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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改变主意


这是羲城的一处小宾馆,连星级都排不上,但卫生环境还是可以的。对于已经入住213室的那位顾客而言却是一个好住处,最重要的是它不需实名登记。

        前来入住的时候已经是深夜。前台那位被叫醒的服务生起床气还不小,吹鼻子瞪眼地打量了她许久才肯给开房间。索性也就是交个押金,程序并不繁琐。

        浑浑噩噩地走了很长的一段路,又强撑着与前台对峙了那么许久,才进入房间就疲累地瘫坐在了地上。她只觉得这一夜的脑袋很混乱,浑身更似跑了个马拉松般酸软无力。

        就这样在冰冷的地板上缓了很久,她才打起点精神完成了洗漱。之后,整个人就一直懒懒地倚在床头,双目无神地飘忽在窗外的深远天际。

        来此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她为什么会出现在那片竹林里?怎么会一点儿也想不起来了呢!断片的记忆,好似是从入夜开始的。用过晚餐后,她便想着四下走走,之后就莫名其妙地出现在了竹林里。这期间的几个小时,她到底怎么了?!

        心中的疑惑如同草芽入了土,转眼便生根发芽,长长的根茎于心底盘根错节,根本理不清半分凌乱。她就这样干坐了一夜,天快亮的时候才勉强入了睡。

        可气的是,即便睡着了,梦中也无安生。那句足以令她癫狂的话语,就如同魔咒一般不停不休地重复着,让她承受着无法清醒的痛苦。

        这一折腾,一个上午就过去了,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正午十分。没有刻意装束,简单得连妆容都没有上就退房出了宾馆。又于路口随手拦下一辆的士车,目标直奔羲城火车站。

        打道回府?当然不。既然来了这儿,于情于理都该同自己那位未来夫婿打个招呼不是?这一趟老不容易了呢!

        车行一半,她就往外挂出了一通电话。只可惜,等了很久那头也没有接。低笑着,索性就挂断了不再主动联系。

        约莫半个小时后,几乎在车子才到达火车站的时候,电话铃便响起来了。悠扬的音乐,甜腻的声音,乍听之下倒也让人身心愉悦。

        她甚至没有拿手机出来看一下,更别说着急接通了。只任由着独白一般自吟了很久,终于在第三通电话再次响起之时,她才慢悠悠地从挎包中掏出手机。疲糜的双目落在四下,其神态慵懒,却不等对方出声就先开口告了罪,语气还略显慌乱。

        “啊,是秦叔叔啊!对不起对不起,这里的人实在太多了,刚刚没有听见您的电话。”

        对方隔着遥远距离,显然只能从其语气中听出充满歉意的低姿态。心里才因其怠慢而滋生出的那么点儿为数不多的烦闷,当即便消失了。

        于是,红色的手机里传出了“哈哈”的爽朗笑声,还有客套的安抚,“还真是挺吵的,小语这是在哪儿嬉闹呢?”

        “嘻嘻……人家现在就在羲城火车站哟!”轻柔而温和的声音虽然一如往常,却多了几分对方鲜少见过的俏皮。

        感觉到对方明显一愣,她却不以为意地走进了旁边一家小商店,刻意压低声音说道,“麻烦帮我拿一瓶水。”

        她的突然造访确实让电话那头的人感到非常意外。往常时候,她都是逢年过节或特殊情况才会陪同其父亲来走个过场,这一次莫不是又有什么紧要的事情要交代?

