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攻了个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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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小林瞪大双眼，“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天呐天呐，你居然是攻！快快快，告诉我，那个受，是谁？”
“现在不能说，你先帮我把人追到再说吧。”
“不会吧，你都睡了人家了还没追到？难道是玩fon的？”欧阳小林感叹，“如果是这样我劝你别追了，人家经历丰富着呢，不会留恋你这个新手攻的。”
“不是，她第一次嗯，但是，我感觉她不像是没经验的，我不知道她确实好像，不太在意这样的事？”齐令之斟酌着措辞，不知怎么表达好。
欧阳小林想了想，一拍脑门，吼道：“我靠！我靠靠靠！你攻了个攻！你牛，真牛！”
“完了完了，我帮不了你了，攻都很讨厌别人碰她的！”欧阳小林叹气，欧阳小林惆怅，欧阳小林怕齐令之铁树开花无疾而终，“令之啊，你喜欢什么样的，我给你找。你是攻就别想找攻了，可爱的0妹妹一大堆，我给你介绍。”
“是这样么？”齐令之疑惑，“那攻喜欢什么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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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里睡着的纪律一发烧了，梦里梦见姐姐回来了，姐姐说，律律，别自苦了，人生不可能之事不要执着，过去的事不要记恨，去追求自己能把握的，要开心健康啊律律
纪律一在梦里哭了，醒来还犹带泪痕。
“只能在，梦里，见你么？”纪律一单手斜放在自己滚烫的额上，顺带遮住了一只眼，喃喃自语。
吞了片随身携带的退烧药，纪律一收拾好行李去医院看望了妈妈，嘱托了穆茗一些办事细节，第二天一大早带着低烧上了回昆城的高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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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河~远上~白云间，一片~孤城~万仞山，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
车厢内一名女老师带着几个孩子齐声背了一首《凉州词》，赢得了全车厢的掌声。
纪律一看着老师清秀的面庞，跟着轻声念了句：“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
窗外突然下起了暴雨，在纪律一听来，雨打玻璃窗的声音与雨打芭蕉一样悦耳。
“是啊，羌笛何须怨杨柳，何必一定要是这样，而不是那样呢？”纪律一打开微信，两个好友申请待通过。
一个是程浅的自拍照头像——“上次说的，我可以给你证据。”
一个是纯白色块头像——“我是齐令之。”
齐令之？齐令之是谁？怎么好像有点耳熟名字倒是好名字，“令之以文，齐之以武。”，嗯，被赋予厚望的名字——等等，齐？会不会是齐医生？
纪律一吓得手机都快拿不稳，最终思忖再三，通过了程浅，忽略了齐令之。
程浅立马发来了一个压缩文件夹，纪律一点了接收，回了个谢谢。
程浅发来可爱的表情包，说，不用谢，今天有时间吗，一起吃个饭？
纪律一：“下次吧，我不在沙城。”
程浅：“你现在定居在昆城吧？听说你在昆城大学教书？”
纪律一：“嗯。”
程浅：“我们还能一起约着出去玩吗？我有好久没去旅游了。”
纪律一：“看吧。”
程浅：“律一，如果有可能，我希望你能给我次机会解释下当年发生的事。”
纪律一不知道怎么回，当年的事她其实都知道，正是因为知道才走到分手的一步，实在不必要重提解释了。
程浅：“我们至少还能做朋友，对吗？”
纪律一：“是朋友。如果你能用文字解释清楚，就直接发给我吧，我会看。”
程浅：“你就这么不想见我？”
纪律一没再回复，闭上眼睛休息。她从小体质不好，一年总得发烧几次，后天的锻炼也没能改变这种常态。
——
列车到达昆城站。
邻座的小妹妹拿不到架子上的小行李箱，请纪律一帮忙。
“谢谢大姐姐。”小妹妹红着脸，问“大姐姐受伤了吗？脖子上有创可贴呢。”
“哦，没事。”纪律一心内懊恼，十分后悔当天答应程浅的赴约，若不是那天喝醉酒，也不会发生如此尴尬又羞耻难堪的事，她只能尽量让自己不去想，但架不住别人问。
“姐姐，你是去昆城哪儿呢？我爸妈开车来接我了，要不要送你一程？”
