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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相府的地下洞天


  
很快,一身黑色劲装的莫桀来到郑临沅身边。
“你从蛮子那边回来多长时间了?”郑临沅背手而立,冷声问道。
莫桀回答:“三年。”
“一身蛮武技巧可有松懈?”
莫桀:“日日锤炼,不敢有丝毫懈怠。”
“很好,还记得我当初给你说的话吗?”郑临沅问。
莫桀回忆后说道:“记得,您说相府需要我的时候,就是少爷需要我。”
“记得就好,从今天开始你每日形影不离的跟着州儿,不管他说什么,做什么,你都不准离开,知道吗?”
莫桀单膝跪地抱拳道:“是!”
郑临沅摆手道:“此令从明日开始实行,你今夜先最好准备,此事并不简单,稍有疏忽,就会有杀身之祸。”
“此事跟仙门有关?”莫桀头一次主动提问。
“嗯。”郑临沅点头,转而向更深邃的相府花园走去。
沿着假山向下走,竟然别有洞天,相府人工湖下面,竟然开辟着一方密室。
说是密室,其规格却跟相府别无二致。
亭台楼阁,小桥流水,红墙绿瓦,样样俱全。
除了少了些生气以外,此地颇有世外桃源的感觉。
“临沅今日怎么来了?”忽有声音传来,此时若有第三者在此,肯定会惊掉大牙。
缓步走来的人清矍精干。
白须白髯颇有古韵。
熟悉大宋儒道的人一定会认出,他就是被冠以棋圣之称的江戚佑。
儒道衰落以后,江戚佑不愿臣服仙门,后被大宋朝圣上迫害致死,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戚佑兄,传儒塔试炼已然结束,你猜结果如何?”郑临沅刻意卖了个关子。
江戚佑眯眼笑道:“你家州儿的儒道天资我曾测试过,最多不超过三层,你也别太灰心,人各有志,他的未来不在儒道一途。”
“所谓儒道,还得是我们这些老家伙继续坚持。”
郑临沅道:“比三层略高一点。”
江戚佑皱眉:“难不成他能走到第四层?这不应该啊,虽说传儒塔的测试有时候挺看运气,但也不至于落差这么大。”
“州儿走到了第九层,且或者走了出来。”郑临沅一口气说完,满心舒畅,在老友面前装杯的感觉果然不错。
“绝不可能!”
“凭郑州的天赋怎么可能登的上第九层?”
“临沅,你别是失心疯了吧?”
郑临沅道:“满朝文武都是见证者,我骗你又有何用?你若是不信,我现在就可以把他在第六层做的诗,原封不动的写出来。”
“好!”江戚佑立刻答应,并且拖着老迈身体,在一整个地下空间奔走相告:“临沅的儿子登上了传儒塔第九层,你们这些老家伙都别睡了。”
吱呀的开门声不绝于耳。
从门内走出的每个人都是曾经儒道擎天巨擘般的人物。
文圣,诗圣,书圣,乐圣,雅圣。
全都是曾经震慑寰宇的大宋儒道巨匠。
“吵吵什么?”
“临沅胡说八道,你小子也跟着瞎激动什么?”
“我等要是被吓死,大宋儒道无法中兴,你难辞其咎。”
七嘴八舌的声音于瞬间令本没有生气的地下空间热络起来。
郑临沅一一打过招呼以后,笑着说:“戚佑兄说的没错,州儿的确登上了传儒塔第九层。”
“怎么可能?”
“那小子是我看着长起来的,吃喝玩乐不学就会,儒道真言,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怎么可能登的上第九层?”
“他要是能成为第一个登上传儒塔九层的人,我周兴邦的名字,倒过来写!”
江戚佑弱弱说道:“临沅说他可以做出郑州在第六层做的诗。”
“哦?”
“以他的诗才,肯定极难入眼。”
“容我先读两句圣贤诗,免得到时候反胃。”
他们都是大儒,出言无拘无束,倒也不是刻意揶揄郑临沅,而是长久以来的说话风格就是这样。
若非如此,仙门也不会想尽一切办法将大宋儒道赶尽杀绝。
“戚佑你去取纸,要那最好的纸,此诗写在一般纸张上属暴殄天物。”
“兴邦前辈你来磨墨。”
“这动笔的事,便交给川乌前辈来做。”
周兴邦曾是大宋诗圣。
刘川乌号称大宋文圣。
他的墨宝在儒道未衰时,可值万亩良田。
这二人珠联璧合,配合行文,在大宋文坛从未出现过。
不敢说后无来者,但绝对是前无古人。
“我倒要看看多棒的诗句,能让你如此重视。”毕竟寄人篱下,江戚佑还是按照郑临沅说的去做了。
不久后,江戚佑回来,嘀咕道:“这纸可是北直隶产的上好宣纸,诗文要是没你说的那么惊艳,你得赔我!”
郑临沅懒得跟江戚佑斤斤计较,点头应付过去后,将纸铺展,刘川乌持笔而立,周兴邦磨墨观望。
“这第一首和第二首都是词,我曾记得兴邦前辈曾说,大宋文坛容不下词,日后百年绝对不会有传世之词出现,今日你绝对可以大饱眼福!”郑临沅开始诵读前,还不忘调侃调侃周兴邦,大家都是莫逆之交,生气是不会生气的,不过该有的反击自然不会少。
“飞得越高,摔的越惨,这道理你应该明白。”
“我就不信这世上会有能让我周兴邦叹服的诗词。”
“我之狷狂,又岂是你能想象的。”
郑临沅笑道:“磨墨吧,我要开始了。”
继而,郑临沅开始诵读«满江红»。
“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
“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
“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
“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郑临沅念完,刘川乌竟然才写到“抬望眼”。
他已进入了诗道,忘记落笔。
“好词啊好词!”
“既有壮志胸怀,又不失警醒告诫,用词还特别讲究。”
“我平生从未见过有如此意境的词。”
“临沅,你老实跟我说,这词真的是郑州做的吗?”
周兴邦满手都是墨水。
在郑临沅念到“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的时候,他就忘了自己在磨墨,下意识的手舞足蹈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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