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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阴柔与率直


两人寻了间普通酒馆。

        坐下后,葛超先给自己倒了碗酒,一边问道:“你一个人在中原,想必过得很辛苦吧?”

        易迢迢摇头:“也还好,那些人都不知道我是南庆人,平日里都十分照顾我。”

        葛超惊讶地挑起眉。

        这丫头从小受魏时策熏陶,对中原人可算是全无好感。可听她说这话的语气,倒能品出几分软和。

        不过葛超也未细想,只当她为人处事八面玲珑,旁人便也待她好。

        两人聊着一些以往的趣事,易迢迢有原身的记忆,未曾露出什么马脚。

        一开始,两人的气氛还算比较轻松,只是酒过三巡后,葛超便开始大着舌头说话了。他目光涣散,忽然深深叹了一口气:“阿策这性子,太过执拗偏激,我真是怕他走偏啊……”

        清醒时,葛超尊他为王上,醉酒后,却还像从前那样,唤他阿策。

        仿佛在他心里,魏时策还是当初那个十分依赖他的小少年。

        听到这话,易迢迢心中一动,也不自觉地回想起关于魏时策的点点滴滴。

        原身对他滤镜太厚,自然是觉得他哪里都好。但她现在以一个局外人旁观的角度来看,觉得魏时策这人行事的确颇为狠厉。

        魏时策的出身比宋临渊更加低下,上位史也比宋临渊更为坎坷。

        他的生母乃是一位被偶然宠幸的普通宫女,在生下他不久后,便撒手人寰了,所以魏时策是在别的妃子手底下长大的。既没有生母和母族的庇护,还要处处提防着想对他下手的各路势力,他苟活得十分艰难。但他小小年纪就展露出了强大的忍耐力,无论是遇到了什么刁难,都是打碎了牙和血吞,这才一点点顽强长大。又在葛超的帮助下,一步步除掉敌人,登上太子之位,直至登基。

        魏时策的生母进宫前,曾是葛超的邻居,从小到大,她都一直十分爱护这位看似粗枝大叶、实则细心可靠的弟弟。

        两人分别后,葛超也一直感念着她的恩情。

        后来,葛超应征参了军,靠自己的一身蛮力与智谋,逐渐在军中平步青云。

        但在听闻了魏时策生母去世的事后,便暗中护着他长大,后来又与他相认,毅然决然从军队隐退,在暗中全力辅佐他,教他习武,为他出谋划策。两人既像兄弟,又像师徒;既像父子,更像朋友。

        魏时策也没辜负葛超的陪伴与栽培,成功登上了王位。后来,葛超便在朝中挂了个闲职,过起了闲云野鹤的生活。只是偶尔魏时策在遇到一些疑惑时,还是会来听听他的意见。

        葛超是知道他的能力的,但近两年来,他眼看着魏时策逐渐变得更加阴狠偏执,心中也不免有些担忧。

        易迢迢也发觉,其实,魏时策与宋临渊的性格是截然不同的。

        宋临渊对待敌人从不心慈手软,看起来也十分不易接近,但接触下来才知道,他是个有血有肉的人。

        而魏时策虽然外表看起来温文儒雅,内心却是阴柔冰冷,更像是一台缺乏感情的机器,没有人可以靠近他的内心。

        宋临渊自信果敢,遇到障碍更倾向于直接扫平,也不会为了权利勉强自己做不愿做的事。

        而魏时策更擅心计、更能隐忍,能面不改色地为了拉拢他人而委屈自己。

        而且,魏时策骨子里其实是一个颇为自负的人,也不隐藏自己的野心,不像是会安于现状的样子。

        易迢迢心里有了主意,无论如何,得提醒宋临渊,要提防着南庆。

        第二日,易迢迢原本打算再去拜访一些原身从前一起训练时的故友,却听林池来说魏时策传召她,只好又收起心思进了宫。

        魏时策正在演武场练箭,见她来,关切地问道:“孤听说,你武功全失?”

