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抉择

说来也好笑，林书妈妈后来也来过一次，是他们领毕业证的时候，男生负责搬桌子，女孩搬板凳，家长也都来了，三三两两与老师攀谈着。

        女孩活轻松，徐清没一会就弄完了，站在教室里拿着东西，等着她老妈来接，没过一会，就看见林书妈妈慢慢从前门进来，东张西望，应该是在找林书。

        徐清默默向前走了几步，果然，他妈妈没找到林书的身影，只能停下准备问问。

        这个人，只能是徐清，因为周围同学都在忙忙碌碌，老师也和家长在聊天，只有无事可做的徐清格外显眼，还站在她面前不远处，她当然不知道这是徐清的精心设计。

        “同学，你知不知道林书在哪里？”

        “他们男生都去搬桌子了，在六楼，阿姨你可以稍微等一会。”徐清保持面带微笑，合理解惑，且毫不怯场。

        “好的，谢谢”林书妈妈也十分和善客气的礼貌回着。

        “没事，没事。”徐清故作腼腆挥了挥手。

        没过多交谈，林书就来了，徐清刚好借机走开，只是心中有种隐蔽的幸福感在蔓延，好像见了丈母娘诶，而且表现还不错，咳咳，又一回神，因为自己的想法，有点脸红，这也……太自作多情了。

        没一会，老妈就来了，不过不出意外，她开始和老李讲话，无非是感谢老师，选学校之类的，应该能讲个小半天，就叫徐清找胡雯一起先回去。

        徐清在一楼各种招生办磨蹭着，就是说舍不得迈步回家，不是因为有多怀恋和不舍初中生涯，只是因为林书还没下来，可能，可能……这是他们以后最后一次见面了。

        好半天，林书终于从楼上下来了，步子带风，徐清肯定他看见她了，那他会回头吗？徐清和平时一样慢慢跟在林书后面，盼望着他能回头看见在他身后默默跟随的她。

        不出所料，没有，没有回头，甚至还加快脚步，跑出了校门，就这么……毫无留恋吗……

        她知道他没有回头的习惯，也知道少年普通的举动代表不了什么，可是她就是控制不住，难过的低垂下了头，眼里失去些期望的光，眼尾稍稍泛红，微微湿润，像是丢了魂般，又像是丢了糖的小孩。

        想哭，很想，她不是个脆弱的人，因为幼时的留守让她学会坚强，学会少掉眼泪，学会隐藏心事，只是这一瞬间，她突然觉得自己真可怜，心心念念的喜欢这么久，人家的一次回头都是奢望。

        胡雯过来了，徐清连忙擦了擦快要掉下来的眼泪，习惯性的掩饰情绪，心里却到“算了，如果，我们不能在同一所高中，那就桥归桥路归路吧，林书，我就不要再喜欢你了。

        其实这话徐清在对林书失望的时候，心说过很多次，只是每次都被爱意遮掩，不做数，没当真，但这次，她再喜欢他也没办法了，缘分天定，她无能为力了。

        一些杂乱的回忆纷纷涌入脑海，思路就猝不及防打了个岔，让徐清来不及反应，只站着发愣，还是胡雯的喊声叫她回了神。

        哦对，是因为她觉得，林书妈妈也是在外务工很辛苦，家境应该也算不上特别好，林书想法应该和她们差不多，按照他平时的成绩和她的选择差不多，好一点就是八中，不好就是实验和荣怀，那就赌一赌。

        恰好，胡雯也这样想，因为学费选的实验，她两也就一拍即合，一起决定就是实验了。

        只是她们跟两位家长说的时候，姨妈有点犹豫，说着实验建校太早，又是老校区很破旧这样的话，最后又松口妥协，和妈妈一起说着，只要你们不后悔这样的话。

        徐清永远忘不了那个盛夏的夜晚，月亮高挂，蝉鸣聒噪，莹白皎洁的月光射在平静的湖面声，映出月儿恬静的影子，也映的湖面波光粼，月，湖，还有湖边散步的二三行人，好似一幅美丽的夜景图。

        月光照进了湖里，也无声照进了徐清心里，指引她一往直前去追寻自己心中的那轮明月，即使只有一丝机会，即使后来遍体鳞伤，也不后悔。

        她沉思良久出声:“不后悔，不会后悔。”

        声音坚定又决绝，这是唯一他们再相遇的机会，哪怕机会渺茫，她也想赌一赌，赌林书的选择，堵他们的缘分，也给她的执着欢喜一次郑重的结局。

        她能做的只有这些了，她没胆子去打听林书何去何从，只能自己赌一赌了，她已经尽人事其他的就听天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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