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异国他乡（中）

晚宴结束，看时间好像还不太晚的样子。然而此时的巴黎街头，却十分的寂静。欧洲这边的国家，徐晨来过多次，这边的生活节奏普遍较慢，一般晚上6点后就没什么店面开张营业了，有时候他来这边出差或旅游，晚上想找家菜馆吃吃宵夜，似乎都有点困难。

        如果是在国内，晚上9，10点的样子，夜生活通常才刚刚开始。在北京也是一样，像三里屯、五道口、什刹海这几个家喻户晓的ktv、小酒吧云集的地方，到处都是来体验这种灯红酒绿的夜生活的年轻人。怪不得很多人说，在欧洲生活就像“养老”，而在北京上海这样的大城市，人的每个细胞似乎都充满着“奋斗”的因子。

        “喂，我在这边。”熙熙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边招手边喊。

        “你平常不是最喜欢吃自助餐了吗？怎么宴会进行到一半，你反而提前出来了？”徐晨看到熙熙，慢慢朝她这边走来。

        熙熙边走边说：“实在受不了你那个兄弟中文都说不利索的样子，还吹牛吹个不停，除了你们俩，宴席上又没有我认识的或者比较熟的人，所以就出来透气了。”

        “嗨，你说mason啊，他8岁那年就跟着他爸妈移居英国了，你指望他中文能说多好？还有，他那个人就那性格，没事喜欢吹吹牛什么的，但他为人还是很靠谱的。”徐晨跟mason相识多年，对他还是比较了解的。

        熙熙笑着说到：“真想不到，他长着一张亚洲人的脸，却只会说abc，真是可惜了。”

        “不说别人的事了，难得有空出来看看巴黎的夜景。听说法国最著名的河流，就是眼前这条塞纳河了。大学区、凯旋门、埃菲尔铁塔、巴黎圣母院好像离这都不远，附近还有不少教堂，我有时候都感觉，巴黎比北京有意思多了。”徐晨像“导游”一样跟熙熙介绍起巴黎来。

        熙熙感同身受地说到：“发现你知道的东西还真不少啊，回去你和大家说说，你是如何做到出差旅游两不误的。不过，我也有差不多的感觉。在北京生活了这么多年，有时候真的觉得待够了，但是离开久了，又感觉很不习惯。比起北京那种快节奏、高压力的生活，巴黎这种慢节奏又很有情调的城市，的确很适合居住。”

        徐晨一边回忆一边说到：“年轻的时候觉得努力打拼事业、多赚点钱比什么都重要。等到钱赚够了，发现时间也就这么过去了。你还稍微比我年轻点，我有时候在家没事整理下自己出的专辑，或者在网上看看自己演的一些影视剧，发现记忆都有些模糊了。”看来，巴黎不仅是“时尚之都”，还是一个适合人怀旧的城市。

        “可不吗？我大学刚毕业在各个剧组打杂的经历好像还历历在目，那时候最怕的就是剧组要拍大夜戏，基本上从晚上11点到凌晨4点都不能睡觉，早上6点半又得爬起来开工，当时真不知道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这种日子大概熬了两年多，一个很偶然的机会，我认识了一个做艺人经纪的姐姐，不知道她是看我挺机灵还是挺能扛事，就问我愿不愿去明星工作室做经纪人，说这比我跑剧组有前途多了。艺人带得好的话，收入也很可观。我当时想着早点摆脱在北京住地下室的噩梦，就跟着那个姐姐入了这行…”

        “开始我是什么都不懂，有时候连自家艺人的通告时间都记错，所以没少挨骂。后来干的时间长了，慢慢积累了经验后，生活状况也有了改善。再然后，一个圈内的朋友跟我说起你的情况，说你和前经纪公司解约，想招一个能力素质各方面都不错的人做经纪人，幸亏你当时大发善心地收留了我，这几年我才能在星晨稳稳当当地待着。”熙熙本来不是一个话多的人，今天晚上却反常了聊起了自己的过往。

