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鬼亦非仙 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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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凉如水,星烁若波。
年初白天睡了许久,入夜已没了困意。
梧桐那个丫头这几天无微不至的照顾也终于把她累趴下了,反复确认了年初精神尚可才肯安心睡觉。
扶靠门扉,望着的月亮也会离自己更近一点。
夜里微凉,依从梧桐叮嘱,外穿一披风。
过了一段时间,不经意的一瞥,年初看见了一个男人。
一袭玄衣,虽能很好的隐匿于夜幕,但他目光炯炯,凝望着年初,不难发现。
宫里敢大胆如此盯着妃嫔看的男人,唯独皇上。
年初清醒记起,那晚,也是这个男人。
谁都没有开口。
良久,皇上从暮夜中走来,停在院中,张口言语,“你,好多了吗?”,年初走近,行了跪拜礼,“皇上万福,臣妾感恩皇上慷慨相助,大恩难报。”
原来是为了这事。
慷慨相助?大恩难报?这些词,不喜欢。
皇上扶起年初,他掌心的温度很热。
二人移步凉风亭。
清风吹拂,借天上的月光,瑶塘波光粼粼,甚美。
非月色罕见,是相聊的人难得。
“你,好多了吗?”好像年初还没有回答这个问题,皇上又问了一遍。
“托皇上洪福,臣妾很好。”谈话的时间不好。
年初忍不住提醒:“夜色沉,皇上一人至此不好。”地点不好。
“你关心朕?”非也。
“哪有妃子会不关心皇上。”完美无缺的回答。
“你不喜欢桃花吗?”皇上四顾院子空荡,心中若有所思。
“不喜欢。”年初言语肯定。伐树一事已经过去许久,应该不是兴师问罪的。
“看来京城里的传言是对的。”皇上看着年初,缓缓道:“温年初一向无感花草。”
年初第一次听他叫自己的名字。
“皇上知道年初?”他的目光年初觉得不适。
“温年初颇负盛名,朕知道,并不奇怪。”皇上眼底流露出的神情难猜。
“嗯。”不该问的。
“你知道朕的名字吗?”无聊问题。
“世上无人不知。”无聊。
“你可以念一下朕的名字吗?”?
“臣妾不敢。”??
“别拒绝我,好吗?年初。”???
“秦枢。”正所谓礼尚往。
“嗯,年初。”还是礼尚往来。
“皇上,你可以叫臣妾纯妃的。”纯妃更妥当些的。
“朕不要。”拒绝。
“皇上高兴就好。”嗯。
“你不喜欢朕叫你的名字吗?”讨厌吗?
“皇上,你很喜欢问臣妾问题?”一直在问。
“我们毕竟,很久没见了。”明明从未见过,年初心想。
“年初,你不喜欢瑶华宫吗?”皇上换了一个问题,声音很轻。
“臣妾很喜欢。”无所谓哪里。
皇上嘴角的笑一晃而过,很快表情依旧,无觉察。
“年初,你不喜欢玫瑰酥吗?”
“。”年初没回话,瞳孔里的震惊皇上看得真切。
“年初?”她,怎么了?
“臣妾,不记得皇上有赏赐。”见年初蓦然展笑,美矣。
“在柔妃给你的食盒里。”没开过的迹象。
“谢皇上赏。”年初有些情不自禁,在皇上眼里解释为:欢喜。
“那你喜欢吗?”朕要你亲口答。
“甜食,臣妾都喜欢。”太好了。
“臣妾更偏爱酸奶薄片。”年初又道,面上的笑容愈加平静温和。
“酸奶薄片要数母后宫里最佳,不难你会喜欢。”幼时年初常陪在太后身边,朕竟忘了。
“太后娘娘知道臣妾爱吃甜食,酸奶薄片,很甜。”很甜。
“甜食吃多了也不好,别贪食。”不由自主提醒。
“谢谢,皇上。”年初百感交集。
“年初,你喜欢锦鲤?”他们都这么说。
“喜欢。”有赏赐的理由了。
月色皎皎,了无言。
喜公公领着两排人走了进来,躬身,“皇上,柔妃娘娘催了。”
想来夜深了,是该安睡了。年初起身拜别皇上。
苍穹,云影徐徐变幻。
少顷,猛跳的心脏最终禁不住压抑,在一个人的月色下怦怦任为,年初的身体颤抖不已。
宫墙外。
回养心殿的路上。
宫女手提着宫灯,亮光姣媚。
为何她进宫那晚朕未来,她一句没问。
但她说了,很喜欢瑶华宫,所以朕又不生气了。
并非顺便一提。
朕觉得年初扶靠于门扉,此景,似民间盼丈夫早归的妇人。
万幸,只朕目睹了此景。
夜里,男子阔步前行,有思:顾阴逡逡,怀喜恣恣。
“把晚香玉点上。”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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