纪律一心想，幸福的孩子，她从小没享受过父母的接送，反倒是朋友和姐姐
“姐姐？你去哪儿？我们送你吧。”
“哦，不用了，我打车。”
纪律一恍然回神，率先下了车。
——
车厢内。
小妹妹的同学贼兮兮凑上来，“小岛，你胆子好大哦，你哪里拿不到行李架上的东西了，那不是你自己放上去的吗？”
小妹妹眼神一凛，同学立马噤声。
另一个同学此时也走过来，问道：“小岛，我们也能蹭车吗？你爸爸妈妈真的都来了啊？我好久没见过他们了。”
“没，是我家司机和保姆。”
一个正在慢腾腾收拾行李、系塑料袋的老人家目睹全程，微微叹气：“现在的小孩子啊，不学好，嘴里没一句真话。”
那个叫小岛的小妹妹轻轻一笑，走过去帮老人家系好袋子，“老人家，您说得对，看到的未必是真的，听到的也未必是，您活了这么多年，比我懂，您说我说得对吗？”
老人家茫然张嘴。
“走吧。”小岛朝身后挥了挥手，车厢里几个高大壮硕的男人整齐起身，踏着步一样地跟着小岛消失在了车厢。
——
沙城市一医院。
齐令之时不时拿出手机来看一看，正想着要不要打电话时，看到了上次跟在小一身边的小姑娘。
齐令之停步，向身后的黎峰吩咐了几句。
黎峰跑到人面前，聊了几句话，过了没一会儿就快步跑回来了。
“回昆城了。”黎峰气喘吁吁。
齐令之不悦地看黎峰一眼，“你不行，要锻炼。”
黎峰扶着膝盖弯腰喘气，大眼睛惊讶地盯着齐令之远去的背影。
什么？我不行？我不行你行？男人是不能被说不行的不知道吗？
不过这些话黎峰也只敢在心里说说，说出来被听到了，呵呵，那就别想好过了。
旁边的男医生过来打趣黎峰，“小黎啊，你就知足吧，咱们医院什么时候出过这么年轻漂亮的主任，在她手底下干还求什么啊。”
护士也凑过来，“别说咱们医院了，就是全国也难找啊，据说齐医生以前还在临床心理科那边坐诊呢，好像是研究生时辅修了心理吧？你们说，这ai冷美人要是不需要充电的话，是不是可以一个人把咱们院的活都干了啊？”
“别乱说！”黎峰不爽道。
“哟呵，怎么就乱说了？”护士顶嘴。
“不是有你这种人，齐主任用得着这么辛苦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自己不尽责，挂个盐水都能忘记给人取针头，齐医生巡房时说了你几句，你就告到你们护士长那去，说齐医生看不起护士的工作。”黎峰气呼呼，“要是那天齐主任不管，你们都得开除知道么，那血都倒吸那么多了，成天就知道嚼舌根！”
“怪我？病人自己怎么不知道摁铃，我哪记得那么多？”
“那老人都瘫痪了，护工又不在，你让人家怎么按？”
“行了行了，快别说了，人来了。”男医生低头凑近护士和黎峰，提醒道。
“黎峰！”齐令之的声音传来。
“欸！”黎峰应着，一路小跑过去。
——
“让我加她？”黎峰有点为难，“可是我说什么啊？”
“不用说什么，看看她的朋友圈，有什么动态截图给我。”
“主任，你是不是”黎峰想说不敢说，主任的态度太反常了啊。
“小黎，你谈过恋爱吗？”
“啊？谈过啊，我都28了，谁这个年纪还没谈过恋、爱、啊”黎峰越说越缓慢，越说声音越低。话到一半才想起面前这位似乎是、据说是——母胎solo？
“嗯，你说说。”
“说什么啊？”
“就说说你跟你恋爱对象的那些事，今晚不值班，我请你吃饭。”
“什么？！”黎峰彻底惊了，齐主任请他吃饭？还是为的这种事？
——
昆城，昆合律师事务所总所。
年逾50的雷英华雷主任留着一头女士职业短发，显得格外精神。
“小律啊，这些资料，你是打哪儿弄来的？”雷主任严肃中透着慈爱，用手探了探沙发上纪律一的额头，“又发烧了？怎么不叫律所的车去接你。”
“老师，我这些年没为律所做什么贡献，不能老占用律所资源。”
“胡说！当年要没有你，怎么会有昆合？”雷主任非常不认同这种说法，她坐到纪律一对面的位置，“当年各所竞争白热化，我是刚从高校出来，带出来的学生都纷纷跑到四大所去了，唯独你，你跟着我跑业务、搬办公室，难的、苦的、危险的，你没一句怨言”
雷主任抹了抹眼角，指着她办公用的椅子，“记得吗？这个是你组装的，我一直留着”
纪律一笑了笑，白牙晃眼。
“老师，这资料来源我现在不能告诉你，但如果查明属实，我会尽量跟提供人商量一个可行的办法，看能否在不影响她的情况下，来作人证。”
“好，不要紧。这些事，其实我也知道一些，但律所如今缺少得力的管理者，所以我暂时没动他，没想到他变本加厉了。”雷主任叹了口气，“当初要不是你为他求请，我是不会再接收这个叛徒的。现在他管着沙城分所，倒让我骑虎难下了。”
“老师不用太着急，可以先安排人去进一步调查，目前间接证据链不完整，除非有直接证据，我们谁也不能说他一定做了违法的事。至于是否有损律所利益，这些年我常不在律所，只能老师去衡量了。”纪律一背上背包，“我先回学校了。”
“小律，你真不打算回来了吗？那件事”雷主任欲言又止，“小律，以后我想把律所交给你，这不是我第一次说了，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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