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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5章 一路南风


“你为什么不按我说的做?”莫一路瞧着我问道。

        我无言以对,董先生没有出现,所有的举报就成了一纸空文,方子卿承担了“扰乱公共治安罪”,罚款与拘留。

        “你跟方子卿做了交易,是不是?”他满布血丝的眼睛瞧着我,仿佛也充满了恨意。

        他似乎在怀疑我跟方子卿做了什么不正当的交易,故此,从检察院回家之后,对我格外的冷淡。

        公司的事情,或者家里的事情,他都不管,我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他也不告诉我,甚至都不愿意与我多说一句话。

        即便,我们躺在同一张床上,也是同床异梦,彼此距离对方远远的,各自靠着床沿,背朝对方,让我感觉背后都是空荡荡的。

        “一路,你睡着了吗?”终究我还是忍不住地喊了他一声,我没回应我。

        我朝他的方向移了移说:“我知道你没有睡着?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救你,我不想你坐牢,我害怕你坐牢,我害怕你在监狱里承受什么苦楚?更加害怕没有你在我身边的日子。”

        他突然就发燥了,突然翻了一个身按着我的身体问道:“所以,在你的眼中,我不如方子卿,我玩不过他,唯一一次觉得自己把他狠狠打倒了,却没想到是个这么大的局?在你的眼睛里,我已经输给他了,你不去求他,我就出不来,是不是?”

        “这样的输赢,真的有那么重要吗?”我不是很理解他这样的气愤?

        他反问我说:“真的不重要吗?”

        “至少你赢了我……”

        “我赢了你吗?你说我赢了吗?你不是承认你爱过他的吗?”

        “可我更爱你……”

        他听了这话,对我更是憎恨,狠狠地将我推开我说:“你这个‘更’字,对我而言就是一种屈辱。”

        他起了床,出了房间,许久我们都不再同房了。

        公司的事情,随着时间的推移,有林氏集团与乔氏集团的帮衬,所有的一切也都回归正规,家里也慢慢地恢复了平常。

        警察也抓到了杀福伯的四个保镖,他们说拿陆家的东西是担心陆家破产付不起他们公司,杀福伯是错手,逃跑是因为害怕,经过审判之后,判定为过失杀人,最重责任者有期徒刑三十年,其他从犯,5-15年不等。

        陆家拿出了一笔钱给了福婶跟他们的儿女,作为慰问金。

        但是,这些都不是我该头疼的事情了,我最头疼的是,我怎么把莫一路心中的那根刺拔掉?

        其实,我认为更该生气的人是我?我用自己的生命去威胁方子卿才把你救出来,得到却是你如此的冷遇?

        然后还要低声下气地去哄你高兴?小心翼翼地去照顾你的心情?

        原来爱情之间横着的东西,竟然会有这么多?

        也许,早早就没有什么爱情了吧,只是一种习惯而已,我徐南风爱莫一路爱习惯了,如果有一天不爱了,那就是恨了,如果,不恨了,那就接着爱吧?

        总之,依旧没有办法习惯人生没有莫一路的日子,就好像那六年空白的时日一样,即便有人走进来,也不能取代他的位置。

        假设当年的陆天宇不是让我一次又一次找到与莫一路相似的地方,我能够让他靠近我吗?

        方子卿从拘留所出来的那一天,莫一路不在家,而且是毫无交代的不在家,这让我心中慌慌的,我害怕,他去找方子卿。

        他们如果再见了面,又会是一副怎样的情景呢?

        夜晚,他才回来,我也不好问他,毕竟我们已经很久没有正常地说过话了,饭桌上,是你吃你的,我吃我的,连最基本的沟通都没有,但是又好像彼此之间有了默契。

        床上,也是你睡你的,我睡我的,彼此不沟通,也彼此不影响,同床异梦,却又好像睡得很是舒服。

        “南风,有件事情跟你商量一下……”晚饭后,他搁下筷子郑重其事地说道:“我们离开南城吧?方子卿是个了不起的企业家,把陆氏给他,会有更好的发展的……

        而且我也记得方子卿说过,真正的陆天宇说,他所有的痛苦都来源于这份家业,如果有一天,他接手了陆氏集团,他要把所有的家业都捐掉。

        我们完成他的梦想吧,把我们所拥有的一切捐出去,捐给那些更加需要金钱的人们,你信不信我可以养活你,可以凭着自己的本领让你生活得很好啊?”

        我没来由地慧心一笑,我当然相信,不是你用本领让我生活得很好,而是,我的人生有你的存在就已经很美好了。

        “天啦,我替养老院、孤儿院、戒毒所、十字会这些公益组织谢谢你们,谁能够想到这么年轻的你们,能够有这样的胸怀呢?”

        张律师瞧着我们刚刚签署的文件,很是感谢地说道。

        我说:“但是,我们有个小小的要求,就是,这个房子的所有权,我要给我的侄子陆嘉颖,如果他长大成人,想要收回这个房子,政府必须无理由地还给他,这是陆家的房子,是陆家三代住过的房子,应该由姓陆的人来继承。”

        我们遣散了佣人,离开了陆家,把我们能够捐出去的财富都捐出去了,只是留了一些特别的东西,比如我们的结婚戒指,比如天涯留下的那些工艺品,再比如颖儿留下的一切物品。

        莫一路拧着行李箱放在的车子后备箱里,抬头一看,却是方子卿站在眼前,他问道:“你们这是要去哪里?”

