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尝试沟通

她最终还是拨通家里的座机电话，那边响了几声后，电话就接通了。

        （c市方言翻译）

        “你晚上又搞什么去了，打了你10几个电话都不接，又去见你同事了？”不用猜，这语气一听就是她妈妈。

        “我今天晚上临时要加班，也给你发过信息了，差不多10点多才忙完回家。”她还是继续晚上短信里提到的“加班”说辞，她不可能跟老妈实话实说，今天晚上和徐晨一块吃饭的事的。

        “你是不是在北京待久了，所以比国家领导人还忙了？哪有那么多事要加班才能做得完，还是你们公司的加班费是一分钟10万起啊？”她妈这语气，明显就不是奔着正常的沟通去的。

        “我今天上了一天班特别累，真的不想和你再吵架。如果你没有太多的要紧事，就先这样吧。”她明显不想纠结这些没有意义的问题。

        “你以为我想跟你吵架，回来考个公务员或者当个老师，早九晚五的作息不好吗？徐晨的公司有什么好的，上班上到这时候，还让不让人活了，你知不知道网上说很多人加班多了无缘无故猝死的。”妈妈的固执，也是很难改变了。任谁听到这番话，估计都不会心情好。价值观的不一致，连呼吸都是痛的。

        “妈，没事我挂了啊，我想睡觉了。还有，我不管你是怎么知道林逸的电话的，但请你以后别打电话给他，问他一些莫名其妙的问题，他没有义务回答你。”她明显没有要继续说下去的意思，只想赶紧结束通话。

        “你以为我想给你同学打电话啊，还不是因为你什么事都不肯跟我们说。我们就想了解下你的工作和感情问题，有什么不对的？”这就是她妈妈的逻辑，觉得自己做什么都有道理。

        “你想知道什么，直接问我就好，但我有回答与不回答的权利。林逸是我的朋友，他有自己的生活和工作，你在他的工作时间去打扰他，这样并不合适吧？我说了我不想跟你吵架，如果你觉得我说得不对，让我爸来评评理，看看到底是谁没道理。”可能是因为徐晨的叮嘱，她今晚的情绪出乎意料的平静，换成平常她肯定开始大吵大闹了。

        “小语，你先别挂电话，你妈刚刚说话是有点态度不好，你就别和她一般见识了。”这回接电话的，是思语的爸爸陈健，与她妈妈不一样，她爸爸还算明事理。

        “爸，我今天晚上加班刚刚到家，之前已经给你们回过信息了，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想睡觉了。”即使老爸的态度很平和，但她还是不想多说什么。

        “其实我们也没别的事，就是想问下你今晚在干什么。这不马上国庆了嘛，下周放假你应该回来吧？”老爸关切地问到。

        “国庆我买的30号下午的高铁，大概6个小时到c市，还挺快的，当天就能到。”她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晚上9点多到是吧？那时候也挺晚的了，我们开车去车站接你行不？你一个人拿着行李太累了。”看得出来，爸爸还是关心她的。

        “没事，你们不用开车来接我，我嫂子那天晚上会来高铁站接我，因为我大哥也是那天从广州出差回来，都是晚上差不多的时间到车站，嫂子说来接我也挺顺路的。”她想了想说到。

        同学聚会那天晚上，她就收到了嫂子的信息，她说“高手”30号从广州出差坐高铁回c市，大概9点整左右到c市高铁站，她正好在“高手”的的ins账号上看到了她的动态，知道她也是那天晚上9点多的样子到c市高铁站，就说到时候直接送她回去，她就不用大晚上的拿着行李挤地铁公交回家了。

        思语本想推辞，但嫂子坚持说，她难得回来一趟，前不久又收了她从香港带的礼物，说什么也要还这个人情，她心里才过意得去。见嫂子这么坚持的态度，她也只好恭敬不如从命地答应了。

