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谈论

对于郑家的事李舒已经探听的有七八分详尽，妙人既然专程来了燕子楼，他自是要为眼前美人儿答疑解惑的。

        李舒低头一笑，伸手为顾乔语引路，“妙人小姐不妨先进去看看，你想知道的事很快就能清楚了。”

        顾乔语看了李舒一眼，没想这人还挺会卖关子的，不过既然来了这里，那好好吃一顿必然是少不了的，于是她只管放松心情，抬脚大摇大摆的跨进了燕子楼的门口。

        顾乔语找了一处无人的空桌坐下，小二瞧着来了客人赶忙上前询问他们要吃点什么。

        “你们这有的招牌菜都上一份。”

        小二眼尖，看顾乔语说话的模样不像一般人，于是点头哈腰的去给他们准备。

        燕子楼里面的装潢很特别，桌椅板凳古色古香，可摆放陈列又隐隐约约透着极简的风格，细看之下倒有些两者融合的意味。

        看了一圈，顾乔语觉得有点意思，心情不错的她看着规规矩矩站立在身旁的巧儿，忽然打趣道：“巧儿，今日吃饭的银两没带够怕只有留你下来洗碗抵债了。”

        “小姐…我我带了的…”巧儿吓得花容失色，连句整话都说不利索了，只知道在随身带着的紫色绣兰荷包里面翻找，想要数数自个儿身上到底有多少银钱。

        看着巧儿惊慌失措的样子，顾乔语不禁觉得自己的话该是过头了，只好出言安抚她紧张的情绪，“瞧把你吓得，我同你玩笑而已，快些过来坐好。”

        巧儿的脸色并没有缓解，反而愈加嫣红，她低声在顾乔语耳旁道：“小姐…我有话想跟你说…”

        顾乔语看她像有事发生，不免担心起来，“怎么了？”

        巧儿却看了一眼李舒和武刹，不太好意思的感觉。

        难不成真的没带够银两？顾乔语的直觉很敏锐，看巧儿这个样子八成就是了。

        她还是起身同她走到一旁的窗边，听巧儿如何说。

        巧儿声若蚊蝇，“小姐，我们出来的太匆忙…我身上没带银子。”

        好家伙，原来不是没带够，而是根本没带钱，那他们四人岂不是白来这一趟了。

        顾乔语抿嘴不语，巧儿以为她生气了，一个劲儿的跟她认错：“对不起小姐，是我大意了，只顾着跟你出来…”

        “不怪你，是我突然要出门的，也忘记提醒你带钱了。”

        现代生活过惯了，一个手机扫码就能搞定一切，顾乔语也不记得还有出门带钱包这回事了。

        现在他们四人，顾乔语和巧儿都没钱，武刹可以直接跳过不计，那就只有李舒了，可他一个小小的捕头，本来也是帮忙办事，怎好再让他出钱。

        巧儿本就觉得是自己大意了，听到顾乔语并没有责备的话，更是想要补救，“不如我回去拿银子，小姐就在此等我。”

        现在也只有这样了，顾乔语微微颔首，同意了巧儿的话。

        李舒看着巧儿莫名离开，正想发问就被顾乔语搪塞了过去，“我还要买点东西带回去。”

        “武刹你坐下吧！”看着身后站的像擎天柱的武刹，顾乔语觉得光凭他的块头也没人敢上前找麻烦，“李捕头也一起坐，你们这样到让我觉得不好意思了。”

        有种吃饭被人围观的感觉，顾乔语很不喜欢。

        武刹只管听顾乔语的话，站或坐对他来说都差不多，并不像李舒那般犹豫不决。

        顾乔语看着武刹一屁股坐了下来，顿时觉得还是他合自己脾气，话不多可行动实在爽利。

        李舒见状也只好跟着坐在了武刹对面，坐之前还不忘跟顾乔语来了一句，“卑职遵命。”

        不一会儿，小二就端着盘子上菜了。

        顾乔语看着那一道道新鲜出锅又“别具一格”的菜色，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总觉得有点奇怪。

        “李捕头，这些菜难道就是百花姑娘做的？”

        李舒指着离顾乔语最近的一道白菜，“妙人小姐可觉得这道菜有何不同之处？”

        顾乔语如实回答他，“色香味俱全，特别是这色，看起来让人很有食欲。”

        白菜卷成团，然后摆出牡丹花叶状，淋上鲜汤后，白菜慢慢舒张开，犹如一朵朵含苞正开的白牡丹，吃起来更具趣味。

        不过古代居然不是一锅炒，而是知道注重摆盘，这倒让顾乔语刮目相看。

        李舒赞同的笑了笑，指着他们桌上的菜说道：“这些菜都是百花姑娘命人做出来的。”

        顾乔语好像明白了什么，“命人做的…那她不是燕子楼的厨娘…”

        “她是这燕子楼的老板。”

        这百花居然是酒楼老板难怪郑家要娶她过门，一个有钱有颜的年轻女子，肯定比阮玉秀这种早早为人妇的更有魅力。

        只是顾乔语想不明白她这样自食其力的女子怎会愿意嫁给郑石安作妾，可她转眼又觉得这事说的通，不正是如此郑家才起了害阮玉秀的念头也要把百花娶进门吗？

        或许是许诺要将她扶正，不然有没有阮玉秀这个大夫人对她而言，都是可以堂堂正正进郑家大门的，不过是做大做小的分别罢了。

        又何须让郑老夫人骗阮玉秀离开后再拜堂成亲。

        顾乔语现在很好奇另外一件事，“一个女人也可以经营这样一家酒楼，还真是不可思议呢。”

        李舒对她的话解释道：“燕子楼是她爹去世后交给她的，所以她要找一位门当户对的成亲，这郑掌柜就是最相配的人选。”

        顾乔语不认同百花的做法，“百花姑娘因为要找合适自己的夫婿，所以就抢别人的相公吗？”

        如果是老老实实嫁给郑石安做妾也就算了，居然妄想直接取代大夫人阮玉秀，还真不愧是做营生买卖的人。

        “姑娘这话倒是稀奇的很！”

        就在顾乔语对百花和郑家一事说出自己感想时，他们身后正走来一个手拿团扇的蓝褂白裙的娇美女子，她发髻梳在头顶左侧，用三根玉石簪子固定着，就像插着一排象牙筷子。

        李舒朝着声音处一瞥，小声告诉顾乔语，“正主来了。”

        这还真是巧了，百花在郑家闲的无聊今日正好想回来燕子楼看看，没曾想就听到有人在她的地方议论她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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