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谣言

西弗勒斯说的话引发了极其严重的后果，希尔维亚现在到哪都能听见别人的指指点点。

        “阿蕾奥拉和斯内普夜游禁林”越传越扭曲，逐渐演变成了“阿蕾奥拉为遮掩自己的事实主动”。

        黄谣满天飞，不是说她勾/引男人就是说她滥/j/卖/y，说她年纪那么小却长得那么身材那么一看就是出来的，只有十一岁的希尔维亚真的很心累。

        上魔法史的时候她原本像往常一样提前到教室坐在第一排，结果后面来的学生都迟迟不愿进，有进来的也是坐得离她远远的。

        希尔维亚沉默了一下，拿着书坐在最后面的角落里了。她把头埋在书里尽量不让自己哭出来。

        愿意坐她身边的只有安娜和莉莉，再有就是前面的掠夺者四人组。除此之外四周空无一人，很多人宁愿在前面挤着也不愿意坐到后面。

        上课的时候希尔维亚一直趴在桌子上不愿意抬头，安娜和莉莉一边听课一边替她记笔记。

        希尔维亚突然感到自己的腿被踢了一下一下，她低头一看，地上有个小纸团和几块巧克力。

        她捡起纸团打开一看，里面的四行字笔迹各不相同。

        “别哭了，就当听狗叫。”

        很烂的字，狗爬一样。

        “下课我们替你教训教训鼻涕精。”

        更烂的字，狗爬都不如。

        “吃点巧克力吧，据说甜食会让人心情变好。”

        这么漂亮温柔的字一看就是莱姆斯写的。

        “附议。”

        大概是彼得。

        她忍不住笑了一下，拿起笔想写回信，又不知道该写什么，想了半天最后还是选择把纸折起来放进口袋里。

        巧克力味道不错，就是有点化了，可能被人攥在掌心里很长时间吧。酒心的，里面的糖晶最好吃。

        想了想，希尔维亚从笔记本上撕下一张纸，在上面写了一句“巧克力从哪买的”，揉成纸团，戳了戳莱姆斯的后背，小心翼翼地递过去，免得被别人发现。

        过了一会儿，她收到了回信。

        “万圣节的时候，你送我的。”

        ……

        早知道就留下来了。

        下课的时候莱姆斯收拾东西的速度比平时慢了很多，莉莉低声叫他赶快走，现在希尔维亚的身边不太适合出现男性，再停留下去只会招惹更多的非议。

        莱姆斯的身体僵了一下，连忙起身离开了教室。出门之前他回头望了一眼，又很快把视线移开了。

        希尔维亚很高兴下节草药课是和赫奇帕奇一起上，他们相对温柔善良一点，虽然也有很多乱说话的但相比其他三个学院都要少，尤其是罪魁祸首所在的斯莱特林，基本上人均造谣传谣信谣，骂人最刻薄最恶毒，阴阳怪气得简直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只有少数几个人，比如说埃特珀斯、伯恩斯（这是希尔维亚没想到的）愿意替她说话。

        斯普劳特教授是个矮矮胖胖很和蔼的女巫，她并没有因为传言而歧视希尔维亚（造谣的太多了，她不可能没有听过），反而给了这个可怜的孩子三次回答问题的机会，并给拉文克劳加了三十分，尽管这引起了某些人的嘘声。

        安娜一直都是保护在希尔维亚身边的，她瞪着每一个对着自己的朋友出言不逊的人，拿着魔杖吓唬他们赶快闭嘴，结果收获了一堆“泥巴种”的辱骂。

        希尔维亚无力地晃了晃魔杖。

        “langlock。”