        “你就不要麻烦人家的老婆了，他也是有家有口的，咱们家又不是没车，你打扰人家干啥？”站在她老爸的角度，肯定会觉得她这么做非常不妥。

        “我已经答应了别人，就不会食言。我们之间的交情，从来就不存在什么打扰不打扰的问题。而且，这是嫂子主动跟我提出来的，说要感谢我之前给她从香港带的礼物，不然她觉得对不起我这个人情。我们之间的情分，你也不会明白。”她也没什么需要遮掩的。

        “好吧，既然你已经答应了别人，我们就不多说什么了。不过，到时候你一定记得好好谢谢人家，毕竟是你麻烦人家送你回来。”爸爸到底还是更通情达理，也很懂人情世故。

        “这就不用你刻意提醒我了，我们有我们之间的相处方式。”她笑着说到，她和“高手”一家之间的“神交”，从来不需要说太多客气的话。

        “那就好，爸也知道你是一个有分寸的人，不会无缘无故开口麻烦别人，虽说这么多年我们总是因为各种各样的问题闹得不太愉快，但你要知道，我们真的是希望你能过得好，我和你妈妈都认为，一个女孩子，不需要那么累，安安稳稳地过一辈子就好，可你又不是那样的孩子，你有自己的想法和追求，但是爸妈还是希望你，没事多跟我们交流沟通，毕竟我们年纪也大了，不能陪你一辈子。”爸爸的态度和多年前的确有很大不同，之前的很多想法也在慢慢改变。

        “你说的这些我都懂。但是，交流沟通也必须建立在一个频道上吧？不然我们自说自话，真的很没意思。我妈跟我说话的那态度，让我怎么跟她沟通。她没事发神经给林逸打电话问些无厘头的问题，是什么意思？还有，我和谁交朋友，交什么样的朋友，我心里清楚。而且这么多年了，她依然没有放下对我朋友的偏见，动不动就是人家离过婚有家室我不能跟他走得近什么的，我就想说，人家离过婚又不是犯了法，他有家室就不能和我交朋友吗，我又不是插足人家家庭的第三者，她至于这么神经过敏吗？”她也是直接发泄了自己的不满。

        “哎，你妈跟你同学打电话的事其实也怪我，之前我无意中跟她说，可能你朋友或者你那个大学同学更清楚你的事情，我也不知道她怎么知道你同学的电话的，前几天她就直接打电话过去问了，后来我也说了她这么做不对，不应该在上班时间打电话去打扰人家的工作。至于你朋友的事，我跟你妈也讲过了，让她也不要再纠结了。爸爸还是相信你的，你也不是那种破坏人家家庭的人，其实你妈妈也知道你不会做什么不道德的事，但她不了解你那个同事，哪家父母都是爱自己的孩子的，你要明白我们的良苦用心。”老爸的语气里，也是有很多无奈。

        “我已经30多岁的人了，谁对我心术不正我难道看不出来吗？我跟我大哥认识10多年了，跟他爱人的关系也很好，不瞒你说，他们这么多年都是拿我当自家人看，我也是把他们看成是自己的哥哥嫂子一样，在c市我能交到这样的朋友，真的是三生有幸。我和大哥之间，从来都是清清白白的。至于他离过婚也好，有家室也好，这些都跟我没关系，他只是我关系不错的朋友，不是你们未来的女婿，你让我妈不要矫枉过正行不？”她都不知道，这些话自己说过多少遍了。

        “爸爸都知道的，知道你不会随便交朋友。但是，你和徐晨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网上的新闻我也看了，我们都知道你一直喜欢他，你们真的在一起了？”估计这才是今晚这通电话的重点。

        “爸，网上那些拼拼凑凑的文章都是乱写的，我这回是因为公司在香港上市，受邀去看敲钟仪式的，仪式结束后在香港住了一天，第二天一早我们就一起回来了，就这么回事。”她的解释多半是事实，但她并没有说出事情的原委，更没有提及今晚她和徐晨一起吃饭的事。

