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章 如果重来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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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戏世界如果是真的...
温意从来没有想过这样的假设。
一个游戏，怎么可能成为现实呢？
一段程序，如何和发生过的既定历史交融？
幸亏她不是物理学家，不然，她一定会因为这一假设而狂热的疯掉。
温意虽然不懂两个世界交融的原理是什么，但她你能够分辨得出自己对待这两个平行空间的心情。
如果将时间倒回，倒回到温家尚未发迹的时期，那么，她应该会干预当初的温家人的选择吧。
那么，话又说回来了，温家人，在历史里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
温意回想家族过往，发现自己并不了解这个家族，她连她爷爷奶奶是谁都不知道。
温意后背抵着门，长长的叹了口气。
楼下的对话她已经不想听了。
温如海和他的员工又说起了工作上的事情，温意疲惫的很，便让系统2号撤销了监视。
耳朵静下来后，心也跟着静了下来，她开始想系统2号问她的问题。
“改变...会想改变的！”
“如果真的有机会的话，我一定会改变这样的命运！”
“温锦，温凡凡，我的两个哥哥，还有其他的兄长姐姐们，包括我的那些阿姨，她们都活的像我妈那样，已经失去了天伦的知觉。”
“以后，我也不想再到处逃跑了，玩你追我逃的游戏，真的挺累。”
“若是...可以改变，真的好想被一群关心我的人爱着啊！”
温意很重情感，而且珍视情感，因为她的朋友都来之不易。
自从遇到了陈荷，她才晓得什么是母爱，遇见了汪福年，她体会到了什么叫隔代疼。
她、汪福年、陈荷三个人，组合在一起，就是祖孙三代。
妈妈是家庭主妇，家里缺钱了会出去打零工，爷爷是退休的植物学家，守着试验田，醉心他的研究。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脾气，彼此会有争吵，也有快乐。
在一起吃晚饭时，会畅聊天南地北，短暂的分别，也会诉说天冷天热的关心。
这样的一个简简单单、普普通通的家...
温意只要想一想，便会热泪盈眶。
系统2号得到了温意的明确的回复，便说：“那你可以当作这是一个机会，你不妨从现在就开始准备。”
2号一直有使命感，它晓得自己要做什么，尽管并不清楚这股执念的由来，可它确确实实能感受到一簇火苗在旺盛的燃烧。
那是信念之火。
和温意相遇，或许真的是缘分使然，按照俗话说的那样，冥冥之中，自有注定。
也是因为温意的不排斥，使得2号热情了一些，但是话题全部围绕着它所说的‘准备’。
温意也很好奇。
“你说这是一个机会，游戏世界真的会变成现实？可要怎么变？”
“如果按照我所想的那样，至少大部分地理环境不会发生变化吧？哪里有山，哪里有江河湖海都是固定的，人可以变，可地球总不能变了吧？”
“但是...貌似两个时刻的地貌...”
温意话音戛然而止。
她意识到一个问题。
她熟悉原生世界，因为她去过不少地方，不过，游戏里的区域，她解锁的并不多。
目前刷的地图仅限学校周边，还有围绕申屠神这个副本展开的部分地域，而这些地点都是发生在A市这个地方的，其他的地图，皆一片空白。
也许...真的如2号说的那样，两个世界拥有近乎一致的地理环境。
一想到这一点，温意打起了精神。
在屋子里翻箱倒柜，摸了一圈，找了一张纸和一支笔，开始绘制脑子里的A市地图。
“我看看能不能把A市的地图画出来，我记得有江的，还有矮山...山就用三角图案代替好了...”
