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公演与千金

“圆圆？这名字可有何含义？”心儿问。

        “自然是希望它长得圆圆滚滚啦。”易迢迢说。

        其实，她取的这个名字还有另一层意思，但她不敢说出来。

        ——若被人知道她用王上的名字给宠物取名，只怕会被人说是大逆不道，就算宋临渊不怪罪，一人一口唾沫星子都能淹死她。

        总之，易迢迢就这么正式搬了家。

        被心儿悉心照料着，闲暇时逗逗圆圆，易迢迢在新家的日子过得十分惬意。

        时间过得飞快，不出五日，易迢迢的伤口已经快要掉痂了，正常行走也不觉得腿疼。

        于是，她准备复工了。

        这一日，一大早，她先到了礼乐司中，见了前来应招的青年。

        一共有七位少女，五位少男，都是经过萧义把关的，个个都模样标志，性格温和，家世也清白。

        易迢迢检查了一下她们的情况，有的已有一些跳舞的基础，有的没基础但有潜力，还有的性格很能吃苦耐劳，每个人都各有所长，易迢迢很满意。

        随后，她到宫中请旨。

        休息这几天，她也有想过今后的演出该如何开展。

        节日庆典自然不在话下，但节日庆典总归是不常有，若是能在平日里不定时举办一些大型演出，也算是为百姓谋些福利。

        于是，她向宋临渊道：“王上，微臣想让礼乐司在民间举办演出，算是官方表演，不收银两，只求与民同乐。不知王上可否恩准？”

        宋临渊点头：“你拿主意便是，孤没有意见。”

        易迢迢又说：“礼乐司中，目前韶舞一职还空缺，微臣想将一位名叫叶能秋的舞姬提拔为韶舞。此女擅长歌舞，能力出众，为人单纯友善，足以胜任。不知王上意下如何？”

        宋临渊还是那副“你说什么都行”的模样：“孤没意见，你决定就好，待会儿让苏钦明去跑个腿儿吧，上报吏部即可。”

        易迢迢挠挠头，只得先谢恩：“多谢王上。”

        “你伤可都全好了？”宋临渊打量了她几眼，忽然问。

        “都好了，谢王上挂怀。”

        宋临渊眼中多了一丝笑意：“如此甚好，想做什么就放心大胆去做吧，若银两不够可来向孤申请。对普通老百姓而言，这是好事，孤支持你。”

        易迢迢莫名觉得心中震动，郑重道：“是。”

        回到礼乐司，又开始了练习和排练的日子。

        易迢迢一边教新来的人基本功，一边编排舞蹈。

        这一次，她准备了三支舞，风格各异，基本上所有的舞者都有上台的机会。又请歌戏室的伶人练了曲儿、排了戏。

        排练得差不多了之后，她到城中的闹市区选了一处宽广的空地，聘了工人搭起舞台，同时也提前放了消息出去。

        到了演出那日，果然有许多人闻讯而来。

        百姓们望着精美的舞台窃窃私语：

        “这可真好看啊！好大的舞台嚯！”

        “听说新上任了一位礼官，还是女的哩，这就是她搞的。”

        “说是免费给咱们老百姓看呢，真好。”

        “平时咱们哪有这样的好福气呀，还能看歌舞呢。”

        “就是说。”

        易迢迢领着众人站到了舞台上，看了看下面的观众，很是满意。

        这人数，是她独自路演时的好几倍呢。

        百姓们看到易迢迢，都十分惊讶：

        “咦，那位不是醉欢楼的易姑娘吗？怎么成礼官了？”

        “我听说她并不是青楼女子，只是为了去帮醉欢楼姑姑的忙，才用这个名头揽客。”

        “我就说嘛，易姑娘气质超凡，不像似那地方的人，说是仙女还差不多。”

        “你就吹吧，那会儿你不也天天想挤破脑袋进醉欢楼去？”

        “嘿嘿……”

        易迢迢先是鞠了一躬，这才向大家介绍了一下今后礼乐司的公演计划。

        百姓们自然是欢呼不已。

        简单地说了几句话后，演出正式开始。

        三支舞中易迢迢都是c位，但可能因为表演的人数太多了，虽然观众很多，成为粉丝的只有三十来人，距离下一个功能服饰间的解锁还差了许多。

        易迢迢走到台下歇息，台上现在是歌伶们正在唱曲，她盯着看了一会儿，对曲子和歌词又有了些灵感。

        她正想找来笔墨记录一下，忽然看到了一旁的几名女子很是面熟，仔细一看，才发现是满春院的“四君子”。

        易迢迢本打算无视，但为首的寒梅见她看到了自己，忽然慌了神，不顾旁人讶异的目光，跪地痛哭道：“大人饶命啊！之前是小人们有眼无珠，得罪了大人，还请大人饶命！”另外三人也跟着跪了下去。