        “所以你们只是一起去香港出差被记者拍到了吗？可是你妈说网上的新闻都说是徐晨喜欢你，还说你和他谈恋爱什么的，我们倒不是要干涉你的感情问题，你和谁谈恋爱也是你的私事，但是不管怎么说，你也应该告诉我们一声，恋爱结婚不是开玩笑的。”她爸爸好像并不相信她的解释，但他又不了解情况，所以只好继续问下去。

        “我再说一遍，我没和徐晨谈恋爱，我们之间的关系就是最普通不过的上司和下属的关系，他是我们公司的老板，我是他的员工，就这么简单。我是喜欢他，也喜欢他很多年了，这你也知道的，但是我们怎么发展，会不会在一起，这些问题我没法回答，又不是我喜欢他，他就会和我在一起的。”这番说辞也没什么大问题，她现在和徐晨也确实没什么实质关系。

        “我大概了解是怎么一回事了，你放心，我会好好跟你妈说的，让她也不要再瞎猜了。你妈这个人你也知道，有时候就是喜欢多想，再说你嫂子又总是喜欢跟她说你的一些事，她难免就有点上纲上线，不过总还是为了你好。”老爸语重心长地说到。

        “停停停，你别怪我不顾及亲戚之间的面子。我再跟你说一遍，我一秒钟都不想听到关于王丽的半点信息，你以后也别在我面前提她，她不惹我还好，否则我见她一次骂她一次。你们也好好提醒她，让她不要在我面前自找没趣，否则别说我做得过分。你们最好是让她搞清楚自己的身份，摆正自己的位置，不要在我面前没事找事。”一说起王丽，她的情绪就变得很激动。

        “你不要太激动了，怎么说大家都是一家人，你再不喜欢她，面子上还是要过得去的，再说你们之间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不能化解的？”她爸爸还不怎么了解，她和她嫂子之间的恩怨过节。

        “我这个人就这样，天生就看得上某些人，看不上某些人，很不幸的是，她是后者。多事，八卦，没事找事，总不拿自己当外人，拎不清…综上所述，她都占全了。我就搞不懂了，同样是女人，我嫂子怎么就那么优秀，知书达理，有智慧，情商高，为人处事待人接物样样无可挑剔，也难怪，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所以她能够嫁给我大哥那么优秀的人，对比下我那表哥，我真的不想说啥，完全不是一个境界的。”在她心里，她看得上谁，喜欢谁，和那个人是否和她有血缘关系的确没什么直接联系。

        “哎，我前几天还跟你妈说，你和你朋友的老婆的关系可能都比你和你这个表嫂要亲近几百倍，看来还真是的没错，早些年你开口找我为他们家弄那个学区房指标的事，我跟人家还见过一面，她人挺客气的，一看也是见过世面的人，大方自然，期间也跟我聊了很多你的事，还有她自己的一些事，感觉和你关系是真的不错，所以，我相信你和你朋友关系好，也是有一定的道理的。”她爸这会也想起不少事，也还记得自己确实和她朋友的老婆见过一面，对她印象还比较深刻。

        “我还真不知道，你和她见过面啊…但我跟你说，我嫂子是我见过的全世界最有智慧的女人，什么事都拎得清。你想想，能够和老公的红颜知己做朋友的女性，这情商可不是一般的高。她这种信任和气度，没几个人做得到。你问问王丽那个神经病，她做得到不？我敢说，我大哥哪怕和她相处10分钟，都会被她逼疯的。我跟她之间的新仇旧怨，不是一两句话说得清楚的。总之我告诉你，我就是不想认这个神经病一样的亲戚，我上辈子到底做了什么缺德的事，才跟她成为一家人啊，我真的是不懂。还有，我觉得自己现在的态度已经够好了，也看在我哥的面子上没和她计较太多，说句不好听的，让她别给脸不要脸。否则我发起疯来，要她好看。”她也是有啥说啥，对比起“高手”的老婆，她一点都不愿意承认自家那个所谓的有血缘关系的，但情商智商都为负值的嫂子。

