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No.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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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126
一月是北方最冷的月份,尽管窗外是冰冷的,千千万万户的家庭,也都应该是幸福圆满的,都享受着年前阖家欢乐的日子。
昏暗的房间,陈悸蜷缩在床上,房间外的谩骂与哭声,显然与这个本该热气腾腾的节日形成了强烈对比。少女把耳机声调到最大也挡不住门外的叫喊声。
直到门外的动静逐渐消失之后,陈悸才缓缓起身,随手抓了件单薄的外套就出了房间。随意看了一下周围,一片狼藉。坐在沙发上的女人动了动嘴唇,却始终没蹦出来一个字,只好看着眼前的人走出家门。
半夜出门是常事,房间里常常会感到烦闷。陈悸吐出一口气,打了个寒颤,抬头看着天上的明月,出乎意料的圆。盯着天上的圆月,陈悸不禁想起了很小的时候。
估计是还在上幼儿园,陈悸也有些记不清。那时是住在幼儿园附近的出租房里,父母一次聚会回来后,陈悸坐在陈悸父亲陈国年的肩膀上,陈悸的母亲池冉跟在后面,眼角不自觉的向下弯些弧度,陈国年的嘴角也在上扬着,以至于露出些牙齿与唇的颜色形成对比。
陈悸坐在陈国年的肩膀上唱着幼儿园新学的儿歌,月光穿过云层撒在三人身上,仿佛这世界上的美好在这一家三口的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那天晚上的月亮也格外的圆。
一股刺骨的寒风强迫的把陈悸拉入现实中,愣了愣神。正想着回去的时候,突然看见一直黑蒙蒙的楼上,竟然亮着灯,有人住的影子了。
打开门,屋里的人已经睡了,但陈悸更在意的是扑面而来的烟味和浓厚的酒精味,呛得陈悸直冲冲的往自己的房间里走。进了房间的陈悸仿佛还是觉得有些难闻,又把窗口开了一小条缝隙。吹着窗外的风,莫名有些心累。
三月的北方依旧毫无生机,连冰都没有要化的迹象,陈悸裹着略显厚重的校服外套出了门。看着脚下带着尘土的台阶,一步一步的晃悠到了楼下超市,打算买个面包当做早餐。却恰好对上了一双陌生又有些凉意的眼,陈悸看了一眼便挪开,是一个年龄与陈悸相仿的少年,却有着一头嚣张的蓝发。
少年比陈悸抢先一步到达收银台,陈悸只好站在后面等待结账。
“有火机吗?”少年问着收银员。
少年的声音富有磁性好像又有些清脆,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这矛盾的声音让陈悸不禁打量着眼前的少年。眼前比自己高了将近一头的人戴着口罩,除了一头吸引人的蓝发,其次就是眉毛的尾端,不知是疤还是故意所为,是断眉。耳轮处有一颗痣,不算太明显。眉眼间的轮廓是清晰的,因为是凤丹眼所以有了刚刚带有凉意的神情,下颚线也不会因为戴口罩而遮挡不见,给别人的感觉就是,帅,拽,酷。
陈悸叼着面包走进学校,来到走廊时,发现班级门口对面的墙上,倚了有个稍显眼熟的身影,和刚刚超市碰到的“帅拽酷”,气质非常像。但此时站她眼前的少年,头发是黑色的,只不过看起来有些不自然。
陈悸不再想,无所谓的进了班级,走到靠窗那组的倒数第二排坐下。坐在前面的,是陈悸的两个发小,一男一女。女的叫谢予灵,男的叫程焕曜。
谢予灵见陈悸来了便转过头,一脸花痴的和陈悸搭着话:“阿漾,门口的是新来的吗,我看着还挺帅。”
阿漾是陈悸是小名,是刚出生的时候爷爷给起的,说是希望陈悸能够像能漾出水的缸一样,充满而溢出来。
还没等陈悸出声,谢予灵旁边的程焕曜闻声转过头:“有我帅吗”
谢予灵看着他瞬间泄了气,尬笑了两声转回头。陈悸看着眼前无语的程焕曜,也跟着笑了两声,程焕曜沉默了一会也把头转过去了。
说起程焕曜,长得并不难看,与谢予灵都是杏眼,眉眼间充满了少年应有的朝气。程焕曜的鼻梁不算太矮,鼻梁上架着副金框眼镜,给人一种温柔体贴的感觉。
随着班主任张景的脚步,班级的声音也随着小下来,见班级安静的差不多了,张景对着门口招招手,少年随之进入班级站在离张景差不多两米处。
“这位是我们班因为一些原因一直休学的同学,”张景清了清嗓转头对少年说,“介绍一下”
少年的声音依旧富有磁性:“祁也。”
没穿校服的少年此时有些扎眼,面对这么多双眼睛,如果换做是陈悸,她已经尴尬的想满地乱窜了。结果眼前这位“帅拽酷”,除了脸上有些不耐烦,就像没事人一样,身上的傲慢依旧不减。
“陈悸,你举下手”张景对着旁边的人说,“你去那位同学的旁边坐吧。”
张景是一位接近五十岁的中年男人,看着很和蔼,脸上皱纹更多的是眼角的笑纹。
陈悸扫视了一圈,好像也只有自己旁边的座位空着,人缘也没多烂啊无奈地把手举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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