        心里的疑虑被他聪明地暂时压下了,一时半会儿并没有打算问及一二。不过,人家既然来了,那他便该诚恳地欢迎一下,“小语怎么不提前同轩儿知会一声,也好让他早些去接车啊。”

        “嘘……秦叔叔不要声张哟,人家可是偷跑出来的哦……”

        低低的声音说完,随即又接上了一串俏皮的“嘻嘻”笑声。电话那头的人再次愣了一下,脑海中便浮现出了当年那个天真烂漫的小丫头,深深的追忆中隐着丝丝不明的愧疚。

        紧接着,他又听到这边传出一个心虚的怯怯之音,“小语连飞机都不敢坐呢。”

        “哈哈……”又是一阵爽朗的笑声,他似有所悟地点点头,对着电话直道,“小语又调皮了哈。”

        回应他的依旧是那天真的笑声,又听对方要自个儿找地方落脚,连忙接话,“不忙不忙,小语稍微等会儿,叔叔这就安排轩儿过去接人哈。”

        也不给她拒绝的机会,电话那头就先挂断了。捋了捋额前的碎发,红手机的主人扯出一个怪异的笑容,朱唇一开一合地自语道,“阿轩还要上课哪……咯咯……”

        再说电话那头的秦叔叔,正是羲城第二中学的副校长,秦甯。电话才挂断,就连忙去安排相关事宜了。看他那神色,俨然不敢有丝毫怠慢。

        毕竟,早些年两家的主附关系摆在那儿,他虽年长于来人,目前却也仅仅是场面上的长辈。所以,虽然现在两家的关系算不得亲厚,但作为曾经的手下又是东道主,对原上级的千金自当盛情款待。

        要说秦雨轩那边,速度也是不慢的。从接到自家父亲的安排,不过二十几分钟就抵达了火车站。

        平日里都是在地图上看到羲城火车站的地理位置,此番首次亲临,他还是有那么一点新奇感的。大家都无法想象,若不是他家司机的尽职介绍,他甚至连进站出站口都找不到。

        当然,他不需要知道这些,毕竟自己要接的人并不在站里。眼尖的他很快就发现了“泡吧”咖啡屋,其中一个显眼的靠窗位置正坐着一位面容倦倦的女人。

        一袭青蓝色的长裙将她那凹凸有致勾勒得分明,单手半支着长发披肩的脑袋,右手随意搅动着桌上了一杯饮品。那一双妩媚的眼眸,微眯着看不到焦距,目光游离在不知方向的天际。

        鬼使神遣地,他竟随之瞟了一眼湛蓝天空,心头浮现出些微从未有过的悸动。这一刻,他突然对这桩娃娃亲一改曾经的冷淡与默然,反倒有了几分期待。

        虽然去年便已是男人,却永远改变不了比她要小一些的事实。他倒是对姐弟恋无所谓,问题是他们根本谈不上恋。俩人是从小就知道有这么一个将成为自己终生伴侣的彼此存在,却也仅此而已。一年到头也就见上那么几次面,说过的客套话还没有百句,更别说打情骂俏的感情交流了。

        她的态度素来清冷,而他也仅仅待其如同普通异性。

        就像此刻,两人虽并排坐在后座之上,车内的气氛却有些尴尬。她只见面时候礼貌地同他打了个招呼,自上车就始终看着窗外不断走远的风景,一言不发。

        静默的空气给人一种压抑的可怖,至少坐在他们前头到位司机大叔的神经绷得很紧。那肃穆的表情仿佛被镌刻在了脸上,一双圆圆眼睛只关注着路况,不敢妄自移动半分。他的身子挺得笔直,后背冷汗如雨淋湿了t恤衫。再被车内的空调一吹,顿觉凉意丝丝侵肤。

        终于还是秦雨轩先随口捡了个话题,打破了车内的可怕安静。

        “曦语,听爸爸说,你这是偷跑出来的?”

        一直以来,他对眼前这位未婚妻都没有反感之意,而彼此也始终相敬如宾。她很优秀,又深得程当家器重,于他而言便足够了。

        爱情,有那么重要吗?