        “哎，你这辈子应该就是这性格了，喜欢一个人就极度喜欢，反感一个人也是极度讨厌，我以后也会让你妈注意，让她少在你面前提你不喜欢的人。不过你也要经常跟家里联系，有什么事一定跟我们说。就算你真的要和徐晨在一起，也一定要考虑清楚，一定要和我们说。”

        “知道了，我跟他真的没什么。你还有什么事没？没事我休息了。”

        “我还真有个事要跟你说。你表姐前几天跟我说，下周她和你姐夫可能会来北京找你一趟，她那个女儿清清不怎么会读书，在我们本市上了个职业院校，毕业后也没找到什么正经的工作，好像也没男朋友，你表姐和你姐夫挺着急的。我和你妈妈又退休了，这方面帮不上什么忙。你表姐想起你在北京打拼这么些年，觉得你应懂得比较多，就过来找你问问情况，看能不能留意下适合清清的工作机会，你这边看看下周什么时候有时间跟他们抽空见个面可以吗？”碍于亲戚之间的面子，他还是说出了一个有些为难的请求。

        “所以我表姐是想让我给她女儿在北京找个工作是吧，我不是打击他们，清清那个花钱就能买个文凭的学校，在我们c市这种二线省会城市找个工作都难，你觉得她有可能在北京找个更好的工作吗？我一个北传的正牌硕士毕业，在北京打拼了十几年才做到今天的位置。你能不能让我那表姐稍微懂点事，也是几十岁的人了，说话能不能过过脑子…”面对这一家子的极品亲戚，她的情绪如何能不激动。

        “你先不要这么激动，你表姐只是说让你留意一下合适的工作机会，并没有说一定让你帮清清找个工作，我和你妈也跟你表姐说了，你不一定能帮上什么忙。另外，虽说清清是你的侄女，但你也确实没有这个义务帮她安排工作。她要不是太着急了，也不会想来麻烦你的，下周你就抽空跟他们见一面，不会占用你太多的工作时间。都是一家人，你也没必要做得这么冷漠是不？几年前你专门休假回家，来找我帮你同事一家弄那个重点中学学区房的事我还记得，他们和你并没有血缘关系，你都能做到这么热心，干嘛对自家人的态度就不能好一点呢？”说实在的，她爸妈对这一点也是很不理解。

        “爸，我对谁好，我乐意给谁帮忙，跟亲戚不亲戚的一点关系都没有。说真的，我们家这些亲戚，我是一个都不想搭理。对我来说，和三观不和的人在一起，一秒钟都是煎熬。算了，我不想和你们讨论这么复杂的问题，说了你们也不懂。没别的事我先挂电话了啊，真的很晚了。”听了这一堆破事后，她实在是不想再继续谈论任何话题。

        “行，我们也不打扰你休息了，那下周你抽空和你表姐和姐夫见个面行不？应该就是周一或者周二他们会来找你，他们也说会提前联系你的，不会影响你的工作。”

        “下周再说吧，看我时间。我姐夫倒还是个拎得清的人，所以我倒不担心他的为人。但你们一定先跟我表姐说好，我答应见她是看在你们今晚跟我说了这么多的份上，所以千万别对我有太高的期望。丑话我也说在前面，如果下周她来找我，对我提了什么过分的要求，以后她来北京，永远都别想再见我了。”她说话也是出了名的直接。

        “好好好，我会跟她说明白你的意思的，你也早点休息。”她爸爸那边也准备收线。

        “行，先这样吧。”她实在是不想再说了，就直接挂了电话。

        虽说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但对她而言，面对她家的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是真的需要勇气和强大的内心。很多时候她都在想，自己是怎么在这样“奇葩”亲戚云集的环境里成长为一个三观如此正常的人的，可能说到底，就是因为她当年爱上了徐晨吧，想到这里，她不由地给徐晨发了一条留言：

