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他真的不是神奇医者

短暂的寂静后，一阵笑声打破了宁静。
  “哈哈！”
  龚伟彦首先笑出声。
  “小子，我得说，你应该去戏剧学院，刚才那一段表演，拿个奥斯卡奖都不过分。如果不是我早就知道你是个不学无术、令人作呕的拍马屁专家，我差点就信了你会治病，说得还真像那么回事……”
  “哈哈！”
  龚伟彦嘲讽至极，笑得东倒西歪。
  然而，他很快察觉到不对劲。
  转头看向身后的申木通。
  申木通对林向北的话一言不发。
  这让龚伟彦心中升起一丝不祥的预感。
  难道，林向北说的是对的？
  不，绝不可能！
  龚伟彦被自己大胆的想法吓了一跳。
  他连忙几步走到申木通面前。
  “神医申，这小子……”
  龚伟彦正要开口，申木通挥手打断了他，浑浊的眼睛重新落在姜青柠身上。
  尽管没说话，但他的脸色也略有变化。
  还没等他看出什么，林向北的目光突然变得犀利，紧紧锁定了申木通。
  “申木通，如果你真把自己当作神医，那我问你，刚才进来时，为什么总是不动声色地摸自己的腰部？”
  技艺不精导致的后果，这也能算是神乎其技的医师吗？”
  申木通一怔，未能领会林向北的言外之意。倒是龚伟彦在一旁冷冷嘲讽：“年轻人，你是无计可施了吗？神医申木通年岁已高，需扶腰行走，这也有错？”
  张瑛也对林向北微微摇头。当林向北抛出气血、疏肝、温经等专业术语时，她曾一度困惑，这林向北难道真是行医之人？
  然而林向北接下来的话，让张瑛对他稍有的好感瞬间破灭。他为了在姜青柠面前挽回颜面，压制龚伟彦，开始口不择言，不顾一切。
  他说的那些是什么道理？扶腰走路？就凭这个判断他人医术低劣？岂不是笑话？
  察觉到紧张的气氛，张瑛担心事态恶化，犹豫片刻后，提议：“擎天，不如你先回去吧，晚上我做好饭，让青柠叫你过来一起吃。”
  林向北却摇头，未理睬张瑛和龚伟彦，依旧紧盯着申木通，追问：“你敢解释我刚才说的那些吗？”
  申木通没动，只静静注视着林向北。林向北露出一丝笑：“你不敢回应，那我来说……蛇床子，乌藤，熟附子，何首乌……”
  “停！”
  申木通听见青年口中的药材名字，起初还能保持平静，但很快脸色剧变，连忙制止。仿佛林向北继续念下去，会有不堪设想的后果。
  此刻，无论是龚伟彦、张瑛还是姜青柠，都一脸疑惑地望着林向北，不明所以……
  林向北停止话语，淡然立在一旁，未做过多解释，只是静静观察。申木通的脸色变幻莫测，时青时红，还有一阵苍白。
  最终，他犹豫片刻，再次走到姜青柠面前，细细诊脉，感知病情。
  这次，诊断的时间比之前长得多。
  龚伟彦几次欲开口询问，却被申木通冷冽的目光逼回了话头。
  过了许久，申木通起身，表情尴尬地向林向北作揖：“是我老眼昏花，姜姑娘用吴茱萸汤确实药到病除。既然有高人指点，老朽就不多打扰了，告辞！”
  说完，申木通匆匆离去，未做片刻停留。留下屋内的龚伟彦、张瑛和姜青柠三人，瞠目结舌，面面相觑……
  “难道……这小子真的说对了？神医申木通真的误诊了？”
  "这怎么可能发生呢？"
  龚伟彦一脸惊愕，申木通是他亲自请来的，如今却不明不白地离去，这让他如何再在林向北面前趾高气扬？又该如何继续接近姜青柠？
  他不甘心，疾步追出门外。
  "申神医，你怎么能就这样离开呢？
  而且，你今天竟当着这么多人面前承认错误，这消息一旦传出去，你的神医声誉岂不是会一落千丈……"
  话音未落，申木通的脚步突然停下。他目光赤红，回过头狠狠瞪着龚伟彦，仿佛在竭力压抑内心的怒火。
  "我要告诉你，若非看在你父亲的份上，今天我就会让人打断你的双腿。
  明明已有高手在场，你却故意让我出丑治疗病人？"
  龚伟彦几乎要哭出来。
  "申神医，真的不是……那个家伙，是个令人作呕、不学无术的马屁精，根本不是什么高明的神医，他……"
  "啪！"
  申木通狠狠甩了龚伟彦一个耳光，五道鲜明的红印烙在他的脸颊。
  "你说他不是神医，那他如何在不诊脉的情况下准确诊断姜姑娘的病情？
  你说他不是神医，那他又如何指出我诊断中的错误和疏漏？
  养血疏肝和温经散寒，都是治疗痛经的方法，他又是如何精确分辨这两者的区别呢？"
  申木通越说越激动，声音也逐渐提高。
  "如果他不是神医，他又怎能发现我的……"
  说到这儿，申木通突然警觉起来，似乎意识到什么，话语也随之戛然而止。
  龚伟彦被申木通连续的质问彻底震住了，张着嘴，不知该如何回应。

  "从今往后，你们龚家人的病，我申木通，绝不插手治疗！"
  申木通冷冷地拂袖而去，带着女弟子快速离开。
  望着申木通离去的背影，龚伟彦如遭雷击，呆立原地，摇摇欲坠。他的脸色铁青，喃喃自语："完了……完了……"
  他明白，凭借申木通的关系网，他还能欠老爹一个人情。
  那是因为老爹花费重金才得以结识申木通，为的就是将来遇到困难时，申木通能出手相救。
  但现在，这个人情已被他挥霍殆尽，甚至进一步激怒了申木通。
  龚伟彦无心再去找姜青柠，连忙在路边拦下一辆车，匆匆赶回家中。
  他必须尽快告知父亲事情的经过，以便尽早采取补救措施。
  毕竟，得罪申木通绝非明智之举。
  姜青柠家中。
  张瑛已经按照林向北的处方抓了吴茱萸汤，煎煮后让姜青柠喝下。
  立刻感到身体舒畅许多，面庞也透出一丝健康的红晕。
  "年轻人，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早跟那个号称三指神医的申木通有所交情，故意联手捉弄龚伟彦的？"
  张瑛坐定，直视林向北，质问道。
  林向北一脸无辜："张阿姨，你的想象力未免太丰富了吧？"
  "或者，你根本不是林向北，而是……申擎天？你是申木通的私生子？不然你怎么有钱支付租金？还有，他为何宁愿舍弃多年积累的神医声誉，也要助你一臂之力？"
  张瑛接着追问。
  一旁的姜青柠也像个小侦探似的注视着林向北。
  她又补充道，"还有擎天哥哥，一开始他说申木通诊断错误时，他毫不在意。直到你念出几种草药的名字，他才显得坐立不安，你说他走路时扶着腰，这两者之间有关系吗？"
  林向北实在无语。
  姜青柠这小姑娘观察力真够敏锐的。
  但他无法道出实情。
  申木通态度的剧变，原因他心知肚明。
  申木通刚进来不久，林向北就通过他的步态和整体的精神状态，察觉到一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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