        徐晨笑着说到：“想不到那个在机场带着一堆保镖来护驾的女强人也有这么一段艰辛的过往啊，我还以为你是天生就擅长对付那些八卦又讨厌的娱乐记者呢。当时小万姐跟我推荐你的时候，就说你不但特别能吃苦，公关能力还特别强，说你天大的事脸一崩就扛过去了。我当时刚自立门户，又着急用人，所以索性就留下你，看看你是不是真的适合做经纪人，事实证明，我的选择真的是对的。”

        “徐晨，也就是当时你不嫌弃我罢了，看着你的工作室发展越来越好，然后有了星晨，再然后，你又放手让我去带星晨近年签约的几个很有潜力的年轻艺人，还让我在培训新人这块挑大梁，我觉得自己真的挺幸运的。其实说实话，我没有amy那么高的情商，能在公司众多高层之间游刃有余地把握好各方关系；我也不像思语那么优秀，毕业于北传这么正牌的高等学府，还有数年顶级名企的工作经历，也难怪你会喜欢上她，还在公司ipo那么隆重的场合跟她告白。”熙熙的话语里，对徐晨充满了感激；但说起比自己更优秀的amy和思语，又有些“惭愧”。

        “熙熙，你真没必要这么想。人和人都是不一样的，都会有自己的优势和局限。我认为，人只要做自己就好，做自己擅长的事也会快乐很多。不说别的，你的性格确实很适合做经纪人，对付形形色色的人都有一套，这点是很需要智慧的；思语就不像你，那种特别复杂的人她一般搞不定；还有那天在机场，我们碰到那么多记者，amy也差点招架不住，你的‘江湖智慧’她们俩还得跟你请教，这可不是书本上学得来的。”徐晨倒是说的很客观。

        “嗯，你这么一说我好像想通了很多，谢谢老板的开导。咱们这是往回走吧？我记得咱们住的酒店好像是往这个方向。”熙熙的方向感倒是不差，只是现在比较晚了，有些记不清路。

        “是的，再往前面走不到10分钟就到我们订的酒店了。放心吧，巴黎不像北京那么‘幅员辽阔’，去哪基本上都能步行。之前mason受《vogue》中国区老大的邀请来北京拍写真封面，他收工后我俩一块开车出去，他说在巴黎坐一小时车都能到德国了，怎么我开一小时车还没出朝阳区。”

        “朝阳区至少有4个巴黎这么大好吗？你那兄弟真是见识太少了，你下回告诉他，欧洲好几个国家加起来，都比不上北京一个行政区，哈哈哈哈！”熙熙似乎天生就和mason过不去，逮着机会就损他。

        “行，给你个机会损他。明天我去参加《lm》的专访，mason跟我约好了中午一块吃饭，你正好有机会带他‘长长见识’。”说话间，两人早已达到酒店门口。

        熙熙“不怀好意”地说到：“perfect！看在他是你兄弟的份上，我会对这个abc手下留情的。”

        徐晨想了想问到：“你开心就好，对了，后天回北京的机票定好没？”

        “我定的两张后天下午1点多的航班，第二天上午11点左右到北京首都机场，如果定早上的航班，因为时差的原因，到北京要么就很晚，要么就很早，那边amy也不方便备车过来。”到底是经常出差的人，熙熙考虑问题总是更细致全面。

        “嗯，就按你说的办。早上正好有时间收拾行李，不至于太仓促。你记得把我们的航班信息发给amy，她那边好算时间来接机。我先进去休息了，你也早点睡觉吧。”

        “ok，我知道的，明天一早我就给amy留言，晚安。”熙熙说完也回房间了。

        因为昨晚参加完晚宴实在有些疲惫，徐晨回房间不久就睡了。第二天早上7点50，手机闹钟响起，习惯了早起了徐晨顿时也没什么睡意，稍微收拾一下自己，就准备出门去酒店餐厅吃自助早餐。出门的时候，正好看到熙熙从隔壁房间出来。

        “早啊，一起吃早餐去？”熙熙还有些睡意，不过还是打起精神跟徐晨打招呼。

        “昨晚又熬夜了？感觉你还没睡醒的样子。”