        思语：徐总，我算是服了我们家那一堆乱七八糟的事…心累到不能自已…

        过了几分钟后，徐晨才回她的消息。

        徐晨：怎么了？你爸妈又找你麻烦了？

        思语：一言难尽…我跟我妈说，今天晚上加班，所以回来晚了。她问我是不是在北京待久了，所以比国家领导人都忙，还说你是不是付我一分钟10万的加班费，所以我这么卖命地为你打工…我今晚是真的听了你的话，没跟我妈吵架，不管她说什么，我都表现得非常平静…工作已经够累了，真的不想再跟她发脾气，(⊙﹏⊙)

        徐晨：好，那我下回付陈总监每分钟10万的加班费怎样？不走公司的财务，算我个人支付给你的外快可以不？

        思语：这么晚了，你拿我开心很有意思是不是？或者，你想告诉我你很有钱？如果你想的是前者，我不奉陪；如果你想的是后者，不好意思，我对你的身家收入并不感兴趣。

        徐晨：我是顺着你妈妈的意思说的，以后你再因为加班晚回家了，就可以非常坦诚地告诉她，星晨的确是付你10w/min的加班费，而且是ceo直接划账，合理合法。我这是在帮你解决问题。

        思语：呵呵呵呵呵…你开心就好，我不陪你在这浪费时间瞎掰了啊，goodnight！

        徐晨：能不能有点幽默感？我还是更想看到你比较open的一面，就像今天晚上和你吃饭一样，那种特别放松的状态。而且，出了公司，我们之间就不再是老板和员工的关系了，你可以怎么随意怎么来。

        思语：再怎么随意，开玩笑也要有个度吧。就算你收入再高，但你的钱也是辛辛苦苦赚来的。我又没为公司做什么天大的贡献，怎么可能跟你提这种无理的要求。

        徐晨：你可千万别这么说，思语，你对星晨对我的用心良苦，付你再高的薪水都不为过。当然，我也非常清楚，你在乎的并不是这些。

        思语：你明白就好，跟你聊会天我开心多了。你也刚到家吧，这么晚了，我有没打扰到你？

        徐晨：那家有一会了，但是，你能时常想着打扰一下我，我会很开心的。

        思语：就你会说话…只是，下周我爸妈又给我找了个事，真是觉得我闲得无聊…

        徐晨：什么事啊？说不定我能给你出出主意。

        思语：我一个侄女，是我表姐的孩子，23，4岁了，读了个职业学校，现在也没个正经工作…看我在北京待了这么多年，就想让我给留意一下北京有没有合适她的工作，下周我表姐和她老公我姐夫就会来找我，成心给我找事…

        徐晨：我当什么事呢，不嫌弃的话，我让amy问问公司还有哪个部门缺人，让你侄女来星晨工作怎样？或者让熙熙带带她，熙熙学历也一般，现在也做得挺好的，星晨近年新签约的艺人都是她全权负责培训，你觉得呢？

        思语：我觉得…不怎么样。首先，我没有义务帮我这个侄女解决她的工作问题；其次，她那个烂学历，在我们c市找个工作都困难，您觉得她有可能在北京这种人才济济的大城市找到更合适的工作？再次，你一句话要招个人进来，别人倒也不好说啥，但作为星晨的ceo，你这也太不负责任了吧，还有，如果我侄女她根本就胜任不了你给她安排的工作，你让公司其他员工知道后怎么看我，拜托你考虑一下我的面子可不可以？我这个星晨的创意总监，真的丢不起这个人。

        徐晨：哪有你说的这么严重。北京是一个很开放很包容的城市，也有很多学历一般、但靠着自己的努力混得特别不错的人。我学历也不高，上学的时候成绩也不太好，现在不照样创立了自己的公司，在北京立足了？还有熙熙也是，刚入行的时候她连自家艺人的通告时间都经常记错，现在的她不仅能打理好我所有的外事行程，还能够独当一面地培训公司的新人了。你不要把别人看得那么死，人都是有潜力可以挖掘的。