        “安阳……”

        “为什么?为什么要离开?躲着我吗?世界就这么大,我想找你们,你们躲得开吗?”

        莫一路摇了摇头笑说:“我们只是想要过一份原本属于我们的平凡生活而已,大城市资源都已经满了,去小城镇,我们的才华可能更加凸显一点,何况,安阳也是个不错的地方。”

        “那我要是不同意呢?”

        我拧着一包东西从里面走出来,看见他们正在对峙。

        方子卿喊道:“我告诉你,无论你们走到哪里,都不能摆脱我的,我还是会定期地出现在你们的世界,偶尔打扰一下你们的幸福,不会让你们活得那么轻松的。”

        我们回到了安阳,但是却一直都找不到工作,莫一路想要找律师专业的,我想要找个学校教书,但是,面试之后,总是得不到恢复。

        甚至我们连租房都困难,即便我们出的价格要比市场价高出三倍,最后,我们找到了一个小胡同,冬天没有暖气,需要烧炉子,半夜需要起床添加煤炭,不然就会被冻醒。

        春天来了,我们在院子的围墙下种下了一溜常青藤,没过多久,就攀满了围墙。

        我们还养了很多花,偶尔去附近的河边捡回很多漂亮又精致的石头里,一点点地修缮着这个别人都不愿意租的房子。

        一点一点地把它变成了我们自己的家,白天我们在附近的公益机关里当义工,晚上,我会在网络上发表文章,他会为那些想要律师帮助的人民提供法律知识。

        盐米油盐,并不是那么的重要,吃饱就好,住所居家,也没有那么讲究,头有片瓦可遮日,足有寸土可立足即可。

        远离了城市的繁华,也同样远离了城市的硝烟。

        日子,反倒一日比一日过得舒服。

        夏天时,院子里开满了花,又刚好是暑假,孩子都爱来我们家玩,他们一个个都好像是我们颖儿的化身,我们跟他们玩在一起,都感觉很是幸福。

        秋天里,我们都找到了工作,我在一家中学里当语文老师,莫一路在一家事务所当律师,虽然小城镇的案子不是很多,但是并不意味着没有,几场官司下来,好像又扬名立万了。

        说这胡同里来了个陆律师,铁嘴银牙,无坚不摧,专门为名请命,厉害得不得了。

        冬天,这边下雪下得很早,从初雪到开春,两个多月的时间几乎都是冰天雪地的,外出都要穿得很厚实。

        快过年了,外地务工的人群都回归小城镇过年,街道上,前所未有的热闹起来。

        我们也都休年假了,在家里没得什么事儿做,莫一路说:“我们去写春联吧!”

        我说:“那还得去找台子,裁红纸,准备笔墨纸砚啊?”

        他摇了摇头说:“哎,不是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吗?为什么跟了我这么多年,还是这么笨啊?

        过年多的是人在外面写春联,我们过去帮他们写,不就好了嘛?大作家,凭你的才华,信手捏来几个春联,没得难度吧。”

        “春临大地百花艳……”

        “一路南风暖人间……”

        “横批:万物生长,好联好联……。”

        围观的人渐渐散去,只有一个人伟岸的身躯站在那里,笑道:“你们让我好找啊……”。

        一年多不见,方子卿依旧是老样子,莫一路笑道:“好久不见……”。

        方子卿并不大搭理他,而是问我说:“陆太太,你觉得我的寿命长,还是你丈夫的寿命长?没关系,我可以等他死嘛……”。

        说着便离去了,对面的豪车等着他,出行保镖便用了好几辆车。

        这一年多,陆氏在他的运营之下,更上一层楼。

        我有点无奈地说:“这个世界的公理还是这样模棱两可的,因果报应好像也是一句废话,不然,怎么会让他还过得那么如意呢?”

        莫一路不以为然地笑笑,沾了墨,左右手同时下笔写道:山青越岭无兴败,水秀烟波不荣辱。

        我边写边说:“横批,天上人间。”

        莫一路瞧着方子卿那远去的车辆道:“爱而不得,便是对他最大的惩罚。”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却再不见豪车,而是几个说说笑笑的大学生映入了眼帘,我一下子好像回到了我们的大学时代。

        那时候,有妈妈,有舅舅,有乔楚,有小乐……。

        寒风吹来,我只感觉胃中一阵翻转,我急忙捂住了嘴巴,干呕了一下,莫一路问道:“怎么啦?是不是生病了?让你晚上不乱踹被子。”

        我瞧着他,忍不住地叹息道:“哎,‘近朱者赤’没什么用,‘近墨者黑’倒是效果明显,这些年跟我这个笨女人在一起,你的智商也越发低下了。”

        他有点欣喜地问道:“你有啦?”

        我却不知道,他早早就在红纸上,写下了孩子的名字——乔天赐。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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