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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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绘第二天是被热醒的。
日上三竿,她被人抱着窝在被子里,虽然开了空调,但是男人惯有的高体温仍然让她出了一身汗。
虞绘动了动,想从程玦怀里出来点,结果刚往旁边挪了一点,程玦又将她搂了回去。
“程玦,热。”虞绘嘟囔着,一开口,嗓子沙哑不堪。
虞绘咳了几声清了清嗓子,连说了几句好热,程玦这才松了松手臂。
清醒过后,关于昨晚的记忆完完整整的涌入脑海,这次她没喝醉,所以发生过的一切都记得一清二楚,不仅画面,还有声音。
想到那些,虞绘不受控制地红了脸。
被窝里的手被人轻轻握住十指相扣,程玦闭着眼侧身面对着她。
“睡醒了?”
低哑磁性的声音就落在耳边,听到这声音虞绘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昨晚程玦就是用这种声音在她耳边一遍遍低语的。
和她说‘我爱你’,并且还一直在叫她最爱听的‘姐姐’,可是在那种场景下叫姐姐,实在是太过禁忌与刺激,虞绘觉得自己大概这辈子都不想再听程玦叫姐姐了。
“嗯。”虞绘应了声,“我有点渴。”
程玦睁开眼,凑近吻了吻虞绘的侧脸,“我去给你倒水。”
程玦起身,从一旁捡起一件浴袍穿上,腰间的带子随意系了下,他下了床,给虞绘倒了杯水。
虞绘裹着被子慢吞吞地从床上坐起来,凌乱的发堆在她的肩头,她有些害羞,拎起被子把自己的肩膀也盖住。
程玦走到床边把水递给虞绘,并顺手撩了下她垂落下来的发。
虞绘不受控制地一抖。
两人都愣了愣。
虞绘张张嘴,“额,我……”
“还疼?”程玦轻声问,语气中有些心疼。
虞绘低下头,往被子里缩了缩,小声道:“还好了。”
程玦喂虞绘喝了点水,他把水杯放在床头柜上,然后过来将虞绘轻轻抱住。
“对不起。”他说。
“干嘛呀,我真没事。”
程玦用被子将虞绘裹住,拥着她,埋首在她颈窝,他有些自责,“是我没控制好,弄疼你了。”
虞绘在昨晚做出那个决定后其实就能猜到程玦会有什么样的反应,以往在这件事情上比较排斥的她,却愿意接受程玦,想让他发泄也好,想通过这种方式让他知道自己的存在也罢,做出这个决定虞绘就没有后悔。
虽然,疼是真的很疼。
而程玦大概也觉得虞绘在这方面有经验,所以便横冲直撞了些,直到听见虞绘的哭声才清醒了过来,这才发现她与自己是同根起跑线的人。
那一刻,他有心疼有自责,也还有惊喜。
在知道她的过去后,程玦已经劝自己不要去在意那些不重要的,他基本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可没想到,她居然也和自己一样,是彼此的第一个。
他不是一个有情结的人,但他也无法忽视别的男人在虞绘身上留下过的痕迹,所以即便是留下了,他也会用自己的印记一点点覆盖。
虞绘从程玦怀里出来,捧起他的脸捏了捏,故作生气,“我都说了没事了,都过去一晚上了你怎么还这样啊,你是不是想分手?”
“不想。”程玦握住她的手,“不想分手,你别说这样的话。”
虞绘笑了笑,“那我不说,你也别跟我道歉了,昨晚你不是也不好受吗,我们彼此彼此,一笔勾销了。”
“嗯。”
程玦摸了摸虞绘的头,“饿了吗,我下楼给你买早餐。”
“一起下去吧,我先起床洗漱。”
“好。”
-
虞绘和程玦退了房,下楼吃了早饭,宋斯吟这时发来消息,问程玦现在怎么样了。
【虞绘】:他现在还好,怎么了吗?
【宋斯吟】:他妈还在我们家呢,说是不见到程玦就不走,你看他如果情绪稳定了,要不带他先回来?这事儿反正他早晚得面对。
【虞绘】:那我问问他。
放下手机,虞绘心事重重地看向程玦,纠结了半晌又不知道该如何问出口。
这些年程巧茹带给程玦的伤害不是一个晚上就能减轻的,没人可以替程玦去做选择,也没人能真的感受到他百分百的疼痛,生命中这样大的变故,虞绘觉得要是放在自己身上她都要好长一段时间才能接受,而现在让程玦去面对这一切,她觉得有些残忍。
“你想说什么就说。”不知何时,程玦已经看了过来,他看见虞绘脸上的忧虑,大抵也能猜到她刚才是在和谁发消息,“是她的事吗?”
