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暗示与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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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苏钦明便到了礼乐司传旨:“王上有令,今晚在宫中宴请百官,请礼乐司备好歌舞。”
下头个个面露迷惘——怎么又有宴席了,还如此仓促。
苏钦明也是头一次传这等不合常理的旨意,略有些尴尬,不自在地打量了一番众人的神色,轻咳一声,假装自若地补充道:“王上还说了,还劳烦易韶舞亲自费心。”
易迢迢听到自己的名字,急忙答:“是。”
待苏钦明走后,礼乐司中顿时抱怨声议论声四起。王上不好歌舞,自礼乐司成立以来,大家一直过的是清闲日子,近日却忙得有些非同寻常了。
眼看着端午的表演还没练明白呢,这又来活了。
看她们这副模样,易迢迢头一次有些严厉地说话:“好了,个个都好日子过得太安逸了不成?在其位,尽其事,这么简单的道理还需要我来教你们吗?”
见众人收敛了些,她才缓和了语气:“今日先不排练了,多练习几遍今晚要跳的舞吧。你们先休息一会儿,待我选一支舞来。”
既然是宴请百官的普通宫宴,只需选择中规中矩的舞即可。易迢迢协同奏乐部,选了一支以往编排好的宫廷舞。但以她现在的目光来看,不足之处颇多,又用了一炷香的时间加以改良。
午膳时,易迢迢看见远处目光不善的文安安,忽然想起一件事情来。
要不要趁此机会,提示宋临渊一下,那位吏部验封清吏司郎中贺大人怀有异心?
平心而论,宋临渊待她不薄。
原身虽然是庆国人,但来到这个世界以后,易迢迢一直生活在墨石城,所接触的皆是昱朝的人,渐渐地也把自己当作了这里的一份子,自然没有什么身在他乡的芥蒂之感。
更何况,那贺大人勾结的乃是西砂,在不影响自己故国的前提下,适当提醒一下宋临渊,似乎也没关系。
她心中有了决定,开始苦思冥想,如何才能不露痕迹地提醒他。
练习了一天后,傍晚时分,易迢迢又领着众人乘辇入宫。
苏钦明已在宫殿门口迎接,问:“易韶舞,可准备好了?”
易迢迢道:“准备了两支舞,还劳烦公公安排。”
苏钦明引她们至偏殿等候:“韶舞客气了,还请在此稍事休息。”
“有劳公公。”
没过多久便有人来引:“诸位,请。”
舞姬和乐师们鱼贯而入。
易迢迢只扫了一眼宴席,宋临渊独自坐在最上头的主位,苏钦明与那日在深巷中初见他时、和他一道的那名随从,一左一右在他身侧;下头则是密密麻麻一片,比上次宴请欧阳鸿时的人还多,估计绝大部分在朝任职的官员皆在此处了,还都带了家眷。说不定,那位贺大人也在其中。
不过这么一对比,倒显得主位尤其萧条冷清。
奏乐声响起,她收回思绪,不再多想。
这第一支舞乃是一支美轮美奂的群舞,舞姬们身着轻纱罗裙,个个亭亭玉立、婀娜灵动、曼妙无双。起舞间衣袂翻飞、袖舞飞扬,既绚烂又别致,引得众人连连叫好。
宋临渊嘴角噙笑,忍不住垂眸沉思,怪不得史上有如此多的君王沉迷享乐,这般赏心悦目的舞蹈,实在是叫人沉沦其中、难以自拔。
一支舞过后,其余人纷纷退下,只余易迢迢和溥年还在殿中。
易迢迢所准备的第二支舞是一支独舞,此舞名曰《鸿门宴》,伴曲乃是请溥年演奏昨日舞剑时的曲子。
琴声一起,波澜壮阔、恢宏大气的意蕴扑面而来,众人觉得新奇,纷纷目不转睛注视着她。
只见她脚步轻缓,畏首畏尾,神色紧张,将一个告密的叛徒形象演绎得十分生动。忽而琴声骤起,她一个空翻落地,眼神顿时变得凌厉,抬手为剑,似乎要往什么人急刺而去。琴声舒缓,她翻滚在地,再抬头时已是面色悲怆,似为案上鱼肉、任人宰割。琴声渐渐入尾,她的眼神又变得坚定刚毅,决意奋起反攻,动作定格于直起宣令之姿。
没有一句台词,却一人分饰多角,通过舞蹈的形式,用闪、展、腾、挪的各类技术,将一出大戏表现得活灵活现。舞蹈又与琴声彼此应和,相得益彰。
贺文远原本百无聊赖地坐在席上角落,也不由得被这大气磅礴的乐声勾起些兴趣,他抬眸望去,只见舞者灵活多变,不由得兀自惊叹。
可待看清这名女子的面容后,心中倏地一沉。
她不是醉欢楼的人吗,怎么会出现在此处?