温意忙活的时候，系统2号已经从数据库了把游戏世界的A市地图给剪辑了下来，它把这张图投影到半空。
“这是俯拍，你应该熟悉，它的区域主要围绕你的活动轨迹展开的，学校、商业中心、神圣私立医院、城中村...还有各条路段的名称，以及标志性建筑物，你看看，能不能在原生世界找到对应之处。”
温意瞅了眼自己画的乱七八糟的图纸，果断嫌弃的丢了。
2号投影的地图很具体，每一块区域她到过的地方都记得，若非要与现在她所在的时空地图做比较的话，二者又存在客观和主观上的诧异。
毕竟2号说了，它说的命题，只是一个假设。
一个假设，却要寻找蛛丝马迹，证明它是真实的，大概率这人不懂科学的工作方法。
“就这么对比，会不会太草率了？你只告诉我那么一句模棱两可的话，可你的行为，像是表征这件事一定会发生。”
“你是不是要先给我一个说法？”
2号着急了。
主要游戏世界和温意原生世界的同步率被关掉了，传送温意回到这里，需要大量能耗，若是不终止两个世界的交融，只怕能量不够用。
而它离开时看了眼同步数据，目前，游戏世界和原生世界的融合程度只有50%。
换句话说，游戏世界里应该有主要人物登场了，而轨迹也将朝着这个时空的轨迹去走。
若温意真的想要改变结局，她要做的，是先了解温家的历史，了解这个时空发生了怎样的具有转折意义的事件。
但它又没办法和温意解释这些。
理智告诉它，温意不懂的问题有很多，而它又有很多是无法解释的，最后只会越说越乱。
毕竟，有些点，它自己也搞不明白。
比如说它是谁，为什么想要融合两个根本不相关的世界，它又为何以这样的形象出现...虽然没有镜子，系统2号还是能知道，它的形象已经不是人了，而是一座精密的仪器。
一开始和温意交流的自称‘系统’的小姑娘，把它称之为执行舱。
它有人的意识，却成为了一座执行任务用的执行舱。
那是不是代表，它的过去，曾经也是一名人类？
这些2号都不晓得，因为困惑的点太多，它也无法回答温意的大部分问题。
为了节约时间，它只能一笔带过。
“抱歉，温意，你想知道的答案我应该都无法回答。我希望你不要因为一个没有答案的问题而放弃你想要做的事情，若你相信我，就请听我的安排。”
“至少，我没有害过你！”
温意仔细一想，还真的如此。
尽管系统2号很多时候都过于直白，但确实没有做过有损她的利益的事。
谷</span> 既然对方都这么说了，就算温意再大的好奇心，她也不得不克制一下。
“那行吧，我暂时不问。”
“既然你说要提前准备，那我需要准备些什么呢？光对比地图就行？”
2号见温意不再追究过程，也算松了口气。
它快速罗列道：“不，光是比对地图，肯定不够。你还需要寻找温家的发迹史，还要把这个时代过去的核心领导人物调查一遍。”
“依照你们温家的财力物力权力，查到这些档案不是难事。”
“你不是和温如海提了要干活的话么，我当时没有阻止你，也正是出于此点考量。”
“你头上若有‘温如海员工’和‘温如海女儿’的双料头衔傍身，至少，你遇到的困难会小许多。”
“你只有对你现在的环境了解了，才能谈改变过去。对历史一无所知的人，即使重新将你丢入历史的浪潮里，该淹死的还是会淹死，那么，重新轮回，也就毫无意义了。”
一番话，听上去真像那么回事，而且有理有据，温意找不到反驳的言辞。
她死活没想到，在2号的计划里，会有这么一出。
它是不是一开头就已经开始设计她了？
“2号，你老实回答我，”温意眯了眯眼，“你是不是晓得两个世界会融合的事？但因为一些系统规定，你无法剧透，是这样吗？”
2号一愣。
其实，它不说原因，只因它的解释不够全面具体，无法做到说服别人，倒不是因为规定神马的。
再说了，它成了执行舱，有意识的执行舱，要怎么消灭它？把机器拆了？
所以，只要它想剧透，完全可以绕开奖惩机制，疯狂的剧透。
至于为什么无法剧透，那是因为两个世界融合后，所有的故事线已经在暗中改变了。
旧的剧本还在，可游戏世界里的人物也在丰满当中，他们不是纸片人，他们是活的，他们有自己的生活，有自己的想法，有独立的行为，他们不受控制了。
暂时或许还受到系统约束，但随着两个世界融合进程的加快，脱离控制，是必然要走的一步。
温意的问题背后有许多因因果果，可系统都无法详尽的解答。
为了节省精力，它选择默认温意的答案。
“嗯，你猜对了，因为一些限制，我没办法和你说太多。”
温意长长的‘哦’了一声。
有解释总比没有强。
她好奇地问：“你还有其他的什么限制吗？你让我去调查曾经存在的人物，是你任务里的环节？”
2号再一次默认：“嗯，算是其中的一个环节。”
温意点点头，一只手托着下巴。
“你让我做这些，是为了执行你的任务，还是...帮助我改变命运？”
温意接着道：“所以，你其实就是想快点完成你的任务吧，顺带帮我改变命运神马的...”