        霍格沃茨不管种族歧视，也不管造谣生事，骂别人泥巴种和对女生进行荡/妇羞辱都不会被扣分，甚至有人直接怼到正主面前询问他们是否真的和希尔维亚发生了什么。

        埃特珀斯脸憋得通红磕磕绊绊地解释我们只是朋友；伯恩斯把问他的人都骂得狗血淋头，说再对我女朋友出言不逊就把你们吊起来打；琼斯说你们的妄自猜测既侮辱了我的人格也侮辱了希尔维亚的实力；莱姆斯否认了所有指控，西里斯还问那些人是不是找打。

        卢修斯不置可否地说自己单独找希尔维亚只是想把她拉到斯莱特林来，绝口不提初吻的事情。

        毕竟希尔维亚的实力有目共睹，时间线也卡得刚刚好，在她拿到金色飞贼之后，大家也没起怀疑，最多嘲讽一下她痴心妄想心怀不轨罢了。

        在这场闹剧里，卢修斯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但也给希尔维亚留了一线尊严。对于利益至上的马尔福来说，也算仁至义尽。

        反正总比某个落井下石以怨报德的拉文克劳强。

        希尔维亚没有吃午饭，安娜想陪她一起回宿舍，被拒绝了。

        她现在只想一个人静静。

        回去的路上撞见了西弗勒斯，他浑身湿漉漉的，大概是被人推进黑湖里了。衣服也破破烂烂的，不知道詹姆有没有想过这是莉莉的……

        希尔维亚假装没看见他转身要走，但是被拦住了。

        “对不起。”

        “让开。”

        “对不起……”

        “让开。”

        西弗勒斯顿了一下，再次拦住了希尔维亚的去路，鼓起勇气说道：“我真的没有告诉埃弗里我们在禁林约了决斗。”

        “你说话的声音太大了，”希尔维亚疲惫地说，“大家都听见了。”

        “但是埃弗里真的告发了，这是无可争辩的事实。他为什么会知道？你现在过来和我说这个有什么意义？”

        “我……”

        “你没发现问题的根本在哪吗？在你最开始说的话，斯内普。我现在的处境都是拜你所赐，大家都相信了你说的话，认为我是一个荡/妇，一个十一岁的荡/妇。”

        “好了，现在，请把路让开，我要回宿舍。”

        “不！等一下，请……”西弗勒斯急切地说道。

        人已经越聚越多，希尔维亚的脸色也越来越差，她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说：

        “够了。不要再说了。你有没有觉得你真的很自私，斯内普？你在大庭广众之下，在拉文克劳的宿舍塔楼下面等我？这里来来往往的有多少人？我几乎可以预见下午的谣言又会变成什么样了。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吗？你拦住我只是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却没想过别人看见我们两个现在在这里拉拉扯扯会怎么想。”

        “我不想责怪你，但也不想原谅你。我现在很累，只想回去好好睡个觉，好吗？求求你，放过我。”

        西弗勒斯愣了一下，还是犹豫不决地把路让开了。希尔维亚看都没看他的表情，只是低着头无视别人的窃窃私语，一个人回到了宿舍。

        这件事对她的伤害太大了，说是毁了她的校园生活也不为过。但是，为什么呢？就因为她漂亮、身材好，发育得早？还是因为她温柔、善良，对别人好？西弗勒斯固然有错，可在谣言传播的过程中，别人就干干净净吗？不，他们也很恶毒，这是他们的集体恶毒。说不定大家早就有这些想法了，只不过西弗勒斯恰好做了第一个出头人。

        不是黄谣，也有可能是别的什么。总之，大家只想看她被拉下神坛，从queen的位子上掉下去，仅此而已。孩子的恶是最恶的，他们没有完整的三观，只凭自己的本心去做事，霍格沃茨里又没有德育老师，自然任凭这些十几岁的学生们肆意彰显他们的恶意。

        成年人的恶是经过算计之后损人利己的恶，小孩子的恶是不加掩饰的纯粹伤害别人的恶。不需要别的什么理由，好玩就行。

        现在，希尔维亚就是被他们盯上的目标。

        一个没有强大家族势力在背后支持的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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