一舞终了,全场掌声雷动、赞不绝口。
有大臣夸赞道:“王上圣明,礼乐司舞者技艺精湛,这二舞彰显了我大朝气度、强国风采,实在是妙哉。”
另一人也摸着胡须,赞许地点了点头:“这一支舞精美,第二支舞玄妙,微臣竟不知舞蹈也能带给人如此强烈的视觉享受与情感表达。多谢王上,让老臣能大饱眼福。”
其余人纷纷附和:“多谢王上。”
宋临渊轻笑道:“谢孤作甚?这舞又不是孤跳的,要谢就谢易韶舞才对。礼乐司有此瑰宝,是孤之幸,是昱朝之幸。”
易迢迢急忙跪地而言:“王上过誉,微臣愧不敢受。”但心中却腾起了一丝喜悦之感。
宋临渊忽然问:“不知韶舞,选这第二支舞可有何用意?”
易迢迢早已经想好了理由:“微臣听闻此宴乃款待群臣,便想着以此舞助兴。为人臣子,为国当作止戈之矛,为民当作御敌之盾,攻守联合,砥砺前行,方能佑我昱朝、卫我家国。故微臣斗胆,颂扬且勉励之。”
“韶舞有心了。”宋临渊点头含笑,“舞中似有典故,韶舞不妨细细说来。”
易迢迢将头伏得更低了些:“微臣才疏学浅,一知半解,不敢献丑。”
她不想将话挑得明了,以免被有心人听进心中,惹来杀人之祸。
宋临渊眼眸微垂,没说话。
这舞中的典故他自然是能看出来的。
——项庄舞剑,意在沛公。
西砂来访,其意在何?
而你作此舞,意又何为呢?
他换了个舒服的坐姿,食指轻点案沿,表情有些晦暗不明。
过了会儿才说:“韶舞辛苦了,请回去歇息吧。”
“是,微臣告退。”
易迢迢退下后,角落里的贺文远也寻了个借口悄声离席。
宋临渊看在眼中,低声吩咐闻信:“你跟上去看着。”
易迢迢走在最后,贺文远尾随着走到殿外,轻咳一声。她转过头来,只见贺文远冲她使了个眼色。
易迢迢会意,对众人道:“你们先去马车上等我,我随后就来。”
两人走到偏僻处。
贺文远冷冷道:“这不是醉欢楼的姑娘吗,不知怎么摇身一变,成了礼乐司的韶舞了?”
易迢迢向他福了福身子:“小女幸运,偶然得王上赏识,招我作舞姬,让贺大人见笑了。”
贺文远明显不信,冷哼一声:“那日我见姑娘,就觉得伶牙俐齿、不容小觑,今日一见,果不其然。”
“大人说笑了,能偶然侍奉过大人喝酒,是小女的福气。”易迢迢笑容狡黠,“我知道大人在担心什么。大人尽可放心,我肯定不会将您逛窑子的事情说出去的。”
贺文远一愣。
逛窑子?
重点是逛窑子么?
重点难道不是他与西砂使臣有所勾连么?
他眯起眼,摸不清这名女子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但此女给他的感觉太过缥缈难控,就连跳的舞都如此寓意深长,实在让人放心不下。
保险起见,果然,还是死人比较能守口如瓶。
他看了看四周,侍卫都守在远处,这里没有旁人在。又看向背对自己的易迢迢,一步一步悄声走近,双手微伸,眼神狠辣。
就趁现在,只需要在她不堪一握的细颈上用力一掐……
身后忽然传来一道声音:“易韶舞,原来您在这儿呢。王上有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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