她好笑的拍拍自己的脸：“哎！我刚刚自作多情了，我以为你担心我，于是主动帮我改变历史呢，原来，这些都是你必须要做的而已！”
温意双手捂着脸，看上去是羞涩的，但2号能通过扫描知道她紧绷的嘴角和紧闭的双眸。
这个姑娘，在失落...
2号突然无言了。
有时候，它过于注重自己想要做什么，而忘记了温意还是个孩子。
她很坚强，有渴求，希望被爱护着，但它，似乎没有照顾过她的精神世界。
2号难得的缓和了语气，口吻里带有罕见的温柔。
“别难过，任务是真的，担心你也是真的，若二者比较，我会毫不犹豫的说，担心你的分量更重一些。”
“若是任务和你，只能选择一个留存，任务未能完成，我只会觉得遗憾，但若搭上你，我会悔恨终身。”
“这是我的心里话，不好听，但它是真的！”
温意仍然捂着脸，不晓得为什么，她耳朵根子在发烫。
这个系统是在对她说情话？
妈呀，什么悔恨终身，简直犯规嘛！
温意移开手指，露出一双眼睛，她轻咳了下，抹去体内的酥酥麻麻的感觉，把话题扯到正经事上。
“咳咳咳，我知道了，你不是拿我当工具人就行，那我还有奔头。”
温意坐累了，朝自己的床铺扑过去，四仰八叉的躺着，脸深深地埋在柔软的被褥里。
“以后别说什么悔恨终身的好话，你们当系统的，哪来的终身，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被人拆了当零件卖了，再说了，系统还有心？没有心，那就不能算是心里话，知道不？”
2号能扫描到温意全身的温度在上升，它本能的想让她拿个温度计测量一下体温。
随即，有一些画面雷电交加般闯入它的记忆。
似乎...以前会有一些女孩子脸红的看着它，一句话反复地说反复的交代，朝它投过来既渴盼又担忧的矛盾的神色，和深厚的被褥里的温意的脸很像。
那么，温意应该不是身体生病了，她是害羞了！
幸好...
幸好没有直接让温意去量体温，不然，丫头估计要生闷气。
生闷气，很容易滋生负面情绪，对未来的长期合作不利。
若她不信任它了，它估计不用搭上温意，它就会悔恨终身。
“嗯，我没有心，所以那不是心里话。我知道了。”
系统顺着温意的话往下说。
但是，下一秒，温意噌的抬起头，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
“我说你没有心不是真心话，就真的不是心里话了？你也太善变了吧！”
系统2号：“......”
那它要怎么回？
嗯，它必须强调自己不会变这一点！
2号：“我不会变，即使沧海桑田，我也不会变。我有坚定地信仰，有熊熊的热忱，有恪守的底线和职责，有走向民主的纲领，有始终忠于人民的原则...哪怕我死了，我的精神也不会随着我长埋于土。”
“人会变，精神不会，而我已经不是人了，只有精神留存。”
“所以，温意，我不会变！”
嗯...又是一波有理有据，2号猜，温意肯定被说服了，她相信它不是善变的了！
温意面无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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