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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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接下来的几天少女对他不理不睬。原本是用于掩饰自己真心的少年的专利，不知为何形势颠倒过来。当然，也是因为他处于切实的歉疚中。
想要通过主动分担家务来弥补的佐助，被少女一言不发就提前将所有事情做得井井有条的举动堵得压抑难当。
“今天我来洗……”
碗字还没出口，樱就已经利落地收拾好餐桌上的东西去了厨房。
“地我来拖吧。”
樱只是沉默地看着地板，用拖把将边边角角打扫得干干净净。
“那个……水我已经放好了。”从未做出此等讨好举动的少年感到几分羞耻，却也是抱着豁出去的想法尴尬地朝樱说话。
樱虽然去了浴室，然而一会儿传来的流水声告诉他，少女是淋浴而不是泡澡。
坐在沙发上的佐助脸色阴沉，两手紧攥成拳，薄唇抿成一线。
过几天连爸爸也察觉到两姐弟的情绪不对，在一家人吃饭的时候咳嗽两声说了开场白。“两个小家伙怎么啦？是学习压力太重还是天气太热呢？等下个周你们放假爸比带你们出去玩……放松心情嘛！”
“我下个周和同学出去。”樱吃着饭，闷闷拒绝道。
“呐呐，那佐助君和爸爸一起出去吧~~”宇智波久山眼睛亮闪闪的，一脸期待地看向自家儿子。
“不要。”佐助更干脆地回绝。
爸爸的爱子心在风中碎成渣渣……
宇智波久山加班的时候，家里的气氛就会更加沉闷。两姐弟各坐一边吃饭，相对无言。
再也没有前几日的石头剪刀布，在搞冷战的两人间，孩子气的判决胜负完全失去作用。樱收拾好碗筷准备去洗碗，佐助这几天处处碰钉子也是觉得够了，便抱臂靠在椅背不去理会。
樱并未注意到脚下的粘腻油渍，踩到滑溜溜的下一秒是一阵天旋地转。等反应过来的时候碗已经碎了满地，还死死抓在手里的那只也磕坏了，锋利的碎片划破她的手掌，红色的血液流过白皙的皮肤分外刺目。
佐助飒地站起身，声音有几分颤抖。“喂……你没事吧……”
他说着急忙走到樱身边，一把抓住她的手瞧伤口，面上的紧张显露无疑。
樱猛地抽回手倔强反驳，“关你什么事？”她含住伤口，单手捡起碎片便朝厨房走去。
佐助彻底愣在当场，还保持着方才的姿态动作。
为什么会是这种局面？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他看着散落一地的白色碎瓷，眨眨酸涩的双眼，觉得心底无来由地一阵疲惫。
佐助缓慢地直起身来，凝望着前方那个绯红色的单薄背影。
“姐姐……”
像是来自遥远天边的，模模糊糊的久违称呼，叫停了樱的脚步。
两人长久静默站立，久到樱有种时间都停止了的错觉。
“你讨厌我……吗？”
委屈的质问让人不敢相信这话出自那个冷淡的弟弟之口，樱慌忙转身去看。大片白亮的日光斜切下来，少年逆光而立，淡金色的边缘笼罩在他身上缺乏实感，然而泛红的眼眶又让人感到真实。
“讨厌……我吗？”又是一记伴随着强烈感情的质问。
樱的心脏剧烈地颤动起来。
她讨厌他吗？春野樱讨厌宇智波佐助吗？
……
怎么可能。
她和他朝夕相处了整整十五年。他们一起长大，共同生活。
无论他做了什么事，无论他对她的态度如何，他永远都是……自己最亲最爱的弟弟啊……
“佐助……”她心里被柔软酸涩的情绪涨满了，嘴唇颤抖地喊了他的名字，眼角沁出温热液体。“我不讨厌你……”
少年依旧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只微扯嘴角，似乎对她的话有些不太相信。“那么……证明给我看。”
她对他的话尚未理解完全，就跌入一个结结实实的怀抱。佐助紧紧抱住少女，将头搭在她的肩膀上。
扑面而来的男性气息让樱的身体一阵僵直。随后察觉到这个怀抱带着少年可贵的温柔眷恋，她渐渐放松下来。与此同时，对弟弟蛰伏已久的疼爱也被激发，她缓慢覆上他的脊背轻拍。
原来当年那个的小鬼头，已经成长为一个高大的家夥了啊……
现在的少年悄然收起全身的刺，连呼吸都带有觉默的温情。于是樱试探着开口。
“以后我们要……好好相处……”不能再像以前那样，针锋相对。
“我们是姐弟，应该相亲相爱。”
岂料听闻此言的家伙忽然一下推开她，眼中带有自嘲的忧伤。“你根本什么也不明白……”
樱怔然失语。
他抬脚走到楼梯口，站定脚步。顿了一下。
嗓音恢复往常的清冽淡漠。
“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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