如今程玦称呼程巧茹已经不是妈妈了,而是用一个她字代替。
虞绘牵住程玦的手,柔声和他说:“就是吟吟说你妈妈……她还在家里,想见你一面,嗯……虽然这件事你迟早要面对,但是如果你想再要点时间冷静一下也是可以的,无论怎么样,我都陪你一起面对。”
程玦这一生,好像都不怎么幸运,但又好像很幸运,他的出生是不幸的,可他在成长道路上又碰到了爱他护他的人,有宋峥和宋斯吟,现在还有虞绘。
所以想到这些幸运,他又觉得自己该去解决那些不幸,那些属于自己的不幸,总不能影响到给自己带来幸运的人。
“没关系,我也没你想的那么脆弱,我等会儿就回去。”
虞绘陪程玦回了宋家。
昨晚程玦走后,程巧茹又哭又闹,宋峥一个大男人,也不好把程巧茹一个女人扔到大马路上,于是只好让她留宿在了家里。
程玦回来后,程巧茹很是欣喜,她想伸手触碰程玦,但每每都被他避开。
程玦冷着脸,让程巧茹去楼上书房。
上楼之前,虞绘拉住程玦,“你情绪稳定点,好好谈,有任何情况都可以叫我,我就在门口。”
程玦拍了拍虞绘的手,“放心。”
虞绘忧心忡忡地目送程玦进了书房,她是真的怕程玦独自面对程巧茹会失控,担心他伤害自己,也担心他失手伤了程巧茹。
宋斯吟从后拥住虞绘,安慰她:“好了,你要相信程玦,他不是小孩子了,这些事情总得自己去面对。”
“嗯,我知道。”
虞绘叹了口气,在书房门口的休息区域坐了下来。
宋斯吟坐在她身旁,虞绘俯身拿茶杯的时候她视线不经意一瞥,意外看到抹不同寻常的痕迹。
宋斯吟一把扯住虞绘的衣领。
虞绘一躲,“你干嘛?”
宋斯吟瞪大了眼睛,把她衣领往下一拉,雪白的肌肤上有块醒目的红痕。
“这什么?”她问。
虞绘舔了舔唇,“啊这……”
“虞绘你……”宋斯吟压低音量,凑近轻声,“你和程玦,你俩昨晚,那啥了?”
虞绘眨眨眼,有些羞于承认,但又不得不承认,“啊。”
“啊?”
“就,就是呗。”
宋斯吟震惊地嘴巴都合不拢,“你俩在一起了?”
虞绘点头。
“就昨晚?”
虞绘又点头。
“然后就做了?”
虞绘再点头。
“……”宋斯吟却摇头了,然后给虞绘比了个大拇指,“绘姐,不愧是你,这速度堪比火箭。”
虞绘捧住发烫的脸颊,有些不好意思,“也没什么吧,虽然我们刚在一起,但也认识大半年了,不算很快吧。”
“哎。”虞绘推推宋斯吟,“我把你弟给睡了你就没有家里的白菜被拱了的感觉?”
宋斯吟一扯嘴角,“确实有白菜被拱的感觉,不过那颗白菜是你。”
“噗。”虞绘忍不住笑了出来。
虽然震惊,但虞绘和程玦在一起也是迟早的事,宋斯吟倒还挺开心的,因为她能感觉得出虞绘对程玦的重要性,如果虞绘的陪伴能让程玦变得阳光开朗点,那也是很好的一件事。
而且自己的闺蜜和自己的弟弟在一起,以后就是真的一家人了,这可不要太爽啊!