        易迢迢并不是这么记仇的人，况且这几人并没有给她带来什么实质性的损害，便急忙招呼她们起来：“我未曾放在心上，你们不必挂怀，快起来吧，以后老实本分些做人就好。”

        寒梅抹了一把眼泪，点点头，青竹却将头伏得更低，问：“大人，您可否收留我们几人？”

        易迢迢惊讶地看过去，这才发现她们几人的衣衫都十分破旧。

        青竹解释道：“我们没能拿到满春院的管事之位，还被新上任的姑姑给赶出来了，如今已是无路可去……恳请大人收留吧，我们肯定会好好跳舞报答大人的。”

        见易迢迢面露犹豫，青竹又磕头说：“求求您了，其他的青楼都说不招人，不要我们。我们又没有别的本事，再找不到生计，只能饿死在这街头了。还请大人可怜可怜我们吧。”

        易迢迢是知道她们有实力在身的，略一沉吟便答应了：“我可以收留你们，但你们必须得答应我，进了礼乐司可不得再惹是生非。”

        “四君子”喜极而泣，齐声保证：“是，我们再也不敢了。”

        旁边忽然有一道女子娇笑声响起：“这就是我大昱朝新上任的女官？依我看哪，不像是位大人，倒像是活菩萨，什么人都能看得上，只怕，不是同类？”

        易迢迢看过去，只见是位穿着打扮十分精致华美的姑娘，也不知是哪家的金枝玉叶。

        但这话实在不好听，她皱起眉：“姑娘模样生得标志，怎么出言却是污言秽语？”

        司马瑶绕着易迢迢走，将她上下打量了一圈，讥讽道：“我看你也不像是有什么真本事的人嘛，不过空有一副好皮囊罢了。但近日坊间把你传得神乎其神，真是风头无两啊。老百姓不知道，我却是知道的。说，你到底是靠什么伎俩蒙蔽了王上？”

        易迢迢都要气笑了，若放在以前，说她没本事也就算了。可她现在好歹也是十级唱跳作的人！说她没本事？就算对她有意见也不能睁着眼睛说瞎话吧？

        她不想再理面前的人，抬脚就要离开。

        那女子却向前跨了一步，拦住了她的去路。

        司马瑶目光阴沉地盯着眼前的人。

        她爱慕王上已久，曾想设计接近，却被王上一眼看穿，还无情地拒绝了她。

        拒绝她没关系，只要对待其他人也一样就好。可这段时间，有关于王上和易迢迢的谣言四起，她早已对易迢迢心生不满。

        “瑶瑶姑娘，算了吧。”一旁一位姑娘忽然开口劝道。易迢迢望过去，只见这位姑娘的眉眼间要温婉善良许多。

        “算什么算！”司马瑶疾言厉色，“我要知道这个狐狸精到底是怎么勾引王上的！”

        眼见她用词越来越不雅，易迢迢不悦道：“姑娘说话可要讲究证据的。空口白牙诬赖人，我可以将你告上衙门。”

        司马瑶冷笑：“真是笑话，你可知我爹是谁？”

        易迢迢双臂环抱在胸前，随口问：“你爹是谁？”

        司马瑶面露得意之色：“我爹乃是当朝督查院督御史，你要告我？”

        易迢迢无声轻叹。

        她曾有所耳闻，那位司马大人乃是十分贤明能干的一代忠臣。只可惜，竟生了这么一个没脑子的女儿。

        一旁的崔怡荷还在小声劝司马瑶：“瑶瑶姑娘，咱们还是走吧。”

        司马瑶当即甩开她的手，发飙道：“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指使我？你爹不过是我爹的属下罢了。”

        易迢迢看得直摇头。

        “督御史又怎么样？也要听王上的话吧？”易迢迢笑得一脸纯良无害，“要是我告诉王上呢？”

        “你？！”司马瑶指着她，仿佛没想到她竟然这么不要脸。可权衡再三，若是王上真的知晓了，恐怕真会听信这狐狸精的话，怪罪于她。再有不满，也只得怒气冲冲地走了。

        易迢迢忍不住对着她的背影翻了个白眼。

        崔怡荷失笑，无奈地冲易迢迢道：“易大人，多有得罪，抱歉。”

        易迢迢摆摆手，“姑娘言重了，何必将他人的过错揽到自己头上呢？”

        “多谢大人谅解，大人的舞很好看。”崔怡荷笑得温和，朝她福了福身，这才跟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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