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八章：宫廷隐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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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阳。
风波亭。
就外人看来，这里只是一间寻常书局，售卖一些乡野读物。
可罕有人知，除开表面上的那些书籍之外，这里还暗售许多野史外传。其中不仅包括凤鸣朝代的变迁、宫廷深处的隐秘、以及江湖朝野的纷争……
史，乃国之根基。
自古以来史书，都被皇室所把控，凤鸣皇室修订正史，将风雨变迁铭于书墨，受世人研读学习。在这种背景下，野史，就成为了某种意义上的歪理邪术、逆世之言！
继而被官府所不容，视为禁书。
兜售传播这种禁书之人，除开极少数猎奇之辈，绝大多数都是和朝野有怨，或是处心积虑的贼人。野史，之所以被称之为野史，就是因为其不可辨明的真实性。
一套空穴来风的说辞，再加上几个似是而非的编撰，构成了一部所谓的“历史”，曲解、歪曲众所周知的“真实”。
以往，戏志才是不屑踏及此地的。
毕竟，这对大局无恙。
可如今，在看遍了凤鸣皇宫藏书却一无所获的他，决定来到这黑白难辨之地，企图去寻觅有关当年事情的端倪。
“画儿书在外面，三纹钱一本。”
刚一进店，就听到一个慵懒的声音。
只见一个年轻人翘着二郎腿坐在台后，头都没抬的打着盹。
根据暗火的情报，此人的底细戏志才心知肚明。
当初凤帝夺嫡时，为了巩固政权，不惜血洗京都，许多敌对的大臣被清算、无数无辜者被牵连，而眼前之人，便是其中某个侯爷的小儿子。
时过境迁，新旧交替。
凤帝虽死，可遗留下来的血债却随着时间的堆积，在无人知晓的角落肆意生长。有一些人，准确的说，有一些身份显赫之辈，在暗中聚集了这些对凤帝心怀怨恨之辈，意图谋事。
据戏志才所知，秦允镇手底下，就有不少这样的人。
他本以为这些人会随着秦允镇的身死，而烟消云散。
可现在看来，是他失算了。
仇恨并没有因此消灭，而是以另一种更加隐秘的方式，蛰伏下来。
戏志才淡淡的看着他，道了句。
“拿下！”
暗火成员立马一拥而上，将店内的伙计尽数制服。
有几个眼尖的想要逃走，却被守在门外的雾鬼捆得动弹不得。
“把这里所有东西都搬回去，一本都不能落下！”
回到宅邸，戏志才立即令人将查获的书籍搬了上来，开始仔细翻阅。
他的目的十分明确。
重点查看凤帝和肃晴儿的那一段历史。
允羡儿端着茶果走了进来，递给戏志才一份，随后自己找了个位置坐下，也开始帮着翻看起这些书籍。
“这些史书咱们不是看了很多遍了吗？上面写的都一样啊，咱们到底在找什么？”允羡儿忍不住问道。
自从见过宁安之后，戏志才这些天跟魔怔了似的，把凤鸣皇宫里的那些史书、古籍全部拿出来看了个遍。允羡儿实在不明白戏志才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众所周知的历史，又什么好看的？
戏志才全神贯注的看书，一言不发。
见此，允羡儿只能无奈叹了口气，暗道一声傻子。
时间一点一滴流淌，烛火都换了几茬。
允羡儿枕着额头止不住的摇晃。
突然。
戏志才猛地将书一拍。
“不对！”
允羡儿被惊醒，她连忙揉了揉眼，问道：“什么不对？”
戏志才眼中闪烁着精光：“你来看。”他搬出十几本名字不同的古籍，指着上面某一处：“这本《通济之说》上记载：崇武六年，宫廷大乱，贼子夜闯宫闱杀人纵火，京都喧哗……”
“再看这一本《凤鸣记》：崇武六年，宫廷大乱，肃后止乱，尔后身死……”
“还有这一本《凤帝本纪》：崇武六年，宫廷大乱……”
允羡儿有些疑惑：“这有什么问题吗？”
“时间！”戏志才沉声道：“这些古籍我都大致看过，所书的作者、朝代、时间各不相同，按理而言，所记录的内容也应当会略有差异，可是……”
“这些书和凤鸣皇宫里的禁书居然如出一辙，丝毫不差！野史作为一个主观上极容易被作者自身左右的东西，怎会和宫廷正史一模一样？而且各本野史描述也大致相同？这本身就不合理！”
“我还是没有明白你的意思。”允羡儿摇着头，似乎是在迟疑：“就算史书描述相同那又如何呢？那岂不是正能说明这段历史是真实的？”
“错！恰恰相反！”
戏志才眯着眼睛问出了一个问题。
“我且问你，主公如今多少岁了？”
“十九？”允羡儿迟疑道：“应该怎么都不到二十吧？”
说到这，允羡儿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脸色骤变。
“没错，主公如今正好十九，可十九年前，正好是崇武六年！”戏志才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但这怎么可能呢？宁安跟我说过，拂晓会找上门来时，肃晴儿刚有身孕！除非是十分极端的情况，诸如肃晴儿一月怀的主公，而拂晓会高手是在十月之后杀到京都，否则拂晓会绝无可能在崇武六年，出现在京都！”
“历史被篡改了？”允羡儿脱口而出。
迎来的却是戏志才否定的目光。
“错，历史可以被篡改，但记忆不行，如此多的史书都记录了在崇武六年宫中遭变，就意味着这件事有极多的目击者，那么那一年拂晓会一定来到了京都！”随后，戏志才说出了一句让允羡儿毛骨悚然的话：“历史没有被篡改，而是被隐藏了，崇武六年，并不是拂晓会第一次来到凤鸣，而是第二次！”
“在此之前，凤鸣皇宫之中定还遭遇了一场剧变！”
烛火摇曳。
狂风突起。
窗门外，电闪雷鸣！
与此同时。
秦骁案前，静静的摆放着一本古籍。
只听侍女解释道。
“殿下，今儿早上有一个穿着翠袍的面生小姐送来了这本书，叮嘱奴婢告诉殿下您，定要好好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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