        熙熙有些“委屈”地说到：“为了怕夜长梦多，昨晚我就把咱们回京的航班信息发给amy了，谁知道她一直没联系我，后来才想起巴黎和北京的时差问题，我一边追剧一边等她回信，后来实在撑不住就睡了。”

        “咱们昨晚差不多11点的样子才回酒店，算上时差北京那时候应该是早上5点，公司一般10:00上班，她那时候估计也只能在梦里回你信息。”徐晨一边往餐厅走去，一边开玩笑地回答熙熙的问题。说话间正好走到了餐厅，两人拿了些巴黎正宗的西式早餐，就找了个位置坐下准备吃饭。

        “我说你别取笑我了行不？不过，amy几个小时前给我回消息了，说你落地那天，她会算好时间再备车去接你。对了，她还问要不要叫上思语，也就是咱们文娱的陈大总监一块来接你？”熙熙喝了口牛奶，八卦地问了句。

        “什么时候吃都堵不住你的嘴了？她在星晨工作这么多年，向来都很敬业，还真不一定有空来接我，你让amy别叫她了，别打扰她工作。”徐晨到底还是了解她一些，她的确不喜欢在工作时间办其他私事。

        “也对，你们这关系是得注意影响。而且，俗话说得好，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何况陈大总监还是你的员工，你想见她不是一句话的事。”熙熙的分析还真像那么回事。

        徐晨一本正经地说到：“看不出来文熙熙同学还挺有才华的，正好凌翔他们音乐事业部那边缺个会搞创意的人，我让amy把你调过去怎样？”

        “老板，求放过。我就是再读10年书也赶不上思语的水平，您就别放我过去捣乱了，我怕凌副总哪天被我这样的下属逼得引咎辞职。”熙熙也是实话实说。的确，她的口才搞搞危机公关、跟制片人或者导演瞎侃一番，帮徐晨接个什么影视剧本什么的倒是绰绰有余，但和思语这样专业的创意人员比起来，那还是有很大差距的。

        “不错，还挺有自知之明的。但是你得快速成长，达到我无论什么事找你，你都可以轻松应对的境界我会很高兴的。”看得出，徐晨对她的期待还是很高的。

        “我忽然觉得差不多吃饱了，先去外面等你怎样？”听完徐晨的话，她巴不得跑得越远越好。

        “请问：老板还没吃完饭，员工可以先离席吗？多学一门本事，以后少走一点弯路，我是为你好，ok？”徐晨语重心长地教导熙熙。

        “受教了，一会我们还得跑趟《lm》杂志社呢，早吃完早赶过去，别耽误你的采访了。”熙熙试着转移话题。

        差不多半小时的样子，徐晨和熙熙吃完早餐离开酒店餐厅。回房间拿上各自的随身物品，两人就准备打车去《lm》杂志社。但不巧的是，在赶往杂志社的路途中，熙熙收到了昨天联系她的那个编辑发来的一条消息，熙熙基本明白了那个编辑的意思，大概是说说她们今天有外拍任务，所以不在社里，让他们现在直接去位于巴黎第十二区的贝尔希公园的一个摄影棚看精修图，而后的专访也安排在同样的地方。

        徐晨知道后，简单地跟司机沟通了几句，司机就调头往贝尔希公园的方向过去。想到中午要约mason吃饭，他随即给mason发了个地理位置，让他一会来这边跟他们会和就行。mason看到信息后，立马爽快地答应了，还说要带他们去吃所谓的“法国大餐”。

        等他们赶到贝尔希公园，已经是将近1个小时以后的事。因为采访地点的临时变更，跟熙熙对接徐晨封面杂志拍摄和专访的编辑carla一再向他们表示歉意，徐晨也不是斤斤计较的人，再说没耽误什么大事，所以也就没在这件事上做过多的纠缠。

        “morning！misscarla”熙熙看到carla编辑，热情地跟她打招呼。

        “hi,mrxuandmisswen，we"regladtoseeyouagain”carla虽然是地道的法国姑娘，但考虑到语言问题，想了想还是用英语交流更好。

        “nicetomeetyoutooallofpeopleintheworldknowthat《lfashionmagazinesinparisthanksforyourinvitation，andi’hecoverofit”毕竟是受邀参加巴黎非常有影响力的时尚杂志的封面拍摄，徐晨也就顺势说了些场面话。

