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彼得三世继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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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在伊丽莎白女皇面前的不雅举动,达尼罗关了姬晓棠三天禁闭,但考虑到没有狱卒愿意替代他的无聊工作,她被关了一天就重新出现在伊凡六世的单人囚室里。
伊凡总是摆弄着那个士兵玩具,紧紧地握在手里,不让别人触碰。于是姬晓棠不敢擅自讨要过来,依据小孩子的心理,这可能会使伊凡痛恨自己。
一番思考过后,在一次粪便清扫工作结束后,她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从此以后,她不仅要成为一名合格铲屎官,还要重新捡起她在现代的职业——做一名社工老师。
在见到昏庸的彼得三世后,她想,如果任凭历史发展下去,伊凡会在历史潮流中悲哀的死去,自己也会是陪葬品,终生逃不出这座监狱,同样都是死去,那么不如在最后的三年里做出一点点改变。
他一早就把伊凡六世从睡梦中吵醒。
“我教你说话,我俄语不行,中文不错。”
即使这家伙以后说漏嘴,这些俄国人大概率也听不懂现代汉语,她决定赌一把,于是这场无实物教学就开始了。
“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语言。”她用俄语解释。
伊凡没有过多的表情,只会懵懂的看着他。
以切金西的身份,姬晓棠托士兵从外面捡来几棵树枝和干沙用来教学,为了不留下痕迹,只需要在上级突击查房时随便磨平写着字的干沙,一切就天衣无缝了。
“我们从拼音开始学,跟我读!”她尝试使伊凡开口说话:“a,o,e”
俄语有33个字母,而汉语拼音共有63个。中国孩子吱呀学语起,一直处于语言环境中,学习拼音轻而易举,但废帝的过去是一片空白。
所以伊凡起初并不领情,他瞪大着双眼看着地上奇怪的符号,又抬头看着切金西,反复了几次。姬晓棠实在无法从他的微表情中得出任何结论。
“啊~~a~~跟读。”
伊凡迟疑了一下,然后张开嘴巴学着他的口型,发出同样的声音。
“很好。a太简单,我们继续学。”
姬晓棠逐渐发现,虽与世隔绝了二十多年,这个家伙与生俱来的学习能力很强,福利院里的孩子每次只能接受5个拼音,而他可以记住更多。
她有点不敢相信,如果不是被囚禁,接受了正当教育后的伊凡,会不会改写历史。
“现在,我们学画画。”她在沙子上画了一只鹦鹉,画工不佳,这只鹦鹉不太好看。
“这是鸟,有翅膀,可以飞,还会学人说话,niao。”他扬起胳膊学着鸟类的翅膀,呼哒呼哒,边跳边解释给他看。
伊凡歪着脑袋,充满大大的疑惑,那双清澈的大眼睛只会直勾勾看着他。
“ji”伊凡点着头,憋了好久,才从嘴里憋出来一个音。
“对,鸡也有翅膀!”姬晓棠感到满足的继续挥舞着手臂。
等等,难道自己表演的不像是鹦鹉,更像是一只公鸡?
但很快,她又遇到了更大的难题,半年之后的夏天,伊凡因为消化不良而生病。达尼罗关书写信件将消息带去圣彼得堡,消息很快就传到了伊丽莎白女皇的耳中。
宫中决定冷处理这件事,毕竟,所有人都一直认为,如果一场自然疾病可以带走曾经的废帝,这是再好不过了。女皇不允许医生给伊凡治病,而是派来神职人员做做简单的祷告。
二来,女皇的身体状况日增俱下,为了溺爱的新继承人顺利登基,她必须更加严苛,防止一切势力接触废帝。
伊凡六世躺在草堆成的床上紧闭双目,作为狱卒的姬晓棠则必须守在一旁,象征性的等待着突如其来变故。
达尼罗关拿着新铸两条的铁链走进牢房,这两条看上去比以往的都要厚重。
“柳卡·切金西中尉,给囚犯戴上。”
“是的,上尉。”姬晓棠立正后不暇思索的回答。
为了加强看管,伊丽莎白女皇命人打造了一套脚链手铐,并发给了狱卒新的鞭具,一旦囚犯出现反抗,立即对其进行惩罚。
达尼罗关虽无法忍受牢房里的酸臭,临走时还是指着伊凡六世奄奄一息的躯体说:“看来我们很快就可以回家了。”
姬晓棠目送他离开,却在心中嘲讽着达尼罗关,他回家的梦想似乎还要等上三四年。
伊凡缓缓睁开眼睛,有些难过的举起双手,瞧向那锁链。
姬晓棠先是点燃了牢房里的蜡烛,从小窗看出去,囚房外面已经没有其他狱卒站岗,才静下心来,把手搭在伊凡额头上。
“已经不发烧了,很快就会康复。”
“我不想走。”伊凡张开干裂的嘴,用非常不标准的语言说:“想要,看到飞鸟。”
“你知道什么是离开啊?”姬晓棠笑了。
伊凡则拖着锁链,颤抖着指了指墙角已经腐烂的灰老鼠:“不动了,我会像它一样吗。”
“你不会,因为你是人,人的生命很顽强。”说着,她用手帕擦拭伊凡脸颊上的汗。
一年后的12月25日,伊丽莎白女皇逝世,随之彼得三世正式继位,成为俄罗斯帝国的第七位皇帝。小核桃岛相当闭塞,在得到诏书后如同往日一样运转,似乎没有什么区别。
传说新的皇帝是一个神经质的怪人,从不按套路出牌,他对俄罗斯不感兴趣,反倒钟情于普鲁士国王腓特烈二世,多次向腓特烈二世提供军事情报,在军中毫无威信可言。
“起床了。”姬晓棠一只手提着一个木桶的清水,一只手打开牢门。
伊凡六世已经换上了新的囚服,那是新皇帝命人送来的,甚至有消息说,新皇帝会释放一号囚徒,姬晓棠却不感冒,时间的流逝只会加速伊凡的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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