        易迢迢点头:“是。”

        魏时策收起弓,感叹道:“你的武功,还是孤亲自教的。”

        易迢迢又应:“是。”

        魏时策转过身看他,笑得温和:“既如此,这几日就再继续跟着孤学吧。”

        易迢迢有些诧异,却还是拒绝了:“王上日理万机,不劳您为属下费心,我跟着林池和葛大哥学就好。”

        魏时策没再坚持。

        说实在的,这份体恤下属的心意其实是很能拉拢人心的,易迢迢的心里也腾起了一丝感动,但又很快理智回笼,将这点情绪赶了出去。

        魏时策就是这样,十分擅长将自己包装成一个好人,让人难以看出他的口腹蜜剑、笑里藏刀。而且,毕竟有救命的恩情在,也难怪当初原身被他蒙蔽,对他用情至深。

        若非易迢迢早已对宋临渊心有所属,能十分理智客观地看待魏时策此人,恐怕也很难拒绝他的示好。

        相比之下,她还是更喜欢宋临渊那种毫不掩饰的狂妄与率直。

        霜降这日,昱朝集英殿中,正举办着迎接东隐使臣韩吉多的宴会。

        虽然易迢迢不在,但礼乐司有萧义执掌,还不至于乱了套。

        歌舞都是易迢迢平日里就带着她们排练过的,萧义也不曾操什么心。

        礼乐司表演完后,作为家眷出席的司马瑶,忽然站起身来向众人敬酒:“王上治下有方,这些戏子的确能歌善舞。易韶舞,哦不,是易大人,真是将她们□□得好啊。咦,今日倒是没看见易大人。莫非,是东隐的客人不值得咱们昱朝礼官亲自上阵吗?”

        她着重了“戏子”两个字,又暗暗挑拨了易迢迢与朝臣、使臣的关系,这一招不可谓不恶毒。

        她是在提醒宋临渊,易迢迢再如何风光,也不过是个出身低劣的戏子罢了。

        众人脸色各异,司马瑶却是有恃无恐。

        哪怕不在乎她父亲在朝中的地位,她此言也不虚,便吃定了宋临渊不敢说她什么。若是宋临渊真不顾身份为易迢迢说话,反倒叫人诟病。

        宋临渊垂着眸,忽然有些懂了,为什么易迢迢不愿做他的皇后,恐怕就是因为这些长舌妇。

        她不想让他受非议。

        司马瑶想不到,宋临渊虽然没反驳她,但也没理会她,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萧义向她行了一礼,解释说:“易大人有要事在身,未能参加,还望司马小姐海涵,望韩大人海涵。”

        韩吉多倒是宽容一笑:“大人客气了,这场歌舞已是惊艳绝伦,韩某甚为惊叹。”

        司马瑶对两人置之不理,仍是不依不饶地看着宋临渊。

        一旁的宋景澄扫了后者一眼,见他完全没有要出声的意思,急忙出来打圆场:“早就听闻司马小姐蕙质兰心,今日总算得以一见。今日沾了韩大人的光,本王先敬佳人一杯。”

        司马瑶也意识到了宋临渊并不想理会她,虽然气愤,但现下有台阶来了也只好先抓住,一口气吞了杯中的酒后,敷衍地扬了扬酒杯,气呼呼地坐了下来。

        宋景澄吃了个冷脸,倒也没露出半点不悦,微笑着饮完酒坐下了。

        崔怡荷看了司马瑶一眼,轻叹一声,也只得为她善后,起身道:“小女听闻王上与景王两兄弟皆是玉树临风、气度不凡,这杯酒,小女敬景王。”

        宋景澄十分配合:“多谢崔小姐盛赞,本王惭愧,跟王兄比起来实在是拙劣了太多。”

        有人借着这个由头又向宋临渊敬酒,气氛总算缓和了些。

        宋临渊来者不拒,看着下头衣着精贵、首饰华丽的人,头一次感到十分无趣。

        这些所谓的名门望族,都是如此虚伪而又势利。

        若是迎易迢迢入宫,虽然能一定程度上让她免受些身份上的桎梏,但她应该是想靠自己的。

        宋临渊忽然觉得很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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