        不过,作为世家名媛的她,这一次竟做出如此少女般“离经叛道”的事。这还是令他挺意外的。被无意牵动的心弦,竟隐隐非常期待她给出的答复。

        沉默不语的程曦语闻言,果断收回游离的目光。优雅地伸手拂去平铺于大腿上的衣裙褶子,裙底两条并拢的长腿微微右侧,坐姿异常端庄。

        抿嘴低低一笑,开口便是百灵鸟般悦耳的声音,“偷跑出来看你……”

        一句话说完,至少在秦雨轩听着正是如此,就见那枚羞红的脑袋略微低下了些,细碎的长发自然而然地滑落,遮住了她的侧脸。然而,不等他接话,她又突然抬起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红唇弯出浓浓讥诮,“你……的热闹啊。”

        言语间,左手已经拿起身侧的那份报纸,无视掉他骤变的脸色将其放在了俩人指之间。

        这是她刚刚在那家咖啡屋里书架上随手拿的。原本那儿的书刊报纸都只是供进店顾客消遣时间,并非出售的商品。她却以高价将这份报纸给买了下来,此番用心还挺耐人琢磨的。

        垂眸瞟了一眼,秦雨轩的神色再次出现了细微的变化。

        头版头条的红色标题醒目非常地写着“羲城才子,马失前蹄”,密密麻麻的内容旁边还配上了一张当事者神色不悦地端坐在答题案后的照片。如此惯用操作,无非是想要证实编者所言非虚。

        对于它的存在,他倒也没所谓。只是眼前之人的意味不明眼神,恍若一把利剑,深深戳中了他的骄傲。之前才泛起的微薄心动,瞬息之间便被毫不留情地抹杀得一干二净了。

        是了,原本就是他奢望了。她与他果然是同一路人,在意的从来都只有对方的价值,与情爱无关半分。她介意的应该是他糊里糊涂地就输给了那么一个来路不明的小丫头,而令其在明城的上流社会蒙了羞吧。

        “呵呵……从古至今都是如此,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只是谁又能想到,不过一夜的工夫,众人心中的秦少也有了负面新闻呢……”

        自嘲着敛去所有心绪,秦雨轩这才伸出左手勾起那份报纸,饶有兴致地阅读着上面的头版新闻。

        不得不说,这些报社所掌握的消息还真不是一般的详尽啊!还扯什么“小编认为”,这些“可靠消息”明明都是一早就被人高价出卖了的真实内幕嘛。

        问题是,昨天的赛事虽有直播却也仅限于八所中学,现场除了各校同学与领导,也就乌鲁鲁当家一个外人。这一次,到底是谁出的手呢?

        “一夜?阿轩太低估了自己的知名度,昨天就已经上热版头条了哟。”抬手拂过脸颊上的细碎长发别于耳后,程曦语指了指报纸左上角的日期,轻勾眉而细扬唇地又补充一句,“阿轩倒是挺好心态。”

        车内之人都不是傻子,当事者怎么会听不出她这话里话外的嘲讽。也不知想到什么,秦雨轩不由得嗤笑出声,一抹轻薄的笑意更是高高挂在了眉梢。

        “岂敢岂敢,我这苦中寻乐的心态,怎比得了曦语的庸庸坦坦更自在呢?”

        这会儿倒是应对如流了,昨天怎么就被个小丫头给羞辱得那般狼狈呢?程曦语的面色一滞,随即又恢复往日的清冷,冲他比了个夸赞的拇指,“嗯,阿轩眼下倒是真君子了一回呢!”

        说完,她便扭头又看向窗外,不再打算同他作无谓的口舌之争。

        虽彼此都说得含蓄,但还是多少撕破了些脸皮的。至少在程曦语看来,他素来在外人,包括曾经的自己,面前保持着谦谦君子的绅士形象,此刻却连装都懒得装了。

        虚伪才是他的君子本性吧!