        思语：你说的这些我都明白，但是，这个事不是这么办的。你这个先河一开，我们家所有的“极品亲戚”就都会以为我有天大的本事，随便就能帮谁找个体面的工作，然后他们就会理所应当地把我这儿当成c市驻北京办事处，我太了解我们家那些神经病一样的亲戚了，他们从来就不知道“帮人是情分，不帮是本分”的道理，我是绝对不会纵容他们的这种想法的。所以，你千万不要开这个头，这事我心里有数，而且我就是随便说说，绝对没有要你来帮我解决问题的意思。

        徐晨：我明白的，不过你的观点不无道理，毕竟，世界上总有人喜欢把别人的好意当成理所当然。对待这种事，你处事的态度是对的。

        思语：就是你说的这种意思，我也不怕得罪人，反正我常年在北京工作，又没什么要求着他们的事。我跟我爸也说得很明白，别对我有太高的期望，要是我表姐敢跟我提什么过分的要求，她以后都别想再来北京找我，我说到做到。

        徐晨：人前留一线，日后好见面，你凡事都别做太绝。对了，明天晚上有空吗？想不想来五棵松的hi-park公园看我的演出？

        思语：明天周末，我倒是没什么事，是那个青年电影人的颁奖晚会吗？我记得好像要入场券的吧，难道你能带我进去？

        徐晨：就是那个颁奖晚会，你应该知道，我之前也有拍过几部还不错的电影，有几部我参演的电影也入围了一些奖项。他们那边会让我谈谈自己之前拍戏的一些心得，再说说自己对跨界的认知，应该就是这些。进场的问题你就不用担心了，到时候我让熙熙联系你，她会带你进去。

        思语：听起来很不错的样子，晚会是晚上几点开始啊？我这边坐地铁过去可能要一段时间。

        徐晨：主办方给的时间是晚上7点半，不过应该会延后。我大概下午5点多的样子到现场彩排，你不用坐地铁，我让熙熙叫个车直接去你住的那个小区接你，活动结束后我们就撤，晚上我让司机先送你回去。

        思语：great！计划非常完美，只是有一点，那天也会有很多媒体记者到现场吗？如果拍到我或者有人问起我怎么办？

        徐晨：这些事你就不用操心了，交给熙熙来办就好，她自有办法应付那些记者。

        思语：ok，我能不能再提一个小小的要求\(o)/我想早点来看你彩排，可以吗？

        徐晨：这个要求…求之不得！干脆中午你和我们一起吃饭好了，然后就可以一起去hi-park了。

        思语：这…不太好吧，我和熙熙都不怎么熟，会不会很尴尬？

        徐晨：这有什么，熙熙也不是外人，她很好相处的。只是在外面她经常要帮我应对形形色色的人，所以才显得有点强势和铁腕。

        思语：这样啊，那好吧，再过几个小时又要跟你见面了…

        徐晨：我是有多不招你待见？

        思语：只是有点不习惯…啊，竟然凌晨2点多了，我先睡了哈，明天见。

        徐晨：嗯，确实不早了，晚安。

        对徐晨来说，之前做专辑录歌拍戏都是极其辛苦的，熬夜也是家常便饭。本打算收拾完就睡觉的，没想到不知不觉陪着思语聊了一个多小时。最后竟然还阴差阳错地让她答应了自己明天去看他的演出的要求。他也发现，其实她并不是完全放不开，只是家里的情况有些特殊，她又不擅长处理这些琐琐碎碎的家事，所以才总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不问值不值得，只为义无反顾。”她睡前把ins上的状态改成了这句，之前她喜欢用徐晨的歌词发ins，现在她觉得，这句话似乎更应景。可能下辈子遇不到徐晨，她不一定还会希望自己“栽”在哪个人手上；但这辈子能遇到徐晨，她就只能义无反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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