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番外：如果林南一中没有合并（3）

“裴哥，有应急电话吗？”
  裴时译一脸纠结地瞧着手机屏幕，缓缓开口：“没有应急，也没有密码。”
  “。”
  几个人都是一副震惊的模样。
  这年头……
  “不会是个备用机吧？”
  “不是。”裴时译摇头：“有插电话卡，并且来电无数。”
  裴时译将电话界面给众人展示了一番，只见一串数字打了82个电话……
  “不是吧，这是追债还是打渣男啊！”
  台上任余已经唱到了第二首歌，正是高潮的部分，悦耳的嗓音按摩着每个人的耳朵。
  “平坦山丘
  怎么触摸
  开花沼泽……”
  裴时译想要将手机交给戴一言处理的时候，一通电话打来。
  “裴哥，快接啊，说不定人家正着急找呢！”
  “……”裴时译无奈，只得按下了接听键。
  “任余——！”对面传来一声暴怒。
  这不是巧了。
  台上那个正好叫任余。
  裴时译将音量调小，抬眼向台上看去。
  那人微微垂着鸦羽般的睫毛，在脸上打下一片阴影。
  苍白的面色仿佛好久没出门了，他好像没什么情绪，就那么站在那里，好或者坏都与他无关。
  裴时译瞧见他缓缓开口，悦耳的字符唱出。
  “嘿……
  等我找到你
  试探你眼睛
  心无旁骛地  相拥……”
  电话中暴怒的人一顿输出：“任余，你特码的出门不关火几个意思？不要命了啊！”
  “艹！要不是邻居报了警，老子家都要烧没了，赶紧回来商量赔偿，然后你今天就给我搬出去！”
  说罢，那人啪地挂了电话。
  裴时译向台上望去，这首歌到了结尾，对方收了音，拿起身边的水润了润嗓子。
  等会儿是第三场。
  “裴哥，怎么说，找到人了吗？”
  “找到了。”裴时译将电话放进口袋：“一会儿我过去还给人家。”
  “？？？”裴哥你不对劲。
  裴时译害怕房东会做什么事情，趁着中间休息，仗着VIP的身份跑去了后台。
  他瞧见曾经见过一面的人就呆呆地坐在沙发上，低头抽着烟。
  “任余？”
  听见叫喊声，任余抬起脑袋，露出疑惑的神情。
  “你的手机。”裴时译走上前，将手机递给对方，然后开口道：“我以为打电话的是失主，便接下了，房东说你出门忘了关火。”
  任余呆了一瞬，仔细想了想，好像确实没关……他忘记了。
  现在应该解决了……吧？
  “谢谢。”任余接过手机，随手放进口袋，继续抽烟。
  裴时译目光扫过对方修长白皙的手指，淡红的薄唇，鼻尖和碎发，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别抽了。”裴时译脱口而出。
  任余诧异地瞧了他一眼。
  “不是，我的意思是，你先别抽，还是回个电话吧，房东叫你今天搬出去。”
  “哦，好。”任余打开微信，点开第三个人的头像，发了条消息过去。
  “谢谢，我说过了。”
  任余见裴时译还不离开，沉默一会儿道：“你想要多少？”
  “……”裴时译。
  他刚刚瞥了一眼对方的微信，空荡荡地只有四个人，两个置顶，一个是房东，另外一个叫何硕。
  一个置顶叫‘金刚赵’，一个叫‘李艳冰’。
  后面带着的日期很长很长，他没看清楚，但如今已是七月份，至少有半年没聊了。
  裴时译张了张嘴：“你误会了。”
  “嗯。”任余轻声回了声，然后又抽出一根香烟点燃。
  场面瞬间静默，裴时译觉着自己有那么点大病，人家自己都不在意，他着急个屁！
  于是站起身离开此处。
  不多时，任余再次上台，第三首，第四首……
  “任哥！”台下突然传来一声大喊：“1888，北极辰光！”
  任余朝着底下看去，是个双眼亮晶晶的女孩，他点了点头。
  不多时，调酒师给二人分别拿来一杯叫做‘北极辰光’的酒，任余举杯，与女孩遥遥相望：“北极辰光，指引在爱中迷失方向的人，愿你余生平安喜乐，事事顺遂。”
  “啊啊啊啊啊！”
  “好帅！”
  “富婆姐姐带带我，我也想跟任哥喝一杯祈愿酒。”
  角落里，裴时译二次懵逼。
  这什么玩意儿？
  “还能这样玩儿？”戴一言突然酸了，他这个大明星当得还没任余有成就感。
  “戴少，这是沉溺的一项活动，叫祈愿酒，点了之后便可让喜爱的演出者送祝福。”旁边候着的服务员及时解释道。
  “任哥的祝福是最受欢迎的。”
  “他一直都这么喝吗？”裴时译瞧那边任余已经喝了好几杯，开始皱眉。
  什么北极辰光、一觉天明、碧海星空……
  “不是的，任哥很少喝。”服务生说着，顿了下：“今日好像有些多了。”
  裴时译想起那通电话，把房东家烧了，估计要赔吧？

  想着，裴时译让服务员找托去点几杯3888的小甜酒，抽成应该不少，这是度数最低的里面最贵的。
  也算顺手表达一下当年无故打架的歉疚。
  任余的兼职时间到凌晨1点半，裴时译看了一半便离开了，他明日还有会议，不可能在此浪费时间。
  月明星稀，夏季的夜晚不算寒凉。
  任余有些站不稳，小蓝毛在一旁扶着他：“哥，我送你回去吧。”
  “我开车了。”
  “不用。”任余摇了摇头，忍住胃里的恶感：“我打车了。”
  回到家已经两点半多，任余下车后先抱着电线杆吐了一通，胃里如刀绞动，脑袋晕晕乎乎地。
  他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歇了会儿，歪着脑袋思考该如何清理自己的呕吐物？
  想着想着，眼皮子就变得沉重。
  环卫阿姨凌晨四点钟便要来此打扫，她瞧见座椅上的任余险些吓死。
  “小伙儿，醒醒。”
  任余睁开眼皮子，瞧见一张饱经风霜的面庞：“嗯？”
  “你咋睡这儿呢！晚上喝酒应酬了？”阿姨道：“你们这群年轻人啊，天天为了钱不要命……”
  任余沉默了下：“阿姨，我吐在那儿了。”
  “嗐，没事儿，快回家睡觉去。”
  “谢谢，我给你……”任余拿出手机，又没电了。
  无法，任余还是被阿姨赶了回去。
  房东人不错，暴躁了点，可没人能安心租给他这样的人，万一死在房子里谁担责？
  回家收拾了行李，不多，只有一个行李箱和一个背包的东西，任余取出一叠现金放在桌子上。
  幸好厨房着火发现的早，损失不算严重，一万块加上押金应该足够了。
  关上门将钥匙留在地垫下，任余茫然了一瞬。
  他又没地方能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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