“那好，我会跟她讲明白……很快回来。”
秦珊拉住温温：“没关系啊，忙完再回来吧。”
陈暮时想解释但又觉着多说无用，毕竟门外站着迟茉，再多的解释都苍白无力。
他换了鞋：“那我去去就回。”
解锁开门，迟茉的声音传进来：“阿时，我给你带了你爱吃的栗子糕，我亲手做的，唉唉唉，你推我干什么，我要进去，我……”
关门声把迟茉的话隔绝在了门外，但温温还是回了头看她：“妈妈，是谁啊？她为什么要给爸爸做栗子糕？爸爸为什么不让她进来？”
秦珊拉住温温的小手：“一个阿姨，爸爸的朋友，我们继续去看绘本吧，想不想知道接下来发生的故事？神笔马良又画了什么东西？”
“想！”温温的思绪被一秒拉回，快速跟着秦珊回了客厅。
方才还兴致盎然的绘本突然变得味同爵蜡。
秦珊终于明白，她心里那抹酸涩的感觉叫做吃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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