        如此想法就像解除了某种魔咒,她的脑海中一闪而过那句谩骂之后,骤然又浮现出那个温暖的画面。

        她根本看不清对方的模样,唯独其所给予的那份似水柔情恍若深深刻入了她的骨髓,无论如何也忘不掉了。那双冬日暖阳般的清眸,温和而耀眼;那对柔软的掌心带出不冷不燥的春风拂面;口唇微启,钦钦然,沉醉不拔的吻……

        实在是太过贪念那段真假不明的梦境,她竟不分场合地醉了心迷了情而乱了意,身体更是实诚地作出了情动反应。但见那羞红如勃发的爬山虎熟练占据所有空地,躁动的身下便自然春水涟漪了。

        一个激灵,她立马恢复了清醒,下意识地摇下车窗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可是,她忘了,车内正开着空调呢!当时就被拂面而来的热浪熏得愈发燥热不安了。

        她的异样表现得太明显,秦雨轩就坐在旁边距离她不过一人之隔的地方,如何会察觉不到?一抹寒冰般的狠戾即时于眼底荡动不休,心道自己这一定绿帽子戴得好没道理。

        这只含苞待放的红杏,就辣么迫不及待地想要出墙吗?她也不过二十出头,竟饥渴到了随时随地发春?这是在责怪他长得太迟缓了?既然如此,那他是不是应该尽下未婚夫的义务,好好安抚下自己的娇娇未婚妻呢?

        他心里的小算盘还没有打好,车子突然来了个急速转弯。

        正探出半个脑袋大口呼吸的程曦语,险些就被这突如其来的操作给甩出了窗外。索性秦雨轩因为惯性而贴上了她,这才将人给拉住了。随着车子又一个紧急刹住,她整个人都重重地撞到了他的怀里。许是受惊过度,她只心有余悸地愣了许久,半晌都没有回过神来。

        而秦雨轩不仅觉得自己的胸口被撞得生疼,意识更因手上的柔软触感而心猿意马,对怀中之人竟滋生出了贪恋之意。

        深深吸了口气,抬眼却变了脸色。一双寒凉的眸子落在前头司机的身上,沉声问道,“怎么开车的?”

        “少爷……”同样被惊出一身冷汗的司机,惊魂未定地看了看正前方许久,转而才看向后座,连忙出声为自己辩解道,“刚刚,前面的车子临时改变了车道。之后又突然放下来了一个小女孩……”

        不等他把话说完,就被后座之人扬手打断了。温柔的声音明明听不出半点怨怒,却教他浑身一颤,冷汗直流。

        “再开不好,就永远不用开了。”

        当即连连点头答应,注意力更是集中了百分之两百于驾驶上。

        直到车子再次启动,程曦语才回转过神来。后知后觉地发现了肌肤上的炙热感,猛地用力,一下推开了仍旧抱着自己的秦雨轩。

        她的突然之举实在太剧烈,他正想说点儿什么,却被她接下来的举动气笑了。只见她急急转身背对着他也就算了,居然还避如蛇蝎般往车门挪了又挪。那动作趋势,整个人都快贴上去了。

        他有这么可怕吗?

        然而,下一秒,素来自傲的秦雨轩同学,身上的书生气势全变了。冷眸闪烁着极度的酷寒凝视着她,残忍的笑意非但不曾消减半分,反而愈发浓郁了。

        他看到她居然从挎包里掏出好几片湿巾,极为认真地擦拭着被她碰触过的每一寸肌肤!那努力想要掩饰的厌恶表情,仿若那儿堆积了无数肮脏的病菌一般避之不及。

        终于在几分钟后,她完成了清洁工作,将最后一片湿巾装进了垃圾袋中。看着被她随手放在脚边的大半袋垃圾,他的眼中飞逝过一道极冷的寒芒。

        没错,他,改变主意了!

        解除婚约?呵呵,此薄礼如何能够还她送与自己那么一顶虚幻的环保帽呢?她既那般热情,他须得回应同样的炙热才不显牵强啊。更何况,正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她既窈窕,身为真君子的他,定当竭尽全力地去追求才是。

        趋之若鹜?哼,他,要她此生都逃不出自己手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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