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8章赐婚

不知情就好……

帝后心里，俱松一气。

“念在太子被人蒙蔽，罚写经文十遍，初五交由皇后。”

“儿臣！”太子拔高声音，声音又响又亮，夹杂着无数喜悦，颂道：“叩谢皇恩！”

“皇后教子无方，着禁宫五日，明日由高贵妃陪朕祭祖祈福。”

皇后的脸色在一瞬间，惨白！

她不可置信地看着皇帝，脑中嗡鸣作响。

她千算万算，没有算到皇帝竟会下旨发落她！

她是皇帝的发妻，十几年恩爱的发妻！

纵她有过，也不是今日之过！

她什么都没有做，凭什么要被他幽禁在宫里，凭什么让高贵妃祭祖祈福？

皇后的不甘、愤怒，伴随着一膝下跪，伴随着一声不忿的应声，落下帷幕。

“臣妾谢恩。”

那旁的高贵妃满心雀跃，整张脸上写满了欣喜，她瞥了一眼皇后，露出鄙夷之色。

刚好，皇后的视线和高贵妃的眼神撞到一起。

针尖对麦芒，烽火于无声中交汇。

高贵妃嗤笑一声，率先移开视线。

阶下的裴仪和裴玉两人，没有留意到阶上的烽火。

又听皇帝说：“裴四姑娘与征西将军……”皇帝拉长声音，扫向周茂。

周茂昂起头，眼巴巴地望着皇帝。

“两心相印，朕不好棒打鸳鸯，赐婚，礼部择吉日报给征西将军。”

“臣茂，叩谢皇恩，吾皇万岁万岁万！”

周茂大喜，在一瞬之间，猛地从案后冲到殿前，伏在阶下高呼。

裴玉不落下风，跟随周茂的谢词，亦喜气洋洋地叩首：“民女裴玉，叩谢皇恩，吾皇万岁万岁万！”

“平身。”皇帝压眉不悦，目光落在裴仪身上，不咸不淡地说：“昭德也起来吧。”

“是。”

三人相互搀扶，一同起身。

裴仪跪得时间太久，膝盖早没了知觉，猛地起身，膝盖不受力，直挺挺地摔下去。

饶是周茂眼疾手快，也没能搀住她。

裴仪直愣愣地摔在地上，关肃峥失了往日的淡定，三步并两步冲了过去，一手拖在她的腰上，“怎么了？”

上位者三人，仍保持原形，冷眼观之。

所谓父皇，所谓母后，所谓太子哥哥……无一人关心。

罢了，不过是做戏罢，还能当真不成？

裴仪揉揉膝盖，苦笑道：“没事，歇歇就好。”

关肃峥另一手探到她的膝窝里，将人拦腰抱起，硬邦邦地对皇帝说：“陛下，昭德抱恙，臣先带她下去，改日再向陛下敬酒。”

说完话，关肃峥抱着人转身就走。

好似，根本无需皇帝批准！

他准也好，不准也罢！

关肃峥只是知会他，不是请求他。

在关肃峥阔步离殿时，他没有看到皇帝的手攥成拳头搁在案上，关节泛白，咯吱作响。

片刻间，大殿死一般的静，静到针落可闻，静到气喘不安。

皇帝死死地盯着关肃峥的背影，直到他人跨出大殿，直到人影消失。

皇帝用齿缝中逼出一语：“朕……乏了……散席。”

冯内侍尖细的嗓音，响彻大殿：“散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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