        “weheardthatmrxuisanoutstandingsingerinchina,atthesametime,you"reabletofloatyourxingchengrouponthestockt！it’sourhonortoinviteyoutobethecoverof《lmonth”之前对接工作的时候，carla就有所耳闻星晨上市的消息，她对徐晨的欣赏不言而喻。

        “justalittleachievement，istillshouldupgrademyselfcouldyouletmeseemycoverphotosfirst？then,whendowestartourinterview？”出道多年，什么样的风风雨雨徐晨也都经历过，如今的他，对外界的赞扬和美誉都能非常客观地看待。

        “ourphotographerhaswaitedbothofyouinthestudio，pleasefollowme”carla也是爽快人，适时地结束了刚刚的寒暄。随后她就带着熙熙和徐晨去摄影棚了。

        三人很快到达摄影棚，摄影师allen正在一边修图，看徐晨他们进来，便调出了电脑里存好的几套精修后的封面图，每张照片的风格也都不一样，为他们后期的选择留下了不少空间。

        “mrxu，inmyopinion,thispicturewillbebetterforthecoveritshowsyourheroicspirit，doyouthinkso？”allen指着一张徐晨一身“黑色系”穿搭的照片跟他建议到。

        “gotitthecameraangelisperfectbutfrommyperspective，thefigureofthisphotoseemsalittlepettierparingtoother4picturesmaybethisphotowillbemoresuitableformyfollowinginterviewillustration”徐晨也参加过很多次这种杂志封面的拍摄，对封面照片的选择自然有自己不一样的看法。

        “ok，howaboutthisone？thepositionofthefigureandsceneryhasapleasingharmonyofcourse,iwillthrowthebackgroundoutoffocusbeforeissued”allen调出了另一张近景图给徐晨解释到。

        “welldone，thispicturemaybemoresuitableforthecoverpleasesendane-mailtohankyou！”徐晨明显对这张近景图更满意，与allen沟通也还算顺利。

        看封面照的问题基本上敲定，编辑carla也随即联系同事alice，准备和他对接接下来的专访。

        “mrxu,mycolleaguealicehaswaitedforyouinthenextcafethen,shewilltakeoverthefollowinginterviewtask”carla随即解释到。

        “noproblestartitanytime”徐晨爽快地回应。

        “fineinordertomunicateeasily，mycolleaguewillspeakinenglish，it"sokforyou”carla特意跟徐晨提到了这点。

        “ofcourse，icanholdit”徐晨自信地回应。

        出了摄影棚，来到旁边的咖啡厅，carla提到的那位名叫alice的女编辑早已等候多时，为了方便一会录音，与服务生短暂沟通后，徐晨接下来的采访就定在了咖啡厅的一个小包间。为了不影响一会的采访，经纪人熙熙和编辑carla先后离开，包间里就剩下徐晨和alice两人。

        “hi，hepictureofnews”alice和圈内很多明星艺人模特都有过接触，之前她也见过徐晨的照片，但亲眼见到本人也着实惊讶，徐晨本人的确比照片上的他还要帅气。

        “thanksforyourflatter，youlooksocleverandattractivetoo”徐晨也礼貌性地回应alice的欣赏。

        “thankyou,well,mrxu,thesearesomequestionsi"llaskduringourfollowinginterview，pleaselookoverthemfirst”alice递上早已准备好的采访提纲给徐晨过目。

        “allright，butihopeyoucanskipsomequestionsaboutmyprivatelifeasainterviewee，idowantourinterviewcanconcentrateonmycareerthankyou！”粗略看了下采访的问题，采访末尾确实有问到他个人感情方面的事，他目前的确不愿多回应这方面的新闻，所以也就跟alice提出了相关的要求。

        “ok，iunderstandyourfeelingi"lldealwithitwell,believeme!”作为专业的时尚编辑，alice自然也很理解受访者的这些要求，虽然问些八卦的问题能让稿件更有看点，但大多数明星模特都不太愿意多谈自己的私生活。

        “fine，let"sstartit”徐晨回应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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