两人在门口守着听着里面的动静,但里头一直都是安安静静的,一个多小时后,门开了。
虞绘连忙起身。
程玦走出书房,程巧茹跟在他身后出来。
虞绘不知道他们谈了什么,程玦的表情还是一如既往的淡,看不出太大的情绪变化,而程巧茹却眼里无神,隐隐还能看出她脸上的泪痕。
程玦见到虞绘,安抚地拍了拍她,然后带着程巧茹下了楼。
宋峥一直在楼下坐着,见他们下来,他掐灭烟站起身。
“爸,我送她去火车站。”
宋峥眼中闪过意外,似是没想到事情这么快就解决了,他迟缓地点点头,“好,我开车送你们吧。”
“不用了,这两天您太累了,在家休息吧,我开车去就行。”
程玦拿上车钥匙出了门,程巧茹失魂落魄地跟在他身后,虞绘也快步跟上,拉住程玦的手,“我也跟你去。”
程玦回头看她,似是犹豫,片刻后也还是点了点头。
三人一起坐上了车,程玦开车,虞绘坐在副驾驶,程巧茹坐在后座。
去往火车站的一路上,车内都没一个人讲话,虞绘通过后视镜时而看看程玦,时而看看程巧茹,她现在有一肚子的疑问,想问又不敢开口。
四十分钟后,他们抵达了火车站,程玦沉默地给程巧茹拿下行李,领着她去了进站口。
进站安检的那一刻,程巧茹回过身来,“小玦……”
“该说的都已经说了。”程玦冷淡打断,“以后你过你的日子,我走我的路,这次走了就像以前一样,别再联系了。”
程巧茹落寞地垂下眼,她拿过自己的行李,再抬眼,眼眶泛红,一片泪光。
“对不起。”
这是程巧茹此生和程玦说的最后一句话。
程巧茹走后,程玦才和虞绘说了这些年发生的事情。
程巧茹儿时和家里关系就不太好,因为不想走父母安排的道路,所以早早的就一个人出来打拼,她在那时遇见的程玦的生父,那个男人给了程巧茹她从未有过的宠爱,年少无知的程巧茹很快坠入爱河,并和那男人有了一个孩子。但是好景不长,就在程巧茹即将生产的时候,她发现那个男人原来已有家室,她逼着那男人离婚对她负责,但却没想到,在程玦生下后没多久,那男人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并且还拿走了程巧茹这些年存的所有积蓄。
程巧茹后知后觉自己被骗了,但即便知道自己被骗,这些年来她付出的感情却不是假的,她对那人的爱与依赖仍旧无法随着时间而消逝,所以程巧茹在生下程玦后没多久就患上了产后抑郁,这种抑郁情况也伴随了她很多年。
程巧茹艰难地抚养程玦长大,好多次想把这个孩子丢了一走了之,但是每当想到这是她与心爱之人的孩子,她又舍不得,所以这也是为什么小时候程巧茹对程玦时而很好,时而又拳脚相加的原因,爱恨参半,这是她对程玦的复杂感情。
后来,程巧茹通过同事介绍,认识了宋峥,宋峥是个很好的男人,有责任心,顾家又体贴,程巧茹原以为宋峥会是那个拯救她的人,因此在嫁给宋峥的那几年里,她也在努力接受宋峥,做他的好妻子。
眼看着生活越来越美好,程巧茹却在和宋峥参加酒会时意外重逢了程玦的生父,那熄灭的爱情之火再次复燃,她痛恨自己对这样一个烂人念念不忘,但心却又不受控制地随着那人走。
她去找了那个男人,问他当初为什么抛下自己,可没想到,当着妻子的面,那人却矢口否认自己和程巧茹认识。
失望至极的程巧茹抑郁症复发,她产生了一个疯狂的念头,她要和那个男人同归于尽,既然他不让自己好过,那他也不能有安稳的生活。
程巧茹知道宋家的人很好,所以她在那个雨夜,把程玦留在了宋家,自己走向深渊。
“所以她,把那人给杀了?”听到这,虞绘猜出了后面的结果。
他们坐在车里,程玦望向窗外,很平静地道出后续:“杀人未遂,因为精神问题,轻判了几年,一边坐牢一边治病。”
十年光景,程巧茹大概也在孤独中慢慢想明白了一些事,想起了她那荒唐的一生,也想起了她还有个年幼的孩子,于是在出狱后,她循着记忆找回了宋家,目的不过是再见程玦一面,至于见到面时说的那些荒唐话,不过是她为隐瞒这段经历瞎编出来的理由。
曾经记忆中的母亲早已不在,现在站在面前的,是熟悉却又陌生的一个人,在听程巧茹说着这十年的过往经历时,程玦心中对于她的执念也在一点点淡去。
他要的,也不过是她的一个理由,一个为什么要抛弃他的理由。
现在知道原因了,那么其他的一切也都不重要了。
程玦不需要程巧茹的爱了,他给她买了一张回老家的车票,虽然程巧茹的家人和她关系不好,但这些年却也在努力寻找她,临走前,程玦给了她一点钱,将她存在过的那八年里所有的付出都还给了她。
从此他们各不相欠,再无母子之情。
程巧茹是不幸的,可在她将失败的爱情中产生的苦难强加到程玦身上时,她就已经无法被饶恕。
孩子不该是储藏痛苦的器皿。
虞绘忽然推开副驾驶的车门下了车,程玦看向她,见她绕过车头走到自己这一侧,拉开了他的门。
灿烂到令人睁不开眼的阳光和她一同钻入车内,程玦被光晃得闭了下眼,然后他的唇上落下一片柔软。
他缓缓睁开眼,看见她清澈见底的棕眸中倒映着自己。
“黑暗都过去了,以后有我的日子,全都会是灿烂。”她弯唇,“你相信吗?”
程玦扶上她的颈侧